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燕子矶（四首）
文/李家文
燕矶夕照
金陵四十八景之一
山石直立江上
形似燕子展翅临空
海拔三十六米
自古都是
男女殉情的绝佳之地
相拥齐呼一二三
翻身入江
尸骨无存
近来，有一天
女的跳下了
男的却转身
轻轻地走下山去
此后，无一人
再从燕子矶上
跳入滚滚长江
蝴蝶
最见不得的
就是蝴蝶
见到它马上就会想到
坟
想到
屈死在坟里的
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仿佛
每一片蝴蝶的翅膀
都沾着那对痴男怨女的幽魂
至到后来
听了那首小提琴协奏曲
才似乎明白
爱情
并不一定都是坟墓
还可以是
蝴蝶
葡萄叶
春风
也许还在路上
没有走远
她在等待
这一次
不知她又要带走什么
蔷薇花已经落了
葡萄叶
却绿得很厚
她带走的
都是她的
我留下的
都是我的
五月的早晨
五月
作一首无题的歌
唱给
那尾前来报喜的鱼
小溪里的水
在咋晚的月光中洗过了
怀抱着鲜花
要去迎娶山神的小女儿
洋槐花
在五月的早晨
露出处女的蓓蕾
被一只蜜蜂紧紧地含住
蜜蜂还没有走
一只蝴蝶
一群蝴蝶
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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