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观《残荷悟世》
作者/闫贵生
风掠过荷塘,枯梗斜倚水面,褐黄的叶片蜷着脉络,倒比盛夏浓绿多几分筋骨。曾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热闹,如今只剩残荷静立,却把岁月沉淀的韧劲儿,藏进每一道褶皱里。
这残荷多像人间。春日抽芽、夏日盛放,是少年鲜衣怒马;秋日枯槁、冬日卧冰,是布衣归田的平淡。可它从绚丽张扬归于沉寂,从不是认输——枯梗虽弯,根须仍在泥里深扎,等来年春风,又能撑起新绿。做人,不也该如此?优雅地活,从容地老,哪怕褪去繁华,也自有风骨。
史册里从不缺这样的“残荷风骨”:吴承恩五十岁著《西游》,姜子牙七十岁辅周兴邦,他们把“晚”活成了新的起点。凝视这一池残荷,忽觉通透:与其执着生命长度,不如丰富人生内容。心不老,人便不会老;笔不辍,时光便不会褪色。只要曾奋斗过,人生的每一段,都有无限可能。
荷花兴衰悟世事,
万事沉浮谁主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