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与望

             回泉山人

 

     是思念丰盈了梦境，还是梦境充实了思念？

       沟壑里，父亲让我把各种祭祀品，一一敬献于先祖坟前，又示意我捡食了坟前的香蕉和苹果。忽然，他走向一处瓶口似的缺口，说要出去，让我推他一把。我用力抵着他的后背，看着他攀上缺口，随后他伸出手，将我也拉出了沟壑。

       外面竟是一马平川，绿色麦浪层层叠叠。父亲满面笑容，语气亲切又慈祥：“你看这庄稼长势多好，今年一定是个好年景。”我们父子俩并肩站着，指尖在麦浪间指指点点……

 

沟壑深处，先祖的坟茔静立

父亲递来竹篮，祭祀物件丰盛

我俯身一一摆置

指尖沾着泥土的凉，载着无声的敬意

 

香蕉的甜漫过矮丘

苹果的红，沉甸甸落进掌心

是先祖留下的暖

也是旧时光里未散的余温

 

忽然他转向那瓶口般的缺口

“推我一把。”声音轻得像风语

我掌心贴上他的后背

推起半生岁月，也推起满心期许

 

他伸来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

一拉，便将我带出沟壑的局促

眼前轰然铺开辽阔——

绿色麦浪翻涌，卷着阳光起伏

 

父亲笑了，眼角皱成丰收的纹路

“你看这庄稼，今年定是好年成。”

我们并肩站在风里

指尖划过麦浪，指向远方的路

 

风里飘着饱满的希望

父爱亦如这漫野麦香

静静润泽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