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境与寂灭

                   李千树

有人说:

每一个人的老境，

都将是一出惨烈的悲情。

每一个暗黑的长夜，

无不都是一场漫长的斗争。

我们不仅要与病魔过招，

我们还要与黑暗争竞。

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我们禁不住暗自庆幸:

我们不但还有自己的梦，

我们还有黎明和光明，

我们又获得了一次新生！

而就在这日复一日

夜复一夜的循环挣扎中，

我们从一个退休的老头，

逐步来到了人称耄耋的路的绝境，

或者是鲐背之年的危崖之棱。

面对早已无人陪伴的孤冷，

我们四顾茫然，

深感孤苦伶仃。

我们或许有些许惮恐，

不知道那个叫作“死亡”的所在，

究竟是地府抑或是天空？

我们就这样在彷徨和纠结中寂灭，

或化作一抔骨灰，

或成为一坨泥土，

滋养出一朵野花，

抑或是一株青松。

无论是与云一起飞扬，

还是与草木一道新生。

我们却都已经不复存在，

我们的名字

或成为了一颗靓丽的明星，

或成为了族谱上的某一个黑洞。

仅仅供子孙们絮叨，

甚至是从无人关注与倾听。

这或许就是我们

每一个人的宿命，

谁似乎都逃不出

这个铁律或鸡笼。

2025年10月17日晨于济南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