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六道：藏于烟火的因果与归途

作者：郑志伟

朗诵：孔祥会

轮回不是坟头飘远的纸灰，

也不是经卷里模糊的预言。

是睁眼未说尽的念，

是闭眼余温的残。

是指尖藏、递与风的善，

是眉峰攒、浸了夜的怨。

它不在来世迷雾里藏掩，

浸高空澄辉，是云隙漏下的暖；

裹市井炊烟，是灶火余烬的软；

落争斗街巷，是鞋底碾过的寒；

缠愚笨围栏，是目光撞碎的难；

飘饥馑荒田，是禾苗枯槁的叹；

绕刑狱灯火，是影子蜷伏的暗——

业障沉心底，心念偏毫厘，

早把六道织进人间，

每步痕迹，都是自己选的答案。

一、天道

天道的人，魂裹一层清透光，

灵性如晨露映朝阳，

落草叶便藏方向；

悟性似快刀斩乱麻，

碰纠结便解迷惘。

淡泊藏言行，名是浮沫，利是轻霜，

偏揣莫名使命感，

像守一盏不熄的灯，

灯芯燃着，便暖身旁。

与人相处，空气放缓节奏，

喧嚣自沉，烦忧自散，

尽被气场熨平；

见玄学典籍，如遇旧友叩门，

字句往心底行；

读国学篇章，似听古贤低语，

深意绕指尖萦。

常有自通的通透：

夜里梦未来影，如雾中见路；

白天凭直觉避祸星，

那点超常感知，便是心底罗盘，

既避自己弯路，

也点醒旁人茫然。

性格淡如温茶，三泡仍有余甘，

钱财名声是檐角雨，

落了便散；

见勾心斗角，只淡淡转身，

不屑凑热闹，

不沾半分尘烦。

平日话少，却无半句空话妄言，

旁人陷困惑，他一句轻语，

便如清风拨云，

让人见晴天。

眼神深似星空，

男子清隽，女子端庄，

都少尘世浮躁，

自带一份清宁，

像山巅松，不摇，不慌。

知自己来历，明肩上使命，

前半生多坎坷，

或遭误解，或尝孤清，

却无半句怨怼，

默默扛着，把苦酿成回甘。

与佛道仙缘深，

偶尔梦神秘人，

或递片语指引，

或赠一物为信，

字句物件藏深意，

醒来满是安稳，

像枕月光入眠。

他自带疗愈体质，

语气如温风拂耳，

眼神似静水无波；

朋友愁得难眠，

靠他坐半刻，心里堵闷便散；

家人累得乏力，

听他几句话，满身疲惫便减大半。

像旧茶温三遍，

龙井慢慢舒展，

暖意不张扬，

却漫满室人间。

二、人道

人道的人，心里装着“暖”，

邻愁友难，

揉进寻常日子。

别人逢难伸手，

有纷争便劝和，

始终不偏不倚，

稳稳守本心。

尊严缝衣角，

布衣虽简也端正有骨气，

不欺弱小，不恃强势，

守“说话算话”的规矩。

答应的事必做，

纵是难事也不推脱，

像灶上暖锅，靠谱实在；

似槐树浓荫，贴心安稳。

见邻居没米，怕伤体面，

便送自家余粮；

见朋友失势，不似旁人躲开，

常上门拜访。

像巷口老槐树，

不张扬，不吵闹，

雨天撑荫挡雨，

晴天筛凉遮阳。

邻里争地界，

他拦中劝“别伤和气”，

朋友遇难相求，

怕坏规矩，又不冷人心，

藏分寸琢磨，

把每步走妥当。

不贪小利，不忘旧恩，

这就是人道——

踩着日子走，

朝心头暖处去。

寻常善意，

比夜空星光长久，

是递米顾体面，

是探友藏真心，

是两难守规矩。

这份琢磨，

没让人情凉，

没让原则松，

恰如老槐树，

根扎日子里，

便藏软与刚，

护身边朝暮安稳，

守心底岁岁热乎，

把平凡日子的点滴善意，

熬成人间动人烟火。

三、阿修罗道

阿修罗的人，心里燃“争”火，

烧得他坐难安，静不得，

连梦都裹硝烟味；

福报如华服裹身，绣金纹，

却遮不住内里空，

德行似破絮藏袖，沾尘灰，

偏不肯拿出来晒。

住宽宅，攥金银，

柜里堆满箱财富，

心却像扎刺顽石，

稍不顺心，

尖刺便扎旁人，

血痕隐笑里，藏话间。

日子在“比高低”里熬，

见人好便要压一头，

遇分歧必争输赢，

光阴耗在争斗里，

无片刻宁和，

像困角斗场，

赢了耀武扬威，

输了记恨在心。

见旁人生意兴隆，

便暗地使绊，

或散播闲话，

让风带恶意飘远；

或阻拦客源，

让路藏障碍难行。

看同事受器重，

便冷言泼冷水，

或挑项目错处，

把功劳说成疏漏；

或议他人是非，

把优点说成缺点。

嫉妒像毒藤缠心，

一天天收紧，

半分见不得他人好；

有人驳他心意，

哪怕无心之语，

怨怼也瞬间炸开，

或拍桌大吼，

让怒火掀体面；

或记仇寻机报复，

让恶意藏暗处。

“退一步是懦弱，争到底才是赢”，

这是他刻心的执念，

像铁烙印，

烫着心，

也烫身边人，

伤了情分。

哪怕输场小争执，

夜里也难眠，

反复复盘细节，

像数伤口算账，

发誓下次赢回脸面，

赢回可怜自尊。

日子像守满仓粮食、满柜金银，

却难咽，

纵有便利神通，

也不用来助人，

只用来争高低，

比输赢。

宴上推杯换盏说客套，

转身便盘算算计，

住烧炭暖阁，

心却比冬夜寒风冷，

连呼吸都带冰碴子，

扎旁人疼，

冻自己寒。

这般争强好胜，

连琐事都不肯让，

早市抢摊位、集市争便宜，

凡事要占先。

得理不饶人，

逼得对方攥空筐退，

他叉腰大笑，

戾气凉了周遭晨光。

终究耗尽福报，

只剩怨怼陪自己熬煎，

到最后，

赢了输赢，

输了人间。

四、畜生道

畜生道的日子，是劳碌织的网，

人困网里，

活成牛马模样。

天未亮，

鸡啼撞破晨雾凉，

便扛沉甸甸工具，

踏过阶前露霜。

裤脚裹湿寒，

草尖划破旧布衫，

为碎银折腰，

连尊严都裹进劳碌慌。

春新绿、秋果香，

都没入奔波忙，

一年四季一个样，

只剩昼夜赶场。

日头至头顶，

晒得脊背烫，

汗水浸透衫，

一滴滴砸进泥土。

累了，

只敢蹲树荫下，

喝几口凉水，

歇够半柱香，

又弓腰赶去忙。

即便浑身沉、咳得撕心，

也咬牙扛，

把病痛藏旧衫，

不肯踏医院门。

总说“这点疼算什么”，

省下药钱，

才敢对钱袋多添指望，

怕攒的碎银几两，

从指缝漏光。

新衣裳是奢望，

旧衫缝补到泛霜。

饭菜常年稀粥配咸菜，

荤腥藏念想里，

住的屋子漏风，

乱似积尘窝，

唯有床板下、柜子缝藏的钱，

是每日必摸的念想，

指尖蹭碎银，

才觉心尖落踏实。

可这份踏实，

终究裹着日复一日的忙。

日子在劳碌里转，

像钟摆重复旧样，

见钱堆的笑，

没半分甜香，

只剩“攒钱”执念缠心，

早丢生活光。

熬到身子垮，

身边人心也凉，

满袋碎银换不来暖意，

更换不回安康。

像枯瘦老马，

驮不动春日希望，

像圈中瘦犬，

盼不来安稳食粮，

最后只剩一身空寒，

裹麻木慌，

连活着的烟火，

都嚼不出亮堂。

五、恶鬼道

饿鬼道的人，陷“求而不得”的雾，

饥饿裹干渴，

缠不敢说的期盼，

怎么挣，

都挣不开。

日子是没出口的黑巷，

每一步，

都踩着“熬”挪。

病榻上，

一粒米、一口水都是奢望，

食水刚碰喉头，

便堵得胸口紧，

半天喘不过气。

饥火在脏腑烧，

烧得每寸都疼，

干渴往舌尖钻，

钻得裂细缝。

夜里，

吃喝的念挤满脑子，

睁眼空，

闭眼噩梦，

醒时的熬，

比梦里沉。

有人躲集市角落，

等风卷走人声，

才敢扒垃圾桶。

馊味混腐叶气，

漫过鼻尖，

他不管指尖沾多少油污，

只顾在秽物里找——

一点没啃净的骨头，

半碗发黏的残汤。

可刚要碰唇边，

或被饿极的同类抢光，

或呛得身子颤、咳不停。

最后，

只攥块捡来的西瓜皮，

指尖反复摩挲，

怕这微薄慰藉，

也被风卷走，

被人夺走。

贫病压身子，

饥饿慌心神，

干渴灼喉咙，

连扒垃圾桶寻残汤的愿，

都成遥不可及的念。

日子在饥与渴里转，

每一秒熬，

都是对过往业债的偿还。

六、地狱道

如医院般的酷刑，

整日整夜缠身边。

像熬过几十次化疗，

药液顺血管流遍全身，

抽干浑身力气，

哪怕抬手都费劲。

身子不停颤，

喘气又浅又弱，

喉咙插输氧管，

胸口绕输液线，

管线扯皮肉，

稍动一下，

钻心疼便涌来。

想翻身缓解酸痛，

却被管线绑死，

只能僵着身子熬，

刚扛过“药性”的烧疼，

又被虚弱缠得脱不开身，

连咽唾沫都费力，

眼前阵阵发黑，

说话声轻得风一吹就散。

开膛破肚似的疼，

从没停过，

脓血浸透衣衫，

被褥黏腻，

腥气混膻气，

呛得人恶心。

连半会儿安稳觉都睡不着，

像在病房熬没头的夜，

疼到天亮都没力气喊，

业力如朔风，

裹苦楚扑来。

这“医院”般的刑期没尽头，

以前造多少恶业，

现在就受多少罪，

身上每寸疼，

都是清算过去的错。

结尾

原来六道不是云端传说的虚言，

也不是来世账本的旧债——

它藏每缕人间烟火，

藏每次心念起落。

藏高空澄辉，

是天道人眼底通透；

藏市井炊烟，

是人道人掌心暖光；

显争斗街巷，

是阿修罗心头斗焰；

显饥馑荒田，

是饿鬼喉间渴盼；

裹劳碌尘埃，

是畜生道昼夜奔忙；

沉病痛阴霾，

是地狱道骨血灼煎。

心是照业力的明镜，

藏指尖的善、眉峰的怨；

念头是写因果的素笺，

一笔生缘，

一步结劫。

从无遥远轮回，

只有今生每刻的实时轮转——

聪慧心能拨迷雾、铺坦途；

痴愚念会垒高墙、筑牢狱。

别用“定数”困众生，

业缘有痕，

人心却藏向善力。

愿我们常怀觉察，

取舍前辨方向，

善恶间守本心；

愿拆去习性围栏，

化怨怼为宽容，

换执念为通透；

愿在人间烟火里，

每步踏得坚定，

每念生得温暖，

把平凡日子走成坦途，

把细碎善意熬成照亮轮回的光。

【作者简介】郑志伟，笔名奇峰，网名落雨听禅，号传玉居士，自由诗人。1965年5月生于辽宁辽中，现为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自幼酷爱文学书画艺术，珍爱生活，热爱大自然，乐于用心去亲吻生活，体味人生的真谛，善于捕捉生活中的亮点，来抒发自己的情感。

【朗诵简介】孔祥会，天津市滨海新区国有企业退休人员，喜欢朗诵，愿用我的声音带给您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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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余禄珍（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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