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幸不幸福?人生快不快乐?人生痛不痛苦?人生难不难熬?人生到底是有意义,还是毫无意义?这些问题似乎永远困扰着每一个认真活着的人。有人穷极一生追求答案,却在暮年才发现,这些看似相互矛盾的问题,其实都在问同一件事,我到底是怎样看待“我所经历的人生”。有意思的是,无论幸福、痛苦、意义、虚无,其实都不是人生的客观存在,而是内心的定义和选择。一个人选择如何看待世界,他就会活出怎样的世界。幸福与痛苦一直都在那里,不曾离开任何人。只是有些人看见幸福就放大幸福,于是他们活得光亮;有些人看见痛苦就放大痛苦,于是他们活得灰暗。幸福与痛苦本身并无差别,它们只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不同的是,一个人选择盯着哪一面看。
我常常在思考,为什么同样的经历,有人活成了成长,有人却陷入了抱怨。或许,决定差距的不是经历,而是一个人对经历的反应。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避开痛苦,人生本身就带着某种残酷的必然性:失去、误解、无力、告别……这些都是成长的代价。但当痛苦来临时,有的人就被困在痛苦里出不来,越挣扎越深陷;而有的人却能在痛苦中找到意义,把痛苦变成向上生长的力量。于是,前者在一个又一个的痛苦中轮回,而后者却在一个又一个痛苦中重生。
人生的确没有固定意义。我们出生时没有意义,活着也没有被赋予意义。但只要我开始给自己的生命定义,意义就被创造出来了。活着从来不是为了找到意义,而是为了创造意义。意义不是“找到的”,是“悟出来的”,是“赋予的”。这就是生命的神奇之处。有人认为人生就是吃喝玩乐,活得开心就好;有人认为人生是修行,要克制欲望、净化心灵;有人认为人生是征服,要在世界留下印记;而对我而言,人生是体验、是感悟、是创造、是修炼灵魂的旅程。我从不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偶然的,我是带着使命来的,哪怕这使命不宏大,也要真实。
不少人说如今的我又吃素、又不赌、还不近女色了,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他们的疑问让我看到人类的共性,我们往往以自己的标准来评判他人,以自己的欲望来度量意义。在他们眼里,满足欲望、刺激感官才是“活着”;而在我眼里,那只是停留在物质和生理层面的表层需求。人有三层生命:肉体的、心理的、灵魂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停留在肉体与心理的层面,他们追逐名利、沉迷欲望、追求短暂快感,却忽略了灵魂的成长。而我越来越清楚,我这一生的意义,是让灵魂变得更有力量。
我吃素,不是因为刻意清高,而是学会了与万物和平相处,我对生命的敬畏;我不赌,不是因为怕输,而是明白了真正的输赢从不在牌桌上,不是在赌一次输赢上,而我是遵循人性、符合规律的运行;我不近女色,不是因为禁欲,而是知道真正的欢愉来自心灵的契合与爱的流动。我曾经也迷茫、也放纵、也执着于证明自己,但走到今天,我更懂得“自律”不是压抑,而是自由的开始。因为只有当一个人不被欲望牵着走时,他才真正掌握了自己。
我清楚地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体验、感悟、创造与修炼。我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创造无限的价值,让自己的人生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痕迹。我希望当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时,我能带走的是更高层次的修为,留下的是善良、精神、思想、智慧与品德修养。我希望因为我曾经存在,这个世界的人和事能因此而变得更好一点。对自由的渴望、对真理的追求、对公平与正义的争取,这些都是支撑我继续前行的信念。
我活成了道中的自己,不为物所役,不为人所困,随顺天命而不妥协初心。我的人生没有被别人定义,而是由我自己赋予意义。我活着不是为了迎合,而是为了创造。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发现幸福与痛苦都不再重要,因为我懂得了“存在”本身就是意义。每一个清晨能睁开眼睛去感受阳光、去面对挑战、去爱一个人、去做一件有价值的事,这本身就是生命最真实的丰盛。
我记得曾读过《华盛顿邮报》评选出的世界十大奢侈品,它们无一与物质有关。第一是生命的觉悟,第二是一颗自由喜悦、充满爱的心,第三是走遍天下的气魄,第四是回归自然并与大自然链接的能力,第五是安稳而平和的睡眠,第六是享受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第七是彼此深爱的灵魂伴侣,第八是任何时候都有真正懂自己的人,第九是身体健康内心富有,第十是能感染他人并点燃他人希望。这十样奢侈品,恰恰是我如今最珍视的。它们无价,因为它们不是靠金钱换来的,而是靠觉悟与修为得来的。
我渐渐明白,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失去什么,而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没有方向的人生,再多的财富、再高的地位都填不满内心的空洞。而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他便能承受任何痛苦、面对任何挑战。幸福不是一种结果,而是一种能力——是我在任何境遇中都能看到光的能力,是我在苦难中依然能感恩的能力,是我在不完美中依然能热爱的能力。
人生从不完美,但正因为不完美,它才充满了修炼与成长的空间。痛苦教我谦卑,挫折让我坚韧,孤独让我独立,失去让我学会珍惜。每一次经历都是上天的安排,每一场坎坷都藏着成长的礼物。我感恩所有的发生,因为那些磨炼都让我更靠近真实的自己。
我始终相信,一个人能否幸福,不取决于他拥有什么,而取决于他能放下什么。放下执念,放下比较,放下怨怼,放下那种总想“被认可”的需求。当我不再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不再被外界牵引,我才真正拥有了自由。自由不是去做所有想做的事,而是不被不想做的事所束缚。真正的自由是内在的,是能在纷扰中保持宁静,在喧嚣中保持清醒。
生命真正的意义,不在于我们拥有多少时间,而在于我们能用多少时间去觉醒。当我能觉察到“我在此刻”,当我能体会到“我活着就是恩典”,当我能在任何境遇下依然选择爱与善,那一刻,我已经走在通往灵魂自由的路上。人生并非为了战胜别人,而是为了超越自己。真正的觉悟,不是逃离痛苦,而是在痛苦中发现爱;不是远离世界,而是在世界中找到内心的平静。当我不再问“人生有没有意义”,而是开始用生命去赋予意义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活成了生命本来的模样:自由、丰盛、光明、而又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