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边缘处歌唱:
— —论郑升家诗歌中的文化守望与精神对话
安徽/王瑞东
在当代诗坛众声喧哗的背景下,新疆诗人郑升家(笔名洞庭新客)的创作,宛如一股沉稳而温润的潜流。他的诗作不追逐时髦的技法,不迎合浮躁的潮流,而是始终坚守着一种朴素的叙事、真挚的情感和清晰的文化立场。从他近期的一系列作品来看,这位身处伊犁河谷的“洞庭新客”,正以其独特的笔触,构建着一个与文学同道、历史灵魂以及先贤思想深度对话的精神世界。
一、 致《水月北湖》:文学共同体的温情构建
在《致〈水月北湖〉文学平台》一诗中,郑升家展现了他作为一位文学“园丁”的热情与期许。这首诗超越了简单的应酬唱和,成为一曲对数字时代文学共同体的深情颂歌。
诗人以平实如话的语言,勾勒出这个由“雪莲的园丁主管”的文学家园。“春风拂柳/心情畅快/夜半三更/秋月倒映湖面”,寥寥数笔,营造出一种宁静、优雅而充满诗意的氛围。他将虚拟的网络平台比作“水月北湖”这一实体的美景,巧妙地将文学的虚幻性与情感的实在性融为一体。
诗中最动人的部分在于其对文学联结力量的描绘:“虽未谋面/却不陌生/同题诗让大家/倍觉亲切/天南地北/彼此结缘”。这精准地捕捉了当代写作者在网络空间中的真实体验——地理的隔绝被共同的精神追求所消弭。而“一句话/一个字/看似简单/实则不凡”的感悟,则道出了文学创作的真谛:于细微处见精神,在平凡中显非凡。整首诗洋溢着一种建设性的乐观精神,是为所有文学爱好者绘制的一幅“共创美好明天”的理想蓝图。
二、 为文化灵魂立传:历史人物的诗意速写
郑升家具备一种为文化灵魂“立传”的诗人本能。在他的笔下,萧红、王小波、王阳明等历史人物,不再是教科书上冰冷的名字,而是被赋予了鲜活体温与精神光芒的生命个体。
《文学洛神:萧红》:诗人以“天性叛逆争自由”开篇,直指萧红精神的核心。短短四行,浓缩了她充满悲剧却又灿烂不羁的一生。“才华充盈十春秋”是对其短暂而高产创作生涯的慨叹,“情醉爱错生死场”则精准概括了她情感与文学交织的宿命。这首诗是对一位女性文学先驱的深切悲悯与崇高致敬。
《读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这首诗显示了郑升家作为思想者的深度。他精准地把握了王小波“逆时而文”的批判精神和“苦到极处含笑说”的独特文风。“沉思历史忧家国/看客为何多缄默?”这一追问,不仅切中了王小波作品的核心关怀,也融入了诗人自身对国民性的深刻反思。结尾处对“时代四部曲”的化用,更是对王小波文学世界一次知音般的回应。
《内圣外王王阳明》:这首诗转向对心学大师的解读,展现了诗人广阔的思想视野。他清晰地提炼出王阳明“知行合一”的精髓——“军政兼攻文史哲/立德立言勤修身”。诗中“世道俗理皆参破/坚守本性求至真”是对心学境界的精妙概括,而结尾“影响东亚可致胜”则将其思想置于更宏大的历史坐标系中,评价公允而有力。
三、 质朴风格下的精神深度
纵观郑升家的诗歌,其最大的特色在于“质而实绮,癯而实腴”。他采用看似简单、直白的语言形式(如口语化的叙述、规整的短句),承载的却是深厚的情感和沉重的文化主题。这种“返璞归真”的写作,恰恰需要强大的精神定力和清晰的价值判断。
他的诗歌是一座桥梁,连接着新疆与湖南的地理空间,连接着当下与历史的时间长河,也连接着个体与整个文化传统的血脉渊源。他如同一位忠诚的文化守夜人,在时代的边缘处,用诗歌点燃一盏盏温暖的灯,与逝去的伟人对话,为当下的文友鼓劲,向我们证明:真挚的情感、清晰的思想和对人文精神的坚守,永远是诗歌最动人的力量。
附注:本篇评论旨在从整体上把握郑升家老师诗歌的特色与价值。他的创作,以其真挚的情感和清晰的文化意识,在当代诗歌谱系中构成了一个独特而宝贵的声音。
(2025/10/21于马鞍山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