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天
作者/梁喜红
编者按:在《难忘的一天》中,作者梁喜红以时间为轴,以“奔赴”为关键词,为读者展开了一幅高密度、强情绪的中年生活切片图。凌晨一点急诊室的轮椅、秋雨中疾驰的电动车、会场里“眼里有光”的文学同道,三重视线在24小时内交错,却共同指向一个朴素命题:人何以在琐碎与意外中确认自身的存在与价值?文章并未刻意渲染苦难,也拒绝廉价的温情,而是用近乎“白描”的笔触,让“陪伴”成为抵御无常的最确定支点——夫妻的牵手、文友的握手、医护的挽手,像一条条暗线,把看似散乱的场景缝合成一张微弱却坚韧的安全网。作者最后落脚于“量力而行”的自我告诫,实则提示我们:真正的力量感并不来自对生活的全面掌控,而在于承认脆弱之后,仍有人愿意与你共乘一辆深夜的电动车。愿读者在掩卷之际,不仅能触摸到中年奔波的粗粝质感,也能重新发现“有人同行”四个字所蕴含的烟火神性——那正是凡俗人生最难能可贵的光。 ——诗韵楼观
昨夜,太疲惫了,晚上8点就进入了梦乡……
前天晚上,因喝茶水太多,整晚只睡了三个多小时。昨天七点起床,准备停当后,和文友一同去参加《竹林文苑》杂志第32期出刊发行会。开会的过程中,见证了《竹林文苑》杂志社的奋斗历程。路宝莲老师的16年坚守,成为了《竹林文苑》杂志社的灵魂人物。主持人王卫东老师以饱满的热情,扎实的功底,让会场从始至终井然有序、而又不失风趣热闹地开着。每一位嘉宾老师的发言让人很感念文学带给人的美好,雨中的奔赴又在反映老师和文友对文学的期待、对相聚的看重。在这样的氛围里,总让人停不下思考的脚步,一眼望去,每一位参会者,眼里都有一束光,这种光是穿破生活的艰难,仍不忘追求高雅情趣的光。互相交流是同行的力量,因为一个人的独行,缺乏鼓励、鞭策,而不能打开眼界,不能捕捉文字的灵感。活动结束的时候,头稍微有点晕,才想到昨夜失眠的事……
下午一点回到家,事先得知今天公公婆婆要来周至看病,顾不上休息,打电话问老公,开车带老人到了没有?老公说,刚到医院。我赶紧找雨披,下楼,骑电动车前去。凉飕飕地秋风携带着雨滴,拍打着脸部,还好,身体被雨披捂得很严实,不是太冷。到了医院,一会儿搀扶着婆婆去做B超,一会儿陪婆婆去理疗,一会儿去给婆婆买午餐,一会儿陪婆婆去看医生……
我和老公将婆婆的检查结果递给医生时,医生看了一下,随后又翻看了去年的病历,思考片刻以后,将老人的情况做了详细的分析,给出了相对应的治疗方案,作为外行的我们,无法去质疑这一切,只有听医生的,除了信任他别无选择。
护士给婆婆挂上了点滴,担心老人健忘,胳膊动的频繁而导致跑针,重新扎针次数多了会为后续的扎针埋下隐患,从而要求家属陪护在身边。今天是周末,老人也是初来乍到,总得让老人感受到来自于晚辈的孝顺吧,老人心情好了,也许病能够好得快点。下午曾被医生问起:“你是女儿还是媳妇?”还没等我回答,老公抢先说“是媳妇。”医生流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对听力不太好的婆婆大声说:“您老人家好有福气呀!儿子儿媳都对你这么好!”我听后,暗自窃喜,这不应该的吗?
回到家里闲下来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8点半,头昏脑胀地感觉一阵阵袭来,睡觉的欲望好强烈呀!洗漱完后,赶紧上床,因脸上皮肤有点干,抹上一些乳液后,想着一觉睡到第二天7点,否则会影响第二天上班的状态。可谁能想到,凌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本打算起床上卫生间,可眼睛出奇地酸痛,怎么也睁不开,还不停地流眼泪,用卫生纸擦了一下,根本不顶用,去卫生间用清水冲,水根本进不去,因为一睁眼,不舒服的感觉就加剧,躺床上睡觉吧,没有一点可能!怎么办?赶紧去医院急诊科看一下吧!家住在五楼,又没有电梯,多亏老公在家,他拉着我的手,我慢慢地挪步,总怕一不小心脚踩空滚下楼去,老公劝我别怕有我呢,但就是有种恐惧在心头萦绕,眼睛睁不开的原因是什么,搞不清楚让人想入非非,瞬间变为盲人,眼前的世界一团漆黑,忽然觉得世事无常,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期盼着,赶紧去见医生,尽快解除眼睛的病痛……
我比较费力地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上,迎着秋天夜晚阵阵袭来地冷风,想象着在医院被治疗的情景,从来没有看过急诊的我,心中满是忐忑不安,心里的黑胜过夜晚的黑,如果是什么大病的前兆呢?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人到中年的我,看到过太多不该发生的意外,远远超出人的认知,以至于好好活在当下的愿望是如此强烈,可此刻的我正奔赴在去医院的路上,而且是在凌晨1点……
急诊室到了,护士搬来椅子,拉着我的手慢慢扶着我坐下,医生问我怎么了?我说,可能昨晚用的乳液闯的祸吧,抹完脸后手上有残留,睡熟了揉眼睛,眼睛就开始酸痛了。那你平常用这个化妆品有不良反应吗?我说一直在用没有出现什么反常情况呀,医生责怪我道,那你用清水冲刷一下眼睛不就没事了吗?我回答,眼睛睁不开,没有办法冲么。医生开了张单子,让老公用轮椅推着我去眼科住院部,找值班医生治疗。
平常风风火火地我,这会坐在轮椅上,世间的路此刻不属于我,高低也罢,平整也罢,都是别人走的,和我无关。老公的陪伴让我有了些许的温暖,此刻恍然大悟的是:“少年夫妻老来伴”这句话的含义是多么深刻和一针见血!孩子们都在远离家的地方忙各自的事,能在危机时刻赶回来吗?望穿秋水都不顶用呀!眼科医生给我一双眼睛滴了点麻药,让我睁眼,我试了一下,竟然正常了,很舒服,医生让我靠近仪器,检查是否角膜急性损伤,结果没有大碍,给我开了两种眼药,一种是清洗性质,一种是治疗性质,回家后,遵医嘱赶紧给眼睛滴眼药,虽然还是很酸痛,但毕竟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踏实多了。第二天起床,眼睛已经基本好了,一场虚惊如云烟般散去……
一天的时间,就那样过去了,像陀螺一样地运转不停,还偏偏在半夜看了一回急诊,深深地感受到,人的精力还是有限的,凡事得量力而行,精力和体力的消耗是对身体最大的摧残,还好,有人陪伴是抵御一切风险的保障,风风雨雨中的同行是人间最具烟火气的风景!
作者简介:梁喜红,周至县作家协会会员,周至中学教师。尽管红尘滚滚,总愿诗意地栖息,一只拙笔,努力挽留文字的馨香,仰慕名家,不断地去欣赏学习,也望与同行者并肩,让生活更优雅更恬静更美。有诗歌在刊物和网络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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