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家韶年—【人面桃花.爱在深州（下）专刊鉴赏】【百度精英文学院】创文平台隆重推出！

人面桃花.爱在深州（下）

韶年

      自从崔护离开以后，绛娘对他一直念念不忘，翩翩少年的影子，时刻在她脑海中盘桓，让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正所谓：朝思梦想夜夜梦，春去秋来日日思。

      而​崔护回到家中以后，便埋头苦读，心思不复他顾。踏春巧遇绛娘一事，只能搁置脑后，不敢再去多想，以免心猿意马，荒废了学业。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晴日，崔护望着窗外绽放的桃花，不由得触景生情，浮想连翩。想起去年春天的城南旧事，感情的烈焰在心中升腾，在无法压抑的冲动之下，崔护怀着兴奋而恳切的心情，一溜小跑，快步来到了城南，急切地寻找往日的旧梦。一路上花开如旧，瑞气宜人，只是此时的景色，已经唤不起他的兴致，心里只有那片桃源中的伊人。在寻寻觅觅中，终于找到了那幢茅舍，眼前一切如故，仿佛那次艳遇就发生在昨日一样。

      崔护走近柴门，里面寂静无声。只得隔着竹篱高声叫道：“小生踏春路过，想求些水喝。”如此喊叫了多次，祈盼着去年那一幕再次上演。

      ​然而，崔护敲门敲了许久，“绛娘，绛娘”地喊了无数遍，可始终不见少女出来开门。除了些许微弱的回音以外，并无应答之声。崔护只得四下里仔细张望，这才发现，院门之上，竟然静静地挂了一把铁锁。顿时，觉得似一飘冷水浇头一般，火一样的激情凉了大半截子。他只好沮丧地跨篱而入，枯坐在院中的桃花树下，缤纷的花瓣落了满地。他等了许久，一直不见少女归来。眼看又已夕阳西下，只好讪讪地伸手从窗棂中取出笔墨，怅然若失地在房门上写下了这首流传千古的七言绝句《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罢，又觉得意犹未尽，沉吟两遍，想改第三句“人面只今何处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一首七言绝句，用两个“今”字，不甚妥当，便仍是依了原句。再看到诗中两次出现“桃花”一词，却不嫌重复，反倒是突出了主题、渲染了气氛，于是，便满意地将笔墨放回了室内。

     ​崔护这次城南访旧，没能见到绛娘，心中一直放不下。满脑子一遍遍自问：“伊人究竟去了哪里？扫墓？探亲？出游？还是出嫁？”他思来想去，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绛娘的倩影时刻萦绕在他的心中。

       如此一来，崔护已无法像以前那样用心读书，甚至连茶饭也难以下咽。于是，三日后，他只好再度去城南寻访，这一次，他直接找到了茅舍。可没等走近柴门，耳边却突然传来阵阵苍老的哭声，崔护心中一紧，急忙跑进院中，高声询问究竟。

     片刻之后，就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泪眼模糊中，上下打量着崔护问道：“你可是崔护？”听老汉直呼自己的名子，崔护有些讶异，急忙躬身说道：“晚生是崔护。”老汉一听，竟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身体有些颤抖地说道：“你害了我的女儿啊！”崔护一听，更加惊诧不已。急忙询问：“敢请老丈说明原委！”老汉涕泪横流，哽咽着说道：“爱女绛娘，年方十八，知书达礼，待字闺中。自从去年春天见了你以后，便日夜牵肠挂肚，成执成殇。说你若有情，必定会再度来访。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春去秋来，总也不见你的踪影，眼看已经绝望。前几日去亲戚家小住，可回来看到门上你所题的七言绝句，尤如晴天霹雳，痛恨自己错失良机。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此后，她即不食不语，愁肠百结，一病不起。唉！我已老了，只有这一女相依为命。原本一心想找一佳婿，好让我们父女有所依靠。没想到啊！绛娘竟先我而去……”说完，老汉放声大哭。

       ​听了老汉这番哭诉，崔护似被雷击一般，刹那间被震得不知所措。心想，萍水相逢，痴心女子，竟用心如此之深。崔护痛不欲生，呜咽道：“去年路经贵宅，口渴求饮，承蒙小姐赐茶。前日来访不遇，怅然题诗而返。岂料竟生出这等变故，绛娘若死，晚生绝不偷生。”他边说边急步奔入内室，抱起断气不久的绛娘，声嘶力竭地呼喊道：“绛娘！绛娘！请你慢走，崔护随你来了……”      他一边摇晃着绛娘，一边大声地呼唤，泪水流满了绛娘的面庞。或许是他的真诚感动了上苍，也许是他的真情唤醒了绛娘。突然，绛娘竟然悠悠地醒了过来，开始是呼出了一丝绵绵的鼻息，紧接着双目微启，然后是唇角微动。似乎已认出了崔护，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站在一旁的老汉看了，惊喜万分，急忙端来姜汤米汤，慢慢给绛娘灌下。就这样，只一会儿的功夫，多情的绛娘，居然被崔护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

       当晚，崔护回家把情况禀明父母。二位老人十分体谅他们的一片真情。次日便依礼行聘，又择一吉日，将绛娘娶进了家门。当然了，绛娘的父亲也受到了妥善安置，得以颐养天年。

     另据文献记载，绛娘当年居住的宅院，就在千年蜜桃之乡——深州市穆村乡西马庄附近。只是这父女二人，始终没有表明自己的姓氏出身，籍贯何地，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千古之迷。

       崔护娶了绛娘这位情深意厚，贤淑美慧的娇妻，心中自是美不胜收。绛娘殷勤持家，孝顺公婆，和睦亲邻，夜来红袖添香，为夫伴读，使得崔护心无旁思，专于功课，学业日渐精进。公元796年（唐德宗贞元十二年），崔护意气昂扬地进京参加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在试卷命题文章中，他以清新的文风，恢宏的立意，使主考官喜出望外。年方23岁的崔护进士及第。随后外放为官，仕途一帆风顺，官至岭南节度使。在绛娘的左助下，崔护为官清正，政绩卓著，深受百姓爱戴。

     两个有情人，不仅终成眷属，且恩爱如初，白头偕老，铸就了一段史上最美满的爱情故事，可谓千古绝唱。

作者名片；柳洪昌：笔名韶年，衡水市人，当代文学集萃平台签约作家，小说主编。现为《百度人才文学院》旗下《红豆文学名人堂》榜上诗家平台，特邀金牌金笔小说主编，《精品作家网》首席小说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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