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油烟机厨房记：窗内烟火，窗外丝瓜满墙

文/周中金/退役军人、湖北省武穴市住建局退休人员

诵/云中鹤

 

久居商住楼时，总依赖抽油烟机将油烟一键抽走，那时竟不知，没有油烟机的厨房，也藏着另一番生活滋味。我住了近四十年的灌斗墙老厨房，便是这般独特的存在——它或许不符合现代厨房的标准，却用烟火气与生命力，成了我舍不得嫌弃的小天地。

 

厨房的煤气灶就挨着小窗，比起从前的土灶，已经干净了不少。只要不是大风大雨的天气，开火时推开小窗，油烟便顺着气流往外飘，虽偶尔有零星油烟留在屋内，那点烟火气却恰好是生活该有的温度，一点也不呛人。也曾动过装油烟机的念头，可四十年的灌斗墙早已不结实，钻机一钻就怕出问题，几次琢磨后还是放弃了，反倒渐渐爱上了这份“原始”的便利。

 

最妙的是窗外那丛丝瓜藤。红砖墙的纹理被岁月晕染得深浅不一，旧木窗框的红漆早已斑驳，却在盛夏里被一丛丝瓜藤衬得格外生动。藤蔓如绿色的丝线，顺着竹竿、绕着电线，肆意地在窗畔铺展开来。巴掌大的绿叶层层叠叠，边缘的锯齿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几片叶子上还留着小虫啃过的孔洞，倒像是大自然随手画的肌理。最惹眼的是那几朵明黄的丝瓜花，花瓣舒展得毫无保留，像一个个小喇叭，在藤蔓间吹奏着夏日的欢歌。有的花下已经结出了嫩生生的丝瓜，绿得透亮，坠在藤上，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风轻轻晃动。

 

我在窗下种了些蔬菜，洗碗水倒下去，既能解决废水去处，又能给蔬菜添份滋养，一举两得。春天种上几棵大白菜，看着它们从嫩芽长到饱满；夏天栽上两株丝瓜，藤蔓很快就爬满了窗沿，绿油油的叶子间挂着嫩生生的丝瓜。做饭时要是想吃新鲜的，推开窗伸手就能摘到，洗净刮皮下锅，配上新鲜辣椒、几片生姜，再撒上几粒豆食，一碗鲜掉眉毛的丝瓜菜很快就好，饱腹又满足。

 

这般窗内有烟火暖，窗外有丝瓜藤绕繁花黄的日子，哪里还会嫌弃没有油烟机？这老厨房的好，早已融进了日复一日的三餐里，成了最珍贵的生活印记。

主播：云中鹤，男，1956年生，大连市人。1977年应征入伍，在海军部队历任排长、连长、军务参谋。团职军官转业至地方后，先后从事过政法、纪检监察、宣传等项工作。热爱体育运动和文学艺术，是大连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