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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神的作品
☘️《寂灭(偶吟古风七首)
—— 如果没有文字》
(一)
长江清兮饮南君,
黄河浊兮育北人。
物无心兮谁称德?
一纸风兮一空文。
(二)
人间无字谁可哀?
往复只合风去来。
生死哪堪空流泪,
悲欣不过到尘埃。
(三)
谁解弱肉强食事?
万古开来皆如是。
血腥原本寻常见,
席上珍味说生死。
(四)
天自风雨天自晴,
地本无字也无灵。
草木萧萧时光里,
荣枯过后无影声。
(五)
人以万物为饮食,
善恶因由遑论之。
苦修智慧役众生,
空许大德不自知。
(六)
万类生灭长往复,
莫向灵前诉功德。
人生岂无愧心事,
问君杀戮有几何?
(七)
若是人间无文字,
空空岁月皆不是。
不过风中走一遭,
红尘逍遥有几时?
2025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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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特赏析】
意境悠远,哲思深邃
——评《寂灭(偶吟古风七首)——如果没有文字》
这组古风诗作以“如果没有文字”这一颇具想象张力的设问为背景,通过七首短章,构建了一个饱含生命哲思与宇宙感知的诗意空间。诗人以自然为镜,以生死为题,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人性、文明与存在本质的深刻叩问。
一、语言凝练,意象浑厚
诗人善用对比与象征,以简驭繁。首章“长江清兮饮南君,黄河浊兮育北人”以地理分野暗喻文化差异,又借“清浊”之辨隐喻人性本真与文明浸染的冲突,而“一纸风兮一空文”则陡然翻转,将文明载体(文字)贬为虚无,形成张力。第三首“席上珍味说生死”一句尤为惊艳,将血腥的生存竞争转化为餐桌上的文明假面,犀利中透着荒诞的黑色幽默。诗人笔下的意象,无论是“草木萧萧时光里”的自然寂灭,还是“风中走一遭”的生命飘零,均以水墨画般的留白,赋予读者无限的阐释空间。
二、哲思深刻,解构文明
组诗的核心矛盾在于“文字”与“存在”的关系。诗人将文字视为文明的枷锁:若无文字,生死悲欣皆可“到尘埃”(第二首);若有文字,却难掩“善恶因由遑论之”(第五首)的虚妄。这种解构并非全盘否定,而是对文明进程中异化现象的批判。第六首“问君杀戮有几何”直指人性原罪,将个体道德置于文明演进的长河中考察,质问中带有些许悲悯。而末章“红尘逍遥有几时”的诘问,更像是对被文字规训的人类生存状态的讽刺——所谓“逍遥”,不过是被风裹挟的短暂虚妄。
三、结构精巧,层层递进
七首诗如七块拼图,各自独立又互为镜像。首章以江河起兴,定下自然与文明的二元基调;次章转写生死,消解情感的价值;第三章揭露生存法则的残酷;第四章回归自然,强调万物之寂;第五章批判人性伪善;第六章直面生死功过;末章收束于“无文字”的假设,形成闭环。这种螺旋上升的结构,暗合宇宙“生灭往复”的轮回观(第六首“万类生灭长往复”),使组诗在形式上呼应了主题的哲学深度。
四、情感克制,冷眼观世
诗人始终以旁观者的姿态冷眼书写,情感藏而不露。第二首“生死哪堪空流泪”的决绝,第四首“荣枯过后无影声”的淡漠,第五首“空许大德不自知”的嘲讽,均以近乎残酷的冷静剥离了世俗的情感外衣。这种“去情感化”的书写策略,反而让诗中的哲思更具穿透力——当诗人拒绝煽情,读者反而更易在字缝间触摸到生命的苍凉本质。
五、局限与争议:解构过度与价值虚无?
当然,诗作也存在争议空间。过度解构文字的价值,可能导致对文明积极意义的漠视;而将生死、善恶、功德尽数归为虚无,亦可能陷入价值相对主义的窠臼。但或许这正是诗人的意图——通过极端化的表达,刺破文明自我美化的泡沫,逼迫读者直面生存的原始真相。
这组古风诗作以文字为刃,剖开了人类文明与存在的虚妄与真实。其语言之凝练、哲思之深邃、结构之精巧,均展现出诗人对生命与宇宙的独特体悟。在“无文字”的假设下,诗人最终揭示的,或许不是对文明的否定,而是对“被文字异化的真实人性”的悲悯与唤醒。诗成时,文字已非枷锁,而是通向本真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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