
长篇小说《女人是歌》作者:董艳菊
在碎片化的阅读时代长篇小说的创作坚守
——读《女人是歌》
文︱韩欣欣
历经四年时间打磨,《女人是歌》一书的问世,为董艳菊创作“女性三部曲”长篇小说的愿望画上了完美句号。董艳菊创作长篇小说《梦渲染的世界》《还没有拆完的火车站》《女人是歌》之时,正是微博、微信、短视频、AI创作等网络科技悄悄延伸、渗透到中国人日常生活之际,“短、平、快”式的媒介输出与碎片化的微观接收,形成了一次审美时代的变革。在碎片化阅读时代,董艳菊不改初心,几十年如一日,潜心钻研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创作,倾心为读者呈现出时间跨度长,情感饱满,乡情浓烈的一部部作品。
作为描述社会变迁,关注时代浪潮里人物命运,侧重个人情感表达的长篇小说《女人是歌》,在碎片化阅读的时代里,努力实现着长篇小说传统叙事的现代化。董艳菊通过对黑土地上几代女性生活和观念之间差异的观察和思考,凭借小说来阐释这一方水土对人们心智和情感的巨大启发与塑造。当文字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习焉不察的惯常生活与坚固且广大的观念堡垒时,小说就可以将无限的生机与可能性归还给生活。无论在过去、今天还是未来,这依然是小说存在的理由,也是小说的责任所在。作者运用现实主义创作的手法,还原了1980年代至“今天”东北农村的风土人情。
“寂静的村庄,被雄鸡一声声高亢、洪亮的啼鸣唤醒。天空渐渐泛白,农家屋顶升起袅袅炊烟。各种牲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乡村交响乐:鸭子“呱呱”,山羊“咩咩”,毛驴“欧啊欧啊”地叫着……鸡叫三遍的时候,小媳妇豆苗再也躺不住了,悄悄从炕头爬起来。她看看身边熟睡着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炕梢是大她三岁的丈夫郭保喜,挨着丈夫的是三岁的儿子郭亮。爷俩看上去都有些疲惫,没什么精神。”这是林凤鸣(豆苗)生活中普通的清晨,或许也是她往后余生都将这样度过的每一天。在这个家中,操劳一生的林凤鸣婆婆省吃俭用,勉强维持一大家人的生活。看到婆婆,林凤鸣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的未来——那不是林凤鸣想要的人生。
女主人公林凤鸣怀揣着对爱情的憧憬与郭保喜结婚,而婚后生活的艰辛与苦难,碾压着她对婚姻生活的热望,并不断刺痛着林凤鸣心中那道原生家庭带来的深深伤疤——林凤鸣母亲临终前告诉她:“凤鸣,妈对不起你爸,病了这么多年,拖累他了。咱家困难,你爸是偷偷卖血供你上县里高中的。你帮爸爸照顾好姥姥,照顾好弟弟、妹妹……妈对不起你!”母亲的遗言,是林凤鸣改变生存环境、摆脱贫困命运的初衷与根源,她不忍心再让父亲卖血供自己上学,毅然决然地断了大学梦,只能带着遗憾开始她选择的人生。
作品对林凤鸣母亲的描写不多,但林凤鸣清楚地记得逢年过节,父亲会给母亲写歌词,母亲做饭的时候,就开心地清唱。在林凤鸣的记忆中,母亲就如同一首没有唱完的歌,唱了一半的幸福、一半的温柔、一半的爱,母亲没有唱完的那一半,留给了她来唱。现实主义作品的魅力或许在于它可以运用朴实无华的语言,细腻入微的描写手法,来增强文本的真实感和感染力。
在长篇小说《女人是歌》中,林凤鸣想要“富”起来的信念坚如磐石,为了改善贫困的生活状况,她四处借款买拖拉机,但外面的世界却带来了致命的打击。27岁的林凤鸣想用死亡来抗争命运的安排,生死一瞬,如同凤凰涅槃,林凤鸣在郭保军的帮助下,得以重生。
在董艳菊的笔端,创业的道路上有荆棘与沮丧,更有收获与幸福,那些独特的生活经历,丰富着林凤鸣的人生。董艳菊知道时代变迁中那些男女欢情薄凉,爱恨间的虚无和眷恋;知道经济关系、权利交易、尔虞我诈背后的人情义理;死生无常、冷酷人性的背后,人情社会的余温犹在。她以近乎浪漫的态度理解且表现着黑土地的沧海桑田、冷暖人情和烟火气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记忆,一辈人有一辈人的情怀。
林凤鸣用一生的奋斗唱响了最美的女性之歌,将母亲遗留的那一曲,唱得更完整、更响亮、更优美。其实,无论怎样的时代,作品容量较大的长篇小说依旧可以靠故事、靠人物、靠叙事语言和叙事方式来吸引读者。
董艳菊现实主义长篇小说《女人是歌》的创作理念与时代呼应,既有宏大叙事,亦有微观的个体视角;结构布局既符合碎片化时代的阅读特征,故事情节又与读者产生一种强烈的“代入感”。那些精炼的主题故事宛若飞舞的闪光“碎片”,化作一个个音符,唱出关于女性力量勃发的赞歌——如本书结尾,董艳菊借历经沧桑的林凤鸣之言:“人活着,就要活出一份光彩!我们女人,也能书写出彩虹一般的人生!”
2025年8月26日写于长春市
【作者简介】:韩欣欣,资深影视创作者(纪录片编导、栏目剧编剧、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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