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随笔:
烟花易冷,艺境长存
文/李含辛
一、升龙腾空时,谁在叩问大地?
9月19日,喜马拉雅山脊上那条“升龙”划破夜空时,蔡国强或许正沉醉于“艺术与自然的对话”。然而,当烟花散尽,留在5500米海拔的却是紫铜丝、塑料桶和千疮百孔的草甸。官方通报中“审批违规”“生态破坏”的定性,让这场“环保烟花秀”沦为一场黑色幽默——艺术家的浪漫想象,终究敌不过高原生态的脆弱现实。
二、特权烟花的权力阴影
“禁燃令”下,普通百姓放个鞭炮需“法不责众”,而艺术家却能以“艺术创新”之名在生态禁区爆破。这种双重标准,暴露了文化资本与行政权力的共谋。江孜县委书记被免职,品牌方删视频致歉,看似问责,却难掩“先斩后奏”的傲慢。正如网友讽刺:“龙腾九霄”的代价,是牧民世代守护的草甸百年难以愈合。
三、艺术伦理的失重与重构
蔡国强团队声称使用“可降解材料”,但专家指出,高寒缺氧环境下,任何残留物降解都需数十年。这场闹剧撕破了当代艺术的伪命题:当“大地艺术”沦为“破坏自然”的遮羞布,其内核早已背离对生命的敬畏。真正的艺术自由,不该是凌驾于生态红线之上的特权。
四、后记:冷焰火中的余温
10月15日的官方通报,为事件画上句号,但反思远未结束。艺术可以短暂如烟花,但生态必须长久如雪山。或许正如朱熹所言:“君子之心,常存敬畏。”——这份敬畏,既是对自然的,也是对规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