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我在邪神手下打工的日子》
第一章 过气网红，在线作死
林汐脸上挂着职业假笑，露出八颗烤瓷牙，对着摄像头比了个巨大的心，声音甜得能齁死蜜蜂：“感谢我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哥哥送的......呃，保时捷牌荧光棒一串！爱你哦么么哒~~”
屏幕右下角的在线人数可怜巴巴地停在三位数，弹幕稀稀拉拉，一条带着至尊VIP炫彩特效的弹幕慢悠悠飘过，格外扎眼：“主播，你以前的榜一大哥龙傲天昨晚好像给隔壁跳舞区的小甜心刷了十个真·保时捷哦~”
林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嘴角抽了抽，内心疯狂吐槽：“我谢谢你嗷，你这个天打雷劈的好心人。”
下播的提示音一响，林汐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直接瘫在电竞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直播间背景墙上还贴着去年双十一冲刺“巅峰一姐”时打的鸡血标语——“YYDS！”“绝绝子！”“冲！奥利给！”，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是上古遗迹。
手机响了，是经纪人陈哥。林汐有气无力地划开接听，对面急躁的声音立刻炸响：“我的小祖宗哎！你这数据还能再凉一点吗？评论区都快长草了！你再不想办法整点活儿，公司可真要把你当电子宠物养着了，每天上线溜一圈就算完成KPI！”
林汐把手机拿远了点，翻了个白眼：“陈哥，我也没办法啊。现在舞蹈区的小姐姐们卷生卷死，知识区我又沾不了边，总不能直播睡觉吧，那赛道也挤得很！”
“我不管！给你三天时间，想不出爆款企划，下个月你的推荐位可就真没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去下水道分区跟播ASMR的老哥抢流量吧！”陈哥说完就挂了电话，给林汐留下一串忙音。
林汐烦躁地将手机一扔，抓了抓头发。她点开自己以前的直播录屏，那礼物刷得屏幕都卡顿，弹幕厚得都看不见脸。再看看现在，真是“铁打的平台，流水的网红”，自己就是那朵明日黄花。
助理小雅端着杯咖啡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汐姐，没事吧？陈哥又骂人了？”
林汐生无可恋地指着屏幕：“小雅，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寄了...直接开席吧，你记得坐小孩那桌......”
小雅赶紧安慰：“汐姐你别瞎说！你可是曾经的颜值区卷王！咱们只是暂时...暂时摆烂一下！”
“我现在只想躺平！”林汐哀嚎一声，瘫在桌子上开始刷手机。突然，一条灵异论坛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深度揭秘】全网独家：西山废校笔仙实录，百分百真实，敢去的都是狠人！
帖子里面把城郊那所废弃了好几十年的西山职业技术学校说得那叫一个邪乎，什么午夜时分空教室会传来读书声，走廊里有看不见的脚步声，最绝的是那个传说——凌晨一点整，独自在404教室玩笔仙，如果能真正引来“回应”并全程直播，必将获得巨大的人气，但也可能遭遇不测。
下面回复也挺精彩：
“蹲一个不怕死的主播去直播！”
“楼主裤子是假的，鉴定完毕！”
“已收藏，要是真的我倒立洗头！”
“赌五毛，主播去的话，最后肯定是剧本！”
“兄弟，建国后不许成精，散了吧散了吧。”
要是以前的林汐，对这种帖子肯定嗤之以鼻，一键举报封建迷信。但现在...她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仿佛看到了流量密码在向她招手！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赢了会所男模，输了下海干活！...不对，输了可能直接就地搂席...”她喃喃自语，但眼神越来越坚定。
“小雅！”她猛地坐起来，“准备一下！咱们下周...不对，就明晚！直播企划有了！”
小雅凑过来一看帖子内容，可把她吓毁了：“汐姐！你疯了？！那种地方邪门的很！而且这明显就是骗人的啊！为了流量命都不要了？”
“你懂啥！这叫富贵险中求！”林汐已经开始兴奋地策划了，“标题就叫《全网首探西山鬼校！解密笔仙终极真相！》，预告片就剪得阴间一点，悬念拉满！我就不信这还爆不了！”
“汐姐！这太危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都是剧本！到时候你就在外面接应我，我带两个强光手电，再揣个防狼喷雾，啥妖魔鬼怪，都得屈服于社会主义正能量！”林汐说得斩钉截铁，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小雅还是在给自己壮胆。
她立刻给陈哥打电话，陈哥一听这企划，先是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哈哈哈好！有种！够作死！我就欣赏你这股劲儿！搞！必须搞！公司给你买热搜！记住，效果一定要逼真，把握好尺度，在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千万别玩脱了！”
挂了电话，林汐深吸一口气，开始写预告文案。小雅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都快哭出来了：“汐姐，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去那种地方直播，有点接地府...”
“小雅。”林汐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沉重，“姐已经在谷底了，与其糊得无声无息，不如作得轰轰烈烈！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话是这么说，但真到了第二天晚上，站在西山废校那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时，林汐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点转筋。
夜风呼呼地吹，周围荒草长得比人都高，废弃的教学楼在黑夜里像个巨大的墓碑，窗户都没了玻璃，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她，手机信号在这里变得极其微弱。
“家人们...晚上好啊...”她开启直播，强行把嘴角咧到耳根子，“关注主播不迷路，主播带你睡马路！看见我身后这栋楼没？传说中的西山鬼校！今晚，咱就来个沉浸式探灵！”
弹幕开始慢慢增多：
“卧槽！主播玩真的？”
“666！这地方看着就刺激！”
“害怕.jpg，主播保护好自己啊！”
“赌五毛，不是剧本我倒立吃屎。”
“楼上的又来骗吃骗喝。”
林汐一边打着手电往里走，一边看着弹幕互动：“啥剧本啊！咱主打就是一个真实！害怕两个字我已经在心里抠出三室一厅了！礼物刷起来给我壮壮胆啊兄弟们！保时捷刷不起，荧光棒走一波也行啊！”
楼梯吱呀作响，灰尘扑面而来。她按照帖子里的指示，好不容易找到了传说中的404教室。里面更加破败，桌椅歪七扭八，墙上满是涂鸦和污渍。
“好了家人们，时间快到了！”林汐看了眼手机，凌晨零点五十八分，她的心开始砰砰狂跳，“笔仙笔仙，你是我的神...啊呸，流程走起来！”
她哆哆嗦嗦地拿出准备好的白纸和笔，按照网上看来的流程，开始念念有词：“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声音和风吹过破窗的呜咽声。弹幕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咋开始冒冷汗了...”
“气氛组到位了哈！”
“主播别念了，我害怕！”
“好像...有点冷？”
林汐也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瞬间降了好几度，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板往上窜。她硬着头皮继续：“笔仙笔仙，请问是你来了吗？”
话音刚落——
“砰！！！”
一声巨响，教室那扇原本虚掩着的破门，猛地自己关上了！震得灰尘簌簌往下落。
“啊啊啊！”林汐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心脏直接提到嗓子眼。
弹幕彻底爆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
“门怎么关了？！”
“演员演的？这演技可以啊！”
“不是演的！我看清了！那门是自己关的！”
“快跑啊主播！！！”
“特效？这直播特效这么牛逼了吗？”
“录屏了录屏了！明天必上热搜！”
直播信号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画面卡顿，声音也断断续续。
林汐头皮发麻，强忍着尖叫的冲动，对着手机声音发颤：“家...家人们...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哈...刚才那风...绝对不是我安排的气氛组！那啥...笔仙姐姐？哥哥？还是...LGBTQ友好型仙儿？冒犯了冒犯了，俺这就走...这就走...”
她试图去拉门，却发现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手机信号格彻底空了。直播中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林汐惨白如纸、写满惊恐的脸。
直播断了。
但林汐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她被困在了这间漆黑、冰冷的、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的废弃教室里。
第二章 救命！邪神他脑内直连！
直播信号断掉的那一瞬，林汐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一起停了。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手机手电筒那点可怜的光晕，勉强照亮眼前一小块布满灰尘的地面。教室门像被焊死了一样，任凭她又推又拉，纹丝不动。
“喂？喂？！小雅？陈哥？能听到吗？”她对着手机拼命喊，结果只有无服务的标志和冰冷的沉默回应她。完了，这下真成“孤勇者”了。
弹幕是没了，但她脑子里的“弹幕”可没停过：
【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
【门怎么就打不开了？质量这么好干嘛？！】
【刚才那是风吧？一定是风！对吧？！】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妈妈我想回家！】
“冷静！林汐你要冷静！”她深呼吸，自己给自己打气，“都是心理作用！科学社会！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肯定是门轴锈住了...或者...或者哪个挨千刀的在外面把门堵上了？对！一定是恶作剧！”
她试图用手机仅存的一点电照明，寻找其他出口或者能撬门的东西。可这破教室除了歪倒的破桌椅和满墙的“到此一游”，毛都没有。
温度好像越来越低，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已离开，请把门开开？”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着空气双手合十拜了拜，声音抖得自带电音效果。
毫无反应...
“笔仙大哥？笔仙大姐？笔仙...小姐姐？帅哥？您到底是个啥性别啊？给个提示行不行？出来唠五块钱的？”她开始尝试跟“可能存在的东西”谈判，语气怂中带着一丝社牛。
还是没反应。只有穿堂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呜声，听起来跟鬼哭似的。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考虑是不是要表演一个徒手拆门时，那个感觉又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的、仿佛能穿透骨髓的注视感。比刚才更清晰，更...具有压迫感。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手电光都跟着晃了三晃。
然后，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她脑子里响了起来。
那声音仿佛沉睡了无数岁月而被吵醒般带着慵懒和漠然，还带着点被蝼蚁惊扰的不悦：
“凡物...”
“？？？”林汐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是懵逼。她左右四顾，黑漆漆的啥也没有。“谁？谁在说话？恶作剧是吧？隐藏摄像头？陈哥！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这整蛊成本也太高了！”
她以为是手机或者什么设备发出的声音，甚至把手机拿到耳边听了听。
脑中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随即那漠然的声音里似乎掺杂了一丝极淡的...困惑？
“是你在呼唤吾？”声音再次响起，直接无视了她的提问。
“呼唤？我呼唤啥了？我就念了个网上抄来的咒语...等等！”林汐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你...你你你...你是笔仙？！不是，笔仙现在都这么高科技了吗？脑内蓝牙直连？5G信号都覆盖阴间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试图找到那个“蓝牙接收器”。
“吾非笔仙。”脑中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耐烦。“汝以微末之灵，扰吾沉眠...所为何求？”
“吾？沉眠？”林汐眨巴眨巴眼，试图理解这过于古老的用语，“大哥...您这说话方式挺复古啊...刚出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什么所求啊，我就是...就是想搞个直播，蹭点流量，混口饭吃...”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有点拿不上台面。
为了红，把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的老古董给吵醒了？这罪过听起来好像有点大啊？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直播”“流量”这些陌生词汇。然后，林汐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注视感加强了一点，仿佛在仔细打量她这个“胆大包天”的凡物。
“有趣。”声音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听不出情绪。
“有趣？哪有趣了？大哥...大神？...客服姐姐？能商量个事儿不？我这好像点错链接了，能退订这项服务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瞎念咒了！我回去就给天地银行烧点纸...啊不是，烧点高香道歉！行不？”林汐双手合十，对着空气疯狂鞠躬，态度诚恳得堪比忏悔录。
“聒噪。”脑中的声音打断她，“既已唤醒，契约已成。岂容儿戏。”
“契约？啥契约？我没签字啊！这属于强制绑定消费！我要投诉！”林汐急了，这怎么还强买强卖呢？
“投诉？”声音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新奇，随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意味，“吾名墨离...吾便是此间规则...”
话音刚落，林汐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了她...手里的手机。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那个无服务的标志闪烁了两下，竟然诡异地变成了满格！
紧接着，直播软件自动开启，摄像头对准了她惨白失措的脸。
“卧槽！？！”林汐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你...你还会玩手机？！”这邪神也太跟时代了吧！
直播间接通的瞬间，无数弹幕如同洪水决堤般喷涌出来，显然外面已经因为她的突然断线炸锅了：
“活了活了！主播没死！”
“刚才怎么回事？信号故障？”
“主播脸好白！演技可以啊！”
“是不是剧本？是不是？”
“刚才门自己关了的录屏已经上热搜了！”
“主播说话啊！笔仙请来了吗？”
林汐看着疯狂滚动的弹幕，又感受了一下脑内那个无形的“大佬”，脑子一片混乱，只能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哈...哈哈...家人们...没事...刚...刚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虚惊一场...”
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告诉他们，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汐：“...” 大哥你这台词也太中二了吧！
但她不敢不从，只能干巴巴地复述：“那...那个...笔仙大人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她都想抽自己，这听起来也太像剧本了！
果然，弹幕更兴奋了：
“哈哈哈主播好敬业！”
“台词功底不错！”
“继续继续！打赏来了！”
“笔仙大人男的女的？好看吗？”
那无形的力量似乎对观众的反应还算满意，放开了对手机的控制。林汐赶紧手忙脚乱地对着镜头说：“那啥...今天直播就到这了哈！下次再见！再见！”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直播，心脏砰砰狂跳。
几乎在直播结束的同时，“砰”的一声，那扇死死关着的门，又自己打开了。门外还是那片荒芜的废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但脑中的声音并没有消失。
“凡物，归去罢。”声音慵懒地吩咐，“静候吾之谕令。”
“谕令？啥谕令？”林汐一边懵懵地往外走，一边下意识地问。
“届时便知。”
林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西山废校，跳上车，让小雅赶紧油门踩到底滚回家。一路上，她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后视镜，总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跟着她。
回到家，反锁好门，她瘫在沙发上，心脏还在狂跳。她试着小声对着空气问：“...大神？您还在吗？”
没有回应。
她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果然是幻觉...自己吓自己...”
话音刚落，那个声音就毫无延迟地在她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吾在。”
林汐：“！！！” 差点直接从沙发上弹射起步！
“您...您怎么还在啊？！”她快哭了，“不是都回家了吗？售后服务也没这么贴心的吧！”
“吾之意志，岂受地域所限。”声音淡淡回应，“汝既为契者，吾自当...常伴。”
常伴？！林汐眼前一黑，感觉自己不是召唤了个笔仙，是请回来个24小时全天候无死角监工的甲方爸爸！还是没法投诉的那种！喂我花生！喂我花生啊！
她试图挣扎一下：“大神...您看，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网红，要钱没钱要法力没法力，您绑定我...是不是有点亏了？要不您再考虑考虑？隔壁寺庙有个高僧，听说挺灵的...”
“吾意已决。”声音打断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紧接着，下一句话又让林汐差点噎住，“今日直播，尚可。日后，需更勤勉。”
林汐：“...”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这位古老的存在，似乎对她刚才那场兵荒马乱的直播...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兴趣？
完了，这下好像真的摊上大事了。这哪是榜一大哥，这分明是绑了一祖宗啊！还是能直接在她脑子里发弹幕催更的那种！
第三章社死任务虽迟但到
第二天早上，林汐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醒的。
她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总觉得脑子里有个看不见的监控探头，随时可能给她发布点“阴间任务”。她甚至尝试了网上搜到的各种“驱邪”方法——什么枕头底下放剪刀、嘴里含糯米（差点噎死）、单曲循环《大悲咒》，结果脑内那位爷只是懒洋洋地评价了一句：“凡俗之音，吵闹。”
得，屁用没有。
她战战兢兢地对着空气（主要是在脑子里）请示：“大神...早上好？您...吃了吗？需要我给您整点早餐不？供品啥的...披萨行吗？炸鸡？再整点薯条？”
脑中的声音沉默了几秒，似乎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噎了一下：“...无需，静候。”
静候是啥意思？等外卖吗？林汐心里疯狂吐槽，但又不敢问。她磨磨蹭蹭地起床，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悲从中来：“想我当年也是靠脸吃饭的，现在好了，直接靠撞邪吃饭了...”
手机快被打爆了，陈哥的未接来电99+，微信消息更是炸翻天。
她刚接通，陈哥那兴奋到破音的声音就冲了出来：“汐啊！我的宝！你火了！真火了！热搜前三都是你！#林汐直播撞邪# #西山废校门自己关了# #笔仙游戏惊现神回复#！牛逼啊！平台那边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都说你这场直播效果史诗级！”
林汐有气无力：“陈哥，我说那是真的...你信吗？”
“信！必须信啊！甭管真的假的，这热度咱们必须蹭到底！”陈哥压根没往心里去，“赶紧的，开个直播复盘一下！就说说昨晚的惊险经历！观众爱看这个！”
“还直播啊？”林汐腿有点软。
“废话！趁热打铁！赶紧的！观众等着呢！给你刷了好多礼物，那个勇敢牛牛都升级成至尊VIP了！点名要看你！”
挂了电话，林汐生无可恋。她感觉自己像个工具人，不，是工具人plus，还得附带一个看不见的“邪神老板”。
她硬着头皮开了直播。刚一上线，人数瞬间飙升，弹幕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礼物特效满屏乱飞。
“哈哈...家人们早上好...”她笑容僵硬，“谢谢...谢谢牛牛大哥的宇宙飞船...谢谢汐汐勇敢飞的魔法书...谢谢...”
弹幕全是追问昨晚的：
“主播主播！笔仙大人帅不帅？”
“昨晚最后怎么回事？真是信号问题？”
“笔仙大人呢？能请他出来亮个相吗？”
“剧本不错，下次还买！”
林汐一边胡扯“可能是风太大了门被吹关了”“信号确实不稳定”，一边在心里疯狂道歉：“大神恕罪大神恕罪...我不是故意隐瞒您存在的...主要是说了他们也不信啊...”
脑中的墨离突然出声：“...为何不说实话？”
林汐一激灵，差点咬到舌头，赶紧对着镜头笑：“啊哈哈...那个...其实吧...”
墨离：“告诉他们，吾乃...嗯...西山区最强。”
林汐：“...” 大神您这网名起得挺接地气啊！
她干笑着：“笔仙大人说...他是西山这片儿...最牛的！” 说完自己都尬得脚趾扣地。
弹幕却更嗨了：
“哈哈哈主播好幽默！”
“西山最强？问过隔壁乱葬岗大哥了吗？”
“笔仙大人好中二！爱了爱了！”
“主播问问笔仙大人，能保我期末不挂科吗？”
林汐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脑内的墨离再次发声，这次带上了明确的指令：“城西，旧物市场，丙排第七摊，取一青铜铃铛。”
来了来了！任务它来了！
林汐心里一咯噔，脸上还得保持微笑：“家人们不好意思啊，突然有点急事要出门！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了！下次再见！”
不顾弹幕的哀嚎和疑问，她光速下播。
“旧物市场？青铜铃铛？”林汐一边打车一边嘀咕，“大神，您要那玩意儿干嘛？收藏？还是那是个什么法器？”
墨离：“无用，但碍眼，取回。”
林汐：“...” 就因为碍眼？您老这理由是不是太任性了点？！
到了旧物市场，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卖老物件的。林汐找到丙排第七摊，是个看着挺慈祥的大爷，摊上零零碎碎什么都有。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放在角落、布满绿色铜锈的小铃铛。
“大爷，这个...”她指着铃铛。
“哎哟，姑娘好眼光！”大爷拿起铃铛，“这可是老物件了，据说有点年头了，摇起来都没声了，摆着好看...”
“多少钱？”
“三百！”
林汐刚想砍价，脑内的墨离突然又开口：“对他言：天王盖地虎。”
林汐：“？？？” 这是什么暗号？大神您是不是谍战片看多了？
但她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一脸懵的大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emmmm...天王盖地虎？”
大爷愣了一下，推了推老花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回了一句：“蒙牛酸酸乳！姑娘，你这暗号也太古早了！俺们现在线下交易都用二维码了！微信还是支付宝？”
林汐：“...” 大型社死现场！
她尬笑着付了钱，拿起铃铛就跑，感觉脸都快烧起来了。脑内的墨离似乎沉默了一下，评价道：“凡俗更迭，果真无趣。”
林汐欲哭无泪：“大神，下次能给点正常的任务吗？这太丢人了！”
任务还没完。晚上，墨离又下令：“子时，东南方向三百步，路灯下，躬身三拜。”
林汐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想死的心都有了：“大神，这又是什么操作？那路灯是您失散多年的亲戚？”
“执行。”
于是，半夜十一点，林汐狗狗祟祟地溜达到小区东南角那盏路灯下，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没人，快速对着路灯鞠了三个躬。
刚鞠完，一束电瓶车灯光就照了过来，晚归的邻居大叔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小姑娘，没事吧？需要帮你叫家人吗？”
林汐：“不用不用！我在...我在做夜间拉伸！对，拉伸！” 她同手同脚地跑回家，又一次社死。
她对着空气抗议：“大神！这任务也太阴间了！尽干些让人社死的事情！能不能来点阳间的任务？”
墨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极淡的玩味：“阳间？尔等凡人，如今不皆自称打工人？吾这便是予你工作。”
林汐：“...” 我竟无法反驳！这邪神的学习能力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虽然任务社死，但是效果显著。直播间人气居高不下，每次直播都有无数人跑来问“笔仙大人今天有什么指示”“主播今天又要去干嘛”。打赏越来越多，陈哥天天笑得牙不见眼，直夸她找到了财富密码。
但林汐心里越来越虚。她感觉自己像个走在钢丝上的人，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这天，她刚完成墨离又一个奇葩任务——去公园对着第三棵柳树说三声“你该减肥了”（差点被管理员当神经病抓走）——回家的路上，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男人拦住了她。
“林汐女士吗？”其中一个拿出一个证件晃了一下，速度快得根本没看清，“我们有点事想向您了解一下。”
林汐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完了！来查我了！还是有关部门？！”
她强作镇定：“两位...有什么事？我直播都是节目效果，不传播封建迷信的...”
那人面无表情：“是关于西山废校的一些异常能量波动，以及您近期的一些...特殊行为，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调查。”
林汐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在心里疯狂呼叫：“大神！救命啊！好像玩脱了！收我来了！”
脑中的墨离轻笑了一声：“蝼蚁之辈，也敢窥探。”
下一秒，林汐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流以自己为中心猛地荡开。那两个黑衣人脸色骤然一变，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林汐抓住这个机会，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扭头就跑，百米冲刺都没这么快过。
她一路狂奔回家，锁上门，心脏狂跳。
惊魂未定中，墨离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得意：
“看，若无吾，你早已落入那些虫豸之手。”
“暂且，便栓Q了吧。”
林汐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心里五味杂陈。
这“邪神老板”虽然坑...但关键时刻，好像还挺管用？
第四章 直接翻车，惊动官方？
“栓Q？您还知道栓Q？！”林汐瘫在地上，对着空气（主要是自己脑子）脱口而出，震惊暂时压过了恐惧，“大神...您平时在我脑子里到底都看了些啥啊？！短视频刷多了真的会降智啊！虽然您可能本来也...”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威压感弥漫开来，让她瞬间把后半句吐槽咽了回去，差点咬到舌头。
“嗯？”脑中的声音拉长了一点调子，带着点危险的意味。
“没啥没啥！我是说您博学多才！学贯中西！古今结合得非常好！”林汐秒怂，赶紧拍马屁，“感谢大神救命之恩！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是我的神！”
墨离似乎对这浮夸的吹捧还算受用，那股压迫感稍稍减退：“知晓便好。日后，需更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大神，刚才那俩...到底是什么人啊？”林汐心有余悸，“看着不像街道办搞人口普查的...”
“无需知晓。”墨离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漠然，“只需知，皆为蝼蚁。”
林汐：“...” 行吧，您清高，您了不起。
虽然墨离说得轻松，但林汐心里那根弦彻底绷紧了。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直播间的狂欢和热搜的喧嚣背后，是真实存在的危险。
助理小雅很快也知道了她被“奇怪的人”拦住的事，吓得小脸煞白：“汐姐！我就说这事邪门！咱们收手吧！别直播了！忒吓人了！”
经纪人陈哥的电话也追了过来，语气却截然不同，兴奋里带着点紧张：“汐啊！刚才是不是有特殊部门的人找你了？我都听说了！这说明咱们这人设立住了！连他们都骗过去了！你继续保持！下次直播内容我想好了，就去凶宅试睡！话题我都买好了！”
林汐听着电话，嘴角抽搐。保持？保持个鬼啊！人家根本不是来查封建迷信的，是来查超自然现象的啊！陈哥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居然以为是她演技好？
她试图暗示：“陈哥，那俩人...好像不太一般...”
“当然不一般！那可是有关部门！说明咱们搞出大动静了！这是好事！证明你火出圈了！”陈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解读里，“听我的，趁热打铁！凶宅试睡！就这么定了！”
林汐：“...”无效沟通。
她生无可恋地看向窗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羊肉串。一边是可能存在的官方神秘组织，一边是脑子里催更的邪神老板，外面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和一个只想榨干她热度的经纪人。
“大神...”她有气无力地沟通，“您也听到了...下次直播去凶宅试睡...这活儿能接吗？会不会又引来什么虫子？”
墨离似乎思考了一下，回答得漫不经心：“何处皆可，凡俗污秽之地，于吾无差。”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或许，更有趣些。”
林汐竖起大拇哥：“妙~~啊...” 您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凶宅试睡的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这次陈哥下了血本，找的是一处远近闻名、据说死过好几任房主的老别墅，宣传搞得铺天盖地，直播还没开始，热度就已经炸了。
直播当天晚上，林汐揣着满满一背包的“装备”，强光手电、防狼喷雾、甚至还有糯米和黑驴蹄子（网上买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战战兢兢地进了那栋阴森的老房子。
墨离一如既往地淡定，甚至还有点...嫌弃：“浊气弥漫，怨念缠结，低等灵秽聚集之地，毫无品味。”
林汐心里吐槽：“您当这是选美呢？还讲究品味？” 嘴上却小心翼翼：“那...大神，今晚咱们低调点？就睡一觉，混完时长就走？”
“看心情...”
直播开启，观众蜂拥而入。林汐硬着头皮，按照流程介绍各个房间，弹幕里各种“前方高能”“弹幕护体”刷得飞起。
一开始还算平静，只是房子老旧，难免有些吱呀声、风声。林汐一边和弹幕插科打诨“家人们这窗户漏风，房东得赔钱啊”，一边紧张地留意四周。
快到午夜时，状况开始出现了。
先是二楼走廊的摆钟莫名其妙地敲了十三下。弹幕：“卧槽！十三下？！”
林汐干笑：“这...这钟年久失修，卡...卡带了。”
接着，她放在桌上的水杯自己移动了一寸。弹幕：“动了动了！主播快看！”
林汐冷汗：“地...地不平吧大概...”
然后，一阵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吹过，直播画面都闪烁了一下。弹幕彻底疯了：“有东西！绝对有东西！”“主播别演了！是真的！”
林汐也吓得够呛，在心里疯狂呼叫：“大神！大佬！祖宗！啥情况啊这是？是不是有...有那个啊？”
墨离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区区残念，吵嚷不休。”
他似乎被这些东西搞得很烦，“左手边，第三块地板，敲三下。”
“啊？敲地板干嘛？”
“执行。”
林汐没办法，只能对着镜头强笑：“笔仙大人好像有点指示哈，我试试...” 她走过去，蹲下，在那块地板上敲了三下。
瞬间，整个屋子所有的异响、阴风全都消失了。一片死寂。
弹幕：
“？？？？”
“没了？”
“笔仙大人赛高！”
“这是什么新型除灵手段？”
“地板：我当时害怕极了。”
林汐也懵了：“这就完了？”
墨离：“清净了。”语气像是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蚊子。
林汐刚松一口气，准备吹一波“笔仙大人法力无边”，墨离却突然又开口了，这次带着点命令的语气：“去地下室。最里面那面墙，触摸右下角砖块。”
“又干嘛？”
“有趣之物。”
林汐头皮发麻，但不敢不去。举着手机来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按照指示摸到那块砖。手指触碰的瞬间，那砖块竟然微微发烫，上面浮现出一些她从没见过的、扭曲的符号，发出微弱的红光！
“啊啊啊！”这次林汐没忍住叫出了声，手机镜头死死对着那块发光的砖。
直播弹幕彻底爆炸：
“我艹！！！发光了！”
“特效？这特效牛逼！”
“不是特效！我拿我导师头发发誓！这能量反应不对！”
“主播快跑啊！”
“笔仙大人又显灵了？”
“@中科院 @国家地质局 快来瞅瞅！”
红光一闪即逝，砖块恢复原状，那些符号也消失了。但直播画面清清楚楚记录下了这一切！
林汐连滚带爬地逃出地下室，心脏快跳出胸腔。直播都没敢关，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今天直播就到这”，在观众的疯狂追问中光速下播。
她知道，这次，真的闹大了！这根本不是剧本能解释的了！
果然，下播没多久，陈哥的电话就来了，声音不再是兴奋，而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汐...汐啊...你跟我说实话...”陈哥的声音都在抖，“今晚这...这到底是不是剧本？那光，那符号，道具组搞不出来啊！刚才有好几个号码奇怪的电话打到我这里，问的都是你的事，语气很不对...”
林汐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汐的心脏猛地一缩。
脑中的墨离，却在此刻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低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期待和难以言喻的狩猎般的兴奋。
“呵...乐子，上门了...”
第五章 新的日常？更大的漩涡！
门铃还在响。
叮咚——叮咚——
每一声都像催命符一样砸在林汐的心尖上，她感觉自己四肢冰凉，血液都快凝固了。
“大大大...大神...”她舌头打结，在心里疯狂求救，“怎么办怎么办？是有关部门杀上门了？我要不开门说我去异世界旅游了？或者我现在从阳台跳下去还来得及吗？”
脑中的墨离嗤笑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味盎然：“蝼蚁寻味而至罢了，慌甚。”
“我能不慌吗？！我可是您老的人间体！他们要是把我抓去切片研究怎么办？！”林汐快哭了，“您能不能来个群体遗忘咒什么的？或者直接把他们传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麻烦...”墨离似乎嫌弃她的聒噪，“开门，且看他们欲如何。”
“开门？！自投罗网啊这是！”
“有吾在。”
简简单单三个字，没什么情绪起伏，却莫名让林汐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点。对啊，她脑子里还绑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呢！虽然平时尽发布些社死任务，但关键时刻好像还挺靠谱？
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还是那俩西装男，表情比上次更严肃，站得跟门神似的。
死就死吧！
林汐一咬牙，猛地拉开门，抢先开口，试图掌握主动权：“两位同志！晚上好！关于直播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那都是剧本！是特效！是我们团队花了重金研发的最新AR技术！目的是为了弘扬...呃...科学，破除迷信的精神！”
她一口气说完，屏住呼吸看着对方。
其中一个国字脸男人拿出证件，这次动作慢了些，让她看清了上面一个她从没听过的部门名称和一枚复杂的徽章：“林汐女士，我们是国家异常现象管理与研究局的。关于你近期直播中，尤其是在西山废校和今晚的别墅中发生的异常能量波动，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国家异常现象管理与研究局？这名字听起来咋那么像网络小说里的组织？林汐心里吐槽，脸上却努力保持镇定：“异常能量？什么异常能量？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那真是特效...”
国字脸打断她，眼神锐利：“西山废校的能量残留等级达到‘危’级，今晚别墅地下室的短暂能量爆发接近‘厄’级，这绝非任何民用技术所能达到。林女士，我们希望你能坦诚合作，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林汐手心冒汗，正不知道该怎么狡辩（或者说，继续作死），脑中的墨离突然懒洋洋地出声：“问他们，可知巡夜人之誓约。”
巡夜人？啥玩意？听起来像保安公司...
林汐虽然懵逼，但还是硬着头皮复述：“那...那你们知不知道...巡夜人的...誓约？”
两个字一出口，两个西装男脸色骤变！眼神瞬间从公事公办的严肃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词汇！
“你...你怎么会知道...”国字脸的声音都变调了，看林汐的眼神像看一个怪物。
林汐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真有这么个组织？大神您到底活了多久啊？这都知道？
墨离的声音带着嘲弄：“呵，果然是一群丢了传承的蠢货。告诉他们，此间之事，非尔等可窥探，滚！”
最后那个“滚”字，墨离是带着威压释放出来的。
林汐没敢原话复述，只是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高深莫测（其实腿软得想跪下）的样子：“笔仙大人说...这里的事，不是你们能管的。让...让你们...呃...先回去。”
两个调查员脸色变幻不定，惊疑地看着林汐，又警惕地扫视着她的公寓，仿佛想找出那个隐藏的“笔仙大人”。他们显然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僵持了十几秒，国字脸似乎通过微型耳机接到了什么指示，他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林汐一眼，语气复杂了许多：“林女士，我们今天暂且告退。但此事...并未结束。请你...和你的笔仙，好自为之。”
说完，两人竟然真的转身离开了，脚步甚至有点匆忙。
林汐“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大大大...神！他们真走了！您太牛了！一句话就吓跑他们了！‘巡夜人’到底是什么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劫后余生，她兴奋得语无伦次。
墨离的声音却透着一丝索然无味：“昔日故人麾下几条不成器的看门狗罢了，如今竟沦落至此，无趣。”
林汐：“...” 您老这逼格真是突破天际了。
危机暂时解除。林汐瘫在地上，感觉自己像跑完了一场马拉松。她拿出手机，看到陈哥和小雅发来的无数条问候消息，直播平台的未读信息更是爆炸。
她想了想，发了一条微博：“平安，勿念。技术测试很成功，感谢大家关心。[比耶]”
评论区瞬间沦陷：
“主播没事就好！”
“果然是大制作！”
“笔仙大人威武！”
“主播下次测试什么技术？”
看着这些评论，林汐心情复杂地笑了笑。得，这下“特效技术流主播”的人设是焊死了。
脑中的墨离突然又开口：“明日辰时，城隍庙旧址，买一份状元糕，置于东南角石狮脚下。”
林汐：“...” 又来了！这社死任务虽迟但到！
但她现在心态有点不一样了。经过刚才那么一遭，她忽然觉得，跟被切片研究相比，这些社死任务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有点...亲切？
“大神。”她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问，“这状元糕...是给您吃的吗？您也好这口？”
墨离沉默了一下：“...祭吾...一故人。”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
林汐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爷还有这种情绪。她没再多问，只是乖乖答应：“哦，好的，明天一早就去。”
她爬起来，看着镜子里那个经历了一场大风大浪、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有点不一样的自己，忽然笑了。
“行吧。”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看来这邪神打工人的活儿，是辞不掉了。以后就跟甲方爸爸...呃，是墨离老板混了。”
虽然前途未卜，麻烦一堆，还有个神秘组织虎视眈眈，但…生活好像突然刺激起来了？而且，脑子里这个“老板”，好像除了发布社死任务和偶尔救场，也没那么坏吧？
这时，墨离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既已明了，便早些歇息。莫要耽误明日工作。”
林汐：“...”
她认命地爬上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城隍庙的石狮子...状元糕...故人...这位墨离大佬，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故事？未来似乎一片混乱，但又充满了某种诡异的期待感。
第六章 状元糕，迟来的约定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林汐就被脑内的“闹钟”准时叫醒了。
“辰时已至，速去。”
林汐痛苦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嚎：“大佬...公鸡都没您这么准时的...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嗯？...”墨离的声音拖长了一点，带着危险的意味。
“起了起了！这就起！”林汐一个激灵弹起来，认命地开始洗漱。她算是发现了，这位爷比周扒皮还狠，007全天候待机，没有加班费，还净发布些奇葩任务。
根据导航，她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城隍庙旧址”。其实早就没什么庙了，周围都拆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片围着施工围挡的荒地，中间孤零零立着一个小亭子，旁边歪着两只落满灰尘、缺胳膊少腿的石狮子，看着特别凄凉。
“这地方...真有卖状元糕的？”林汐四下张望，心里直打鼓。拆迁工地和状元糕，这组合也太诡异了。
“东南角。”墨离提醒道。
林汐绕到东南角，果然发现围墙根下有个临时支起来的小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小马扎上，守着个简陋的玻璃柜，里面摆着几种传统糕点，旁边挂着手写牌子：状元糕、定胜糕。
居然真有！
林汐赶紧走过去：“奶奶，要一份状元糕。”
老奶奶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拿出油纸包了一份递给她。糕点看着还挺精致，白白胖胖，印着红字。
付钱的时候，林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奶奶，您怎么在这摆摊啊？这都没什么人了。”
老奶奶笑呵呵的，眼神有点浑浊：“摆了一辈子喽，习惯了。这儿以前可热闹了...城隍爷看着呢，心里踏实。”
林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接过糕点，按照墨离的指示，走到那只看起来更破旧一点的石狮子旁。
她左右看看没人注意，飞快地把那包状元糕放在了石狮子爪子旁边，然后双手合十，对着空气（主要是脑子）小声汇报：“大佬，放好了哈！任务完成！”
她以为这就完了，正准备溜，墨离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像是穿过无数岁月尘埃的...温柔命令。
“阿狰，吃糕了。”
林汐：“？？？”
阿狰？这名字听起来又凶又萌的，谁啊？
但她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对着那石狮子，压低声音，特别尴尬地重复：“阿...阿狰,吃糕了...”
说完，她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要是被人看见，绝对百分百被当成精神病！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呜声。那包状元糕安静地躺在石狮子脚下，显得格外突兀。
林汐等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大佬，然后呢？接下来是不是要念个咒语什么的？”
墨离沉默了。
那种沉默不再是平时的慵懒，而是一种沉甸甸的，仿佛浸满了回忆的静默。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轻得像叹息，带着几乎难以察觉的怅惘。
“不必了。”
“走吧。”
林汐“哦”了一声，心里好奇得像是被猫抓一样，但又不敢多问。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走到拐角处，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正好穿过破败的亭角，照在那包状元糕上，给那白色的糕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石狮子旁边，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形成一个模糊的，巨大野兽般的轮廓虚影，低下头，在那包糕点上轻轻嗅了嗅...
她猛地眨了眨眼。
幻影消失了，只有那包糕点还好好地放在那里。
但不知怎么的，林汐心里忽然酸了一下。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那个“阿狰”，恐怕不是墨离的“故人”那么简单。
那包五块钱的状元糕，也不是普通的祭品。
那是一个被遗忘的约定。
她低下头，快步离开，没有再回头。
脑中的墨离，也一路无话。
那种沉默，直到她回到家，给自己点了杯全糖奶茶压惊之后，才被打破。
墨离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调调，但似乎比平时更低沉一些：
“今日之事，做得尚可。”
林汐吸奶茶的动作一顿。
哟嗬？这位爷居然还会表扬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正受宠若惊，盘算着是不是能趁机讨价还价减少点社死任务，就听到墨离的下一句紧跟而来：
“既已休憩完毕，便准备下一项工作。”
林汐：“...”
白感动了。
第七章 爆红之后，老板他沉迷短视频
林汐对着镜头，努力把嘴角咧到最大，做出一个元气满满的表情：“谢谢我勇敢牛牛哥哥送的十个梦幻城堡！牛哥大气！牛哥邦邦硬！爱您么么哒！”
屏幕上，礼物特效炸开，弹幕滚动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几倍。
“谢谢‘汐汐今天撞邪了吗’送的跑车！谢谢‘笔仙是我爹’送的火箭！谢谢~~”
她念ID念得嘴角抽搐，这帮网友起名真是越来越奔放了。
下播之后，看着后台那串惊人的打赏数字和分成，林汐捂着胸口，感觉有点晕眩。
火了。
她好像真的...翻红成功了！
虽然这红得有点烫屁股，还附带一个24小时无休的“脑内监工”。
还没等她高兴两分钟，手机就嗡嗡作响。不是陈哥，是小雅发来的一个链接，附带一串惊恐的表情包。
【深扒“特效主播”林汐：西山鬼校、凶宅灵异，是科技奇迹还是世纪骗局？】
林汐点开一看，好家伙，是个自称“资深特效师”写的长文，从光影角度、粒子效果、物理引擎模拟等多个“专业”角度，逐帧分析她的直播视频，最后得出结论：绝对是顶级团队操刀的剧本+特效，并暗示她背后有资本力捧，目的不明。
文章下面吵翻了天：
“楼主分析得对！一眼假！”
“笑死，酸鸡跳脚？你做一个我看看？”
“主播演技太好了，我差点就信了！”
“资本喂屎，散了散了。”
“坐等主播翻车！”
林汐看得哭笑不得。她多想告诉这位特效师：大哥，别分析了，那不是特效，那是我脑子里的“甲方爸爸”显灵了...
正郁闷着，脑内的墨离突然出声，语气里带着好奇。
“此物，何用？”
林汐一愣，发现墨离的“注意力”落在了她刚点的一份芋泥波波奶茶外卖上。
“这个？喝的啊，奶茶，快乐的源泉！”林汐吸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大神您要尝尝吗？虽然您可能尝不到...”
“寡淡无味，浊气充盈。”墨离评价了一句，但下一秒，他的关注点又跳到了林汐正在刷的短视频上。屏幕上，一个萌宠博主正在给猫咪用搞笑滤镜，猫脸变得巨大无比，眼睛滴溜溜转。
“嗯？”墨离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疑惑，“此兽形态，为何如此...奇诡？尔等凡人，现今以折磨生灵为乐？”
林汐差点一口奶茶喷出来：“不是折磨！是滤镜！特效！就跟他们说我直播用的一样！假的！好玩而已！”
墨离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概念，然后突然要求：“于此物（指手机）中，为吾寻觅更多此类‘奇诡’之象。”
林汐：“...” 您这爱好有点特殊啊！
她只好硬着头皮给墨离找各种沙雕视频、土味段子、魔性特效。看着看着，她甚至感觉脑内的那位爷看得挺津津有味。
完了，邪神好像要变成网瘾老年了。
突然，墨离又发话了：“此奶茶，所有品类，各取一份，于镜前测评。”
林汐：“？？？”
“大佬！这玩意儿糖分超标！会胖死的！而且很贵的！”林汐试图挣扎。
“嗯？”墨离只是淡淡地发出了一个疑问音调。
林汐秒怂：“好的大佬！没问题大佬！这就点！测评！必须测评！给您点无糖去冰！”
她一边含泪清空钱包点外卖，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别人的金手指是狂拽酷炫吊炸天，我的金手指是逼我奶茶喝到糖尿病？这合理吗？！
奶茶还没到，新的任务又来了。
“明日巳时，市动物园，狮山之前，对那百兽之王，言道：‘喵喵喵，甚是想念’。”
林汐眼前一黑，手里的奶茶都不甜了。
“大佬”，她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咱能换个温和点的任务吗？比如去金鱼馆对鱼说‘咕噜咕噜’？狮子那大爪子，一巴掌下来我可能会嘎...”
墨离：“有吾在。”
林汐：“...” 您是只会这一句是吗！
她仿佛已经看到明天社会新闻的头条——《震惊！某过气女主播为博眼球竟对狮子学猫叫，惨遭撕票！》
带着赴死的心情，林汐开始了第二天的直播。
动物园人不少，她举着手机，磨磨蹭蹭地挪到狮山附近。那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正趴着晒太阳，懒散地瞥了一眼下面的两脚兽们。
弹幕很活跃：
“主播今天播啥？”
“动物园一日游？”
“笔仙大人呢？今天有什么指示？”
“狮子！好帅！”
林汐干笑着互动：“哈哈家人们，今天带大家来看看小猫咪，超大只的那种。”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有吾在”，然后眼睛一闭，心一横，对着那只狮子，用尽毕生夹子音，飞快地喊了一句：“喵喵喵！甚是想念！”
喊完立刻把手机镜头对准自己，不敢看狮子的反应。
周围瞬间安静了。
然后，弹幕就炸了：
“？？？？？？”
“主播疯了？”
“猫瘾犯了？”
“狮子：你没事儿吧？”
“哈哈哈社死现场！”
预料中的狮吼和攻击并没有到来。林汐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那只狮子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大脑袋，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她一眼，然后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睡觉了。
仿佛在说：莫挨老子。
林汐：“居然没事？”
她刚松一口气，准备对观众胡扯这是“行为艺术”，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熊猫玩偶服、发传单的人，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正透过玩偶服的眼睛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眼神...不像普通路人。
林汐心里猛地一咯噔。
脑内的墨离，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带着玩味的嗤笑。
“呵...虫子，果然来了。”
第八章 魑魅魍魉？同行是冤家！
被熊猫玩偶用那种“看透你”的眼神盯着，林汐后颈的寒毛唰一下就立起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举起手机拍过去，结果那“熊猫”非常自然地转过头，给旁边的小朋友发传单，好像刚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只是林汐的错觉。
“大神！大神！”林汐在心里疯狂呼叫，“刚才那个是不是...”
“嗯。”墨离的声音懒洋洋的，“监视之举，拙劣不堪。”
“真是‘有关部门’的人？他们都开始Cosplay了？！这敬业程度也太强了吧！”林汐感觉自己像个被盯上的猎物，浑身不自在，“咱们要不要跑？”
“为何要跑？”墨离反而觉得有趣，“看其徒劳挣扎，岂非乐事？”
林汐：您这恶趣味真是没救了！
她没敢再多看那熊猫玩偶，赶紧对着直播间胡扯了几句“行为艺术结束家人们下次再见”，快速下播。
一路回家都感觉背后有眼睛盯着，看谁都像便衣。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如芒在背，连陈哥打电话来夸她“对狮子喵喵喵”又上热搜了，她都提不起劲。
“汐啊！你这波操作太神了！黑红也是红！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你是真疯还是假疯！热度杠杠的！”陈哥的声音兴奋得能穿透耳膜，“下次直播我给你想好了！去桥洞底下找个算命先生PK！话题就叫‘科学玄学巅峰对决’！怎么样？”
林汐有气无力：“陈哥，咱能消停点吗？我怕再作死，下次来的就不是熊猫，可能是奥特曼了...”
“奥特曼更好啊！版权费咱们...”陈哥完全没get到她的点。
挂了电话，林汐瘫在沙发上，感觉心累。别人火了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她火了是天天担心被查水表。
脑内的墨离倒是很淡定，甚至开始对直播打赏机制产生了兴趣：“方才那‘城堡’、‘跑车’，便是此间‘香火’？可换取‘奶茶’？”
林汐嘴角一抽：“差不多吧，算是观众老爷们给的‘供奉’。”她忍不住吐槽，“大佬，您当年被人供奉，是不是都是三牲五鼎、灵石法宝？现在这虚拟礼物是不是有点寒碜？”
墨离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对比，然后淡淡评价：“花里胡哨，毫无灵蕴。然，聊胜于无。”
林汐：嘿~您要求还挺高。
几天后，在林汐都快被这无声的监视逼疯时，转机来了——或者说，新的麻烦来了。
她接到一个线下活动的邀请，是一个网络红人节的走秀环节。陈哥激动得要死，说这是提升逼格、打入主流的好机会，必须去。
活动当天，现场人头攒动，闪光灯咔咔乱闪。林汐穿着租来的昂贵礼服，踩着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脸上保持着职业假笑。她总觉得人群里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搞得她神经紧张。
果然，在后台休息区，一个穿着道袍、拿着罗盘、看起来仙风道骨（但脸上粉底有点厚）的年轻男人凑了过来。
“林小姐，久仰大名。”他压低声音，眼神闪烁，“在下‘玄机子’，也是圈内人。”
林汐心里一紧：“圈内？娱乐圈？”
玄机子高深莫测地一笑，手指悄悄掐了个诀，一丝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类似檀香的气息飘过：“自然是，修行圈。林小姐好手段，西山废校、凶宅显圣，背后是哪位前辈的手笔？灵力如此纯正磅礴，令人叹为观止啊。”
林汐心里卧槽一声，来了！真的来了！墨离口中的“魑魅魍魉”！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脑内的墨离嗤笑一声：“呵，引气都未入流的劣徒，也敢妄称修行？身上沾染尽是低等灵鬼的腥臊之气，令人作呕。”
林汐赶紧把到了嘴边的“你说啥我听不懂”咽了回去，努力回想墨离那副高傲的调调，学着冷哼了一声：“区区微末伎俩，也配探听我师门之事？”（内心：师门？我师门是脑子里这位爷！）
玄机子脸色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汐这么不客气，很快又堆起笑容：“林小姐误会了，在下没有恶意。只是现如今灵气稀薄，同道难得，想结交一番。不知尊师是...”
“家师名讳，岂是你能问的。”林汐继续装，手心有点冒汗。
玄机子眼神闪烁，忽然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刻着诡异符文的木铃铛，轻轻一晃——没有声音，但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荡开，直扑林汐面门！
“！”林汐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气息在靠近她身前一尺时，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瞬间消散。
玄机子脸色猛地一白，拿着铃铛的手微微颤抖，看林汐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惧和难以置信！
脑内的墨离声音冰冷，充满厌恶：“肮脏秽物，也敢近身？碾碎。”
林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玄机子手里的那个木铃铛，“咔嚓”一声，毫无征兆地裂成了好几瓣，掉在地上。那股阴冷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
玄机子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说话都结巴了：“在...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冒犯了！还请林小姐和尊师恕罪！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连地上的铃铛碎片都没敢捡。
林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没完全回过神。
“就这？”她下意识在心里问。
墨离的语气充满了不屑：“窃取一丝残魂怨力，拘役驱使，下九流中的下九流。此等货色，也敢称仙？尔等凡俗，内卷至此，当真可笑。”
林汐：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所以，她这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靠“老板”的王霸之气把同行吓跑了？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几块烂木头，又看了看玄机子消失的方向，再想想那个熊猫玩偶...
看来，她这“邪神打工人”的职业生涯，是注定没法平静了。这里面，好像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啊。
第九章 大佬的过去？禁忌的触碰！
吓跑“玄机子”之后的好几天，林汐都有点飘。
走路带风，说话底气都足了那么一丢丢。虽然脑子里有个祖宗，外面有“有关部门”盯梢，但偶尔能体验一把“王霸之气”侧漏的感觉，感觉也不赖。
她甚至尝试跟墨离商量：“大佬，您看，我现在也算是您的门面了对吧？下次再有这种不开眼的小喽啰，您能不能提前给我充点能？就是那种...手指一点，电光四射，特效拉满的那种！保证不丢您的脸！”
墨离的反应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嘲笑：“虚张声势，徒有其表。蝼蚁之辈，何须费心。”
林汐：行吧，您老逼格高。
虽然墨离不屑于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但林汐能感觉到，周围那种若有若无的监视感，似乎变得更加谨慎了。以前可能还带点试探，现在纯粹就是远距离观察，像是在看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不稳定化合物。
那个熊猫玩偶再也没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小区里多了个风雨无阻练太极的老大爷，还有个天天在楼下长椅上抱着笔记本加班的黑眼圈小哥。演技比熊猫玩偶走心点，但依旧透着一股“俺们不是一般人”的气息。
林汐配合着演戏，每次路过都假装没看见，心里默默吐槽：这“异常现象管理局”的经费是不是都花在演员雇请上了？
平静（且被监视）的日子没过几天，墨离的新任务又来了。这次的目标是城南一个快要拆迁的老街，任务内容：找到一个叫“听雨阁”的旧书铺，取回一本没有名字的旧书。
“听雨阁？这名字听起来挺雅致啊大佬，是您老朋友开的？”林汐一边打车一边在心里八卦。
墨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故人之物，流落于此，碍眼。”
又是“碍眼”。林汐怀疑这位爷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看什么都不顺眼。
老街破败，没什么人烟。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了那个快要被废品收购站淹没的“听雨阁”。门脸又小又破，招牌都快掉下来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灰尘弥漫，光线昏暗，堆满了发黄的旧书和杂物，一股陈腐的纸张和霉味扑面而来。
店主人是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头，正趴在一堆旧账本后面打盹。
林汐说明来意，老头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指了指最里面一个堆满废纸的书架：“自己找吧，都是些没人要的破烂，找到啥算啥，五块钱一斤。”
林汐：五块钱一斤？墨离大佬的“故人之物”就这待遇？
她认命地在那堆散发着霉味的旧纸堆里翻找，灰尘呛得她直咳嗽。翻了半天，一无所获。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大佬，这咋找啊？给点提示呗？那书长啥样？封面是红的还是绿的？”
墨离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感知：“书脊处，应有裂痕，似爪印。”
爪印？这么具体？林汐精神一振，赶紧按照提示继续翻。
终于，在一堆几乎要散架的旧杂志底下，她摸到了一本硬壳旧书。抽出来一看，封面破烂不堪，没有任何书名，布满了污渍。她小心地翻开，里面的纸张脆弱发黄，写的却是她完全看不懂的古老文字，配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星图。
而书脊上，果然有三道深到几乎要将书撕裂的陈旧爪痕！
“找到了！”林汐心里一喜，拿起书就想走。
就在她的手指触摸到那爪痕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而混乱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顺着她的指尖冲入她的脑海！
那不是声音，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更直接的感觉：无尽的黑暗星空...震耳欲聋的咆哮...冰冷刺骨的杀意...碎裂的宫殿...还有...一道横跨天际、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巨大爪影！
“啊！”林汐低呼一声，猛地松开手，书掉回废纸堆里。她脸色煞白，心脏狂跳，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那些碎片感觉一闪而逝，却让她心悸不已，浑身发冷。
“大佬？”她声音有点发颤，“刚...刚才那是...”
脑中的墨离，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几秒，他的声音才响起，带上了一种林汐从未过感受的情绪...像是冰冷刺骨的愤怒，又夹杂着一丝淡到难以察觉的怅惘...
“无妨。”他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更低沉，“些许...残响罢了。”
残响？谁的残响？那爪影是什么？林汐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感受到墨离情绪不对，没敢多问。
她付了钱（老头果然只收了五块钱），拿着那本沉重的旧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条老街。
回去的路上，她感觉手里的书烫得像块烙铁。墨离也异常地沉默，不再对她路过奶茶店的行为发表评论。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虽然只有一瞬，但那纯粹的、狂暴的、毁灭性的气息，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那绝对不是玄机子之流能拥有的力量。甚至感觉，和墨离平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漠然、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截然不同。
那更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她不敢细想。
回到家，她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茶几上，像是供着一颗炸弹。
墨离依旧沉默。
这种沉默让林汐更加不安。她宁愿他发布点社死任务，或者嘲讽她几句。
直到晚上临睡前，墨离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恢复了平时的腔调，但似乎更冷了一些。
“近日，安分些。”
林汐一愣：“啊？”
“有些东西，被惊动了。”墨离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或许，比那些虫子...麻烦一点。”
林汐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比管理局还麻烦？
她想起那惊鸿一瞥的恐怖爪影，和墨离那异常的反应。
娄子...好像越捅越大了...
第十章 高级“虫子”？照样碾压！
墨离那句“麻烦一点”跟下了咒似的，搞得林汐接下来几天都心神不宁。
她直播都不敢整活儿了，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美其名曰“回馈老粉，来点温馨日常”，实际上怂得一匹，生怕哪个动作不对又引来什么“东西”。
连陈哥都察觉出不对了：“汐啊，你这几天状态不行啊，直播跟咸鱼似的！咱们得支棱起来！热度都快下去了！”
林汐对着电话有气无力：“陈哥，我最近修身养性，主打一个低调...”
“低调个屁！娱乐圈最怕的就是低调！你等着，我给你找个大热点！”陈哥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林汐眼皮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脑内的墨离依旧保持着沉默，像是在专注地感知什么，亦或者是在压制着什么？那本破书被林汐用一块绒布盖着，供在书架最高层，她连看都不敢多看。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门铃又响了。
叮咚——叮咚——
不是之前那种例行公事的按法，而是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笃定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蹭到猫眼前往外看。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见过的国字脸，表情比上次更凝重。另一个是生面孔，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合身的深色西装，身姿笔挺，眼神锐利得像鹰，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种仪器的手提箱。
一看就不好惹。级别肯定比国字脸高。
林汐头皮发麻，在心里疯狂呐喊：“大佬！大佬！高级‘虫子’来了！看起来像是能打的那种！怎么办？！感觉是来收我的！要不我假装不在家？”
墨离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厌烦？“聒噪，开门。”
“又开？！这次来的可不是小卡拉米啊！”
“蝼蚁强壮些许，依旧是蝼蚁。”
行吧，您是爷您说了算。
林汐再次视死如归地拉开门，抢先开口，试图把“特效论”进行到底：“两位同志！关于上次动物园狮子的行为艺术我可以解释！那其实是一种对现代人社交压力下的动物性回归的反思...”
那个陌生的鹰眼男人抬手打断了她，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林汐女士，我是国家异常现象管理与研究局特别行动处的李俊。我们注意到，近期在你周围出现了数次异常的能量峰值，尤其是数天前在南区老街附近，检测到了达到‘凶’级的能量残留和一类未被记录的波动。”
他晃了晃手里的银色手提箱，箱盖上一个小小的屏幕正闪烁着复杂的波形图和数值。“这与我们之前记录的‘笔仙’特征完全不同。我们希望你能坦诚告知，你接触的，到底是什么？”
林汐心里咯噔一下。老街！那本书！他们居然检测到了？还“凶”级？
她强装镇定：“李...李警官？您说的我听不懂啊？什么能量什么波动？我就是去买了几本旧书...是不是那边信号基站有问题？”
李俊看着她，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林女士，我们希望采取合作的态度。但如果你继续隐瞒...”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根据相关条例，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与一系列未解的超常事件有关，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措施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强制措施”四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林汐耳朵里。她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半步。
脑中的墨离发出一声轻哼。
“冥顽不灵。”
李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细微的变化，眼神一凝，猛地打开手提箱！里面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布满指示灯和复杂线路的银色金属圆盘！圆盘中心瞬间亮起刺目的蓝光，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汐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从那个圆盘扩散开来，像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她！她瞬间呼吸困难，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未知灵能反应！等级...等级无法判定！！”手提箱里传出冰冷的电子提示音。
李俊和国字脸脸色剧变！李俊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造型奇特、像是某种合金制成的短棍，棍身闪烁着幽蓝的电弧！国字脸也迅速摆出戒备姿态。
“林汐！让你背后的东西立刻停止抵抗！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手段！”李俊厉声喝道，额角渗出细汗。那金属圆盘发出的蓝光开始剧烈闪烁，嗡鸣声变得刺耳，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林汐被那股压力搞得头晕眼花，心里又惊又怒：你们先动的手，还让我停止抵抗？讲不讲道理啊！
她气得想骂人，但根本说不出话。
脑中的墨离似乎被这拙劣的“挑衅”彻底激怒了。
“自寻死路。”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充斥着无尽威严的力量，如同沉睡了万年的火山，猛地从林汐身上爆发出来！
没有光，没有声音。
但那个闪烁着蓝光的金属圆盘，“咔嚓”一声，屏幕瞬间漆黑，所有的指示灯全部熄灭，整个箱子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直接报废了！
李俊手里的电击短棍也“噼啪”一声，电弧乱窜了几下，彻底黯淡下去。
两人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闷哼一声，不受控制地“噔噔噔”连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走廊墙壁才勉强停下！脸色煞白，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看着林汐（或者说她背后的存在）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恐惧！
那股压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林汐一下子觉得能呼吸了，扶着门框大口喘气，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报废的仪器还在冒着细微的青烟。
墨离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带着淡淡的疲惫。
“清净了。”
李俊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手里报废的装备，再看向林汐的眼神极其复杂，惊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忌惮。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对同伴使了个眼色。
“我们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搀扶着，有些狼狈地快速离开。
林汐“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不是怕，是气的和后怕。
“他们...他们居然想动手？！”她声音发颤，“还有没有王法了！”
墨离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对于超出认知的异常，凡俗的王法，便是如此。”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低沉，甚至带上了林汐从未听过的虚弱感...
“大佬...您没事吧？”林汐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无碍，只是...”墨离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此具躯壳，终究...太过脆弱，承载吾之力，还是有些...勉强。”
林汐愣住了。
所以刚才那霸气侧漏的碾压是有代价的？消耗的是她的精力？或者说...她的生命力？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脑中的墨离又急促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
“而且...”
“刚才动静太大。”
“恐怕...”
“真的惊动‘他们’了。”
林汐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第十一章 风暴前夕的自助餐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茶几上那杯没喝完早已冰凉的奶茶，以及空气飘散着仪器烧焦的糊味，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冲突并非幻觉。
林汐靠着门板坐在地上，心脏还在咚咚狂跳，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墨离那句话。
“此具躯壳，终究...太过脆弱，承载吾之力，还是有些...勉强。”
所以，那双看似轻松碾碎敌人的无形之手，消耗的其实是她的“血条”？这“邪神打工人”还是个消耗品？自带掉血BUG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上来，比刚才被那破仪器指着的时候还冷。
“大...大佬，”她声音有点干涩，“这个‘勉强’...它具体是个什么程度？是偶尔用一次会肾虚的那种，还是用多了直接嘎嘣的那种？”
墨离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评估，语气依旧听不出太大波澜：“若仅是方才那般程度，尚可。若需更多...汝之肉身魂灵，恐有崩解之虞。”
林汐：“...” 翻译成人话就是：小技能蓝耗高，放大招可能直接删号。
她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前途不是一片光明，而是一片黢黑，还带着血光。
还没等她从“可能被自己老板榨干”的惊恐中回过神，墨离那带着凝重的声音又砸了下来：
“而且，方才动静太大。”
“恐怕真的惊动‘他们’了。”
“他们？”林汐一个激灵，“谁？比管理局还狠？是您的老...老朋友？”她差点把“老仇家”说出来。
“一些沉寂已久的存在。”墨离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谨慎，“吾方才释放的力量，如同暗夜明灯。对于某些东西而言，是难以忽视的...诱惑，或威胁。”
林汐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比一波猛！眼前一黑又一黑。她这是捅了上古神话窝了？
“那怎么办？”她声音发颤，“我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连夜买站票走！”
“静观其变...”墨离的语气恢复了部分平时的慵懒，但底下潜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兵来将挡，水来...嗯，尔等凡人似乎说‘土掩’？”
林汐：“...” 您这时候就别惦记造句了行吗？！
接下来的几天，林汐过得那叫一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窗外飞过一只鸟，她怀疑是侦察机；楼下外卖小哥多站了一会儿，她以为是在踩点；连隔壁邻居装修的电钻声，她都听成了未知能量武器充能的动静。
直播更是没法看了，全程心不在焉，眼神飘忽，动不动就“啊？你们说什么？”，观众都怀疑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陈哥打电话来催她整新活，被她有气无力地怼了回去：“陈哥，最近...修身养性，参悟宇宙大道，暂时不接凡尘业务了...”
陈哥在那头痛心疾首：“小祖宗！你参悟个球啊！热度！我们要热度！你再这样下去，就要从‘玄学一姐’变‘过气笑话’了！”
林汐心想：过气笑话算什么，能活着就不错了。
然而，预料中的上古存在大军压境并没有发生。
一切风平浪静。
平静得...有点诡异。
管理局的人再也没出现过，仿佛默认了她的“特殊地位”。那个“玄机子”和他的小圈子也彻底没了声息，估计是被吓破了胆。连小区楼下练太极的老大爷和加班小哥都不见了。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让林汐更加毛骨悚然。她宁愿有点什么动静，也好过这样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甚至开始怀念墨离发布那些社死任务的日子了。至少那时候，麻烦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大佬...”她忍不住主动询问，“您说的他们...是不是迷路了？或者信号不好，没接收到您老的指路明灯？”
墨离似乎也有些疑惑，沉吟道：“或许，是时机未至，或许...是在等待什么。”
他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既然暂无外扰，此前耽搁的工作，也该继续了。”
林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工作？”
“城东，有一新开之自助餐殿。”墨离的语气里带上了好奇，“限时两个时辰，任取任食。此等模式，倒是有趣。去，测评一番。”
林汐：“...”
所以，在可能被上古仇家找上门和被自家老板榨干的双重危机下，她的下一个任务是...去吃自助餐？！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挣扎：“大佬，这节骨眼上去吃自助餐，是不是有点太心大了？”
墨离淡然道：“天塌下来，亦需进食。况且，吾需数据。”
数据？您当这是搞科研呢？！
林汐认命了。也许对于这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来说，上古仇家和自助餐，本质上可能都属于“值得观察的凡俗现象”？
她再次打开了直播软件，有气无力地预告：“家人们，今天，主播带你们去探个店，测评一下新开的自助餐...”
弹幕一片欢腾：
“终于有阳间活动了！”
“主播多吃点！吃回本！”
“笔仙大人呢？今天想吃回本有什么秘诀吗？”
“是不是接了推广啊？”
林汐看着弹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坐在热闹喧哗的自助餐厅里，对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感觉自己像个在末世废墟里吃断头饭的。
拿起一块小蛋糕，她小声对着空气（脑子）问：“大佬，这个数据达标吗？”
脑中的墨离沉默了一下，似乎真的在分析：“糖分过量，灵蕴全无，劣等食材，下一个。”
林汐：“...” 行吧。
她叹了口气，咬了一口蛋糕，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生活还得继续。
麻烦也总会来。
但至少现在，此刻，她还能坐在这里，吃着劣质的小蛋糕，直播着无聊的日常，脑子里有个挑三拣四的“老板”。
也许，这就是她作为“邪神打工人”的新的日常。
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她的感慨，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那烤炙之肉，取十片来。”
“要焦脆些的。”
林汐认命地拿起盘子。
“来了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