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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循黄旭华院士的足迹奋勇前进
文/龚旭鸿
无声誓言追列强
少时矢志破封锁,海浪千重入眼瞳。
核艇草图描纸上,算珠声响落霜中。
卅年冬夏名皆隐,万里边疆计未穷。
白首回眸云起处,蛟龙早与碧波融。
1958年夏天,北京西郊的一栋普通楼房内,三十二岁的黄旭华接到一个改变一生的通知。领导谈话简短而沉重:“国家需要你参与一项重要工作,一旦接受,你可能要在这个岗位上默默无闻地奋斗一生,必须想好。”黄旭华没有犹豫半刻,欣然遵命。在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百年中国海权沦丧的悲鸣——从鸦片战争战争的硝烟到长江口的万国舰船,一个没有海防的民族,注定要在列强的炮舰下低头!于是乎,准备好简单行礼,来不及与家人一一道别,立即秘密启程!
这份决绝背后,是黄家与海洋的深厚渊源。黄旭华的童年是在广东海丰度过的,咸涩的海风伴随着他的成长。日军轰炸机沿海岸线肆意轰炸的场景,成为他心中永不磨灭的伤痛记忆。1945年,怀着“造船救国”的理想,他考入国立交通大学造船系。在淞沪码头上,他看着外国军舰在中国内河横行无阻,拳头暗暗握紧——终有一天,他要为这个民族造出守护海疆的利剑。
然而当梦想走进现实之时,迎接他的是难以想象的艰难。核潜艇研制组最初设在原子能所的一间空房,除了一张世界地图和几张美国核潜艇照片,几乎一无所有。美国“鹦鹉螺号”核潜艇已航行四年,而中国连常规潜艇都寥寥无几、屈指可数。黄旭华和团队用最原始的工具开始了征程——计算尺、算盘、钢板尺,这些在今天看来如同古董文物的器具,却是他们撬动核潜艇这个庞然大物的唯一支点。
在那些不眠之夜里,黄旭华常常站在窗前凝望星空、夜不能寐。他知道,从此刻起,他的名字将从所有公开出版物上消失,他的成就将封存在绝密档案中,就连最亲的家人也无从知晓他的去向。这是一种特殊的牺牲——不是血与火的壮烈,而是将整个自我消融于国家最需要的漫长静默。他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照片,然后将它锁进抽屉深处,转身走向那些铺满图纸的长桌。在这个平凡的夏夜,中国核潜艇事业的第一颗火种,就这样被一群默默无闻的人点燃了。

孤岛攻坚保家国
银沙白浪接天涌,铁架凌霜夜色寒。
手绘精图星作伴,肩承重担月当餐。
千回操练心身累,百次巡航手脚酸。
孤岛长明灯一盏,照穿瀚海万重峦。
1966年,黄旭华带领团队进驻辽宁葫芦岛。这个被称为“核潜艇总装厂”的地方,实际上是面朝渤海的一片荒滩。来自全国各地的科技人员在这里组成了一个特殊的“部落”——他们彼此以代号相称,通信地址只是“XX信箱”,与外界的联系被压缩到最低限度。黄旭华的代号是“09”,这个数字后来成为中国核潜艇工程的代称。
最大的挑战来自核潜艇的“五脏六腑”。反应堆舱段需要承受巨大水压和辐射,耐压壳体材料成为第一道难关。当时中国特种钢材产量有限,黄旭华创造性地提出“蛋壳结构”理论——通过精确计算壳体曲率,用普通钢材实现防护目标。为了验证这个设想,他们在临时工棚里搭建了1:1木模,每个舱室、每根管线都经过数百次模拟。北方的冬天,工棚温度降至零下二十度,技术人员的手冻得握不住笔,就在计算间隙围着铁桶烤火取暖。
推进系统是另一个“拦路虎”。黄旭华带领团队研制出中国第一台潜艇用核反应堆。在四川山区的试验基地,他们进行了上千次安全测试。一次控制棒失控事故中,黄旭华第一个冲进现场处置。事后年轻同事心有余悸:“黄总,您不该冒险。”他平静回答:“这里每个人都是国家的宝贝,但我年纪最大,理应我在前。”
最动人的是这些“隐形人”的家庭故事。黄旭华的妻子李世英默默承担起全部家庭重担,连续七年不知丈夫具体去向。女儿黄瑛在作文《我的爸爸》中写道:“爸爸是个神秘的人,他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直到某天,黄瑛在海边看到一艘军舰,骄傲地对同学说:“我爸爸也是造船的。”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个为国家和民族挑大梁的科学家,他正在创造的是比这艘军舰意义深远得多的国之重器!
深蓝铸剑卫海疆
巨鲸敢向龙宫闯,深水之中喜讯连。
似剑头形无限好,如丝缝路更加坚。
身随艇影同生死,心与潮声共变迁。
碧海长歌挥泪处,保家卫国写佳篇。
1970年12月26日,中国第一艘核潜艇“长征一号”下水。当庞然大物缓缓滑入长江时,现场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欢呼。黄旭华却异常平静,他仔细检查着每个细节,就像父亲送别远行的孩子。在接下来的系泊试验中,他连续72小时守在潜艇里,记录着每台设备的运行数据,全神贯注、丝毫不敢马虎。
真正的考验是水下试验。1974年8月1日,“长征一号”正式服役,但黄旭华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他牵头制定了“逐步深潜、稳扎稳打”的试验方案,每个深度都要反复验证。在某次深潜试验前,参试人员中弥漫着紧张情绪——美国“长尾鲨号”核潜艇就是在深潜时失事的,129名官兵无一生还。
黄旭华做出了一个惊人决定:“我和你们一起下潜!”总设计师亲自参与极限深潜,这在世界潜艇史上尚无先例。领导担心他的安全,黄旭华说:“我最了解这艘潜艇,我在,同志们会更安心。”下潜那天,他平静地坐在指挥舱,随着深度增加,艇体开始发出令人紧张的“嘎吱”声。在最大设计深度,他下令停留十分钟——这是对潜艇结构的最严苛考验。 当潜艇浮出水面,黄旭华第一时间检查各项数据。在确认所有系统正常后,这个很少表露感情的技术专家,悄悄转身抹去眼角的泪水。这一刻,他不仅是在庆祝技术突破,更是在告慰那些为此付出青春乃至生命的战友——有人因辐射患病,有人在试验中受伤,还有更多人像他一样,把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这项事业。
丰碑闪耀人人赞
忽闻捷报传华夏,泪雨纷飞盈海河。
母倚柴门终有信,妻持家计未蹉跎。
功成不在名和利,老去犹吟剑与歌。
最是人间真品格,青山万里仰嵯峨。
1988年,某次重大试验前夕,黄旭华终于时隔三十年回到广东老家。母亲已经九十高龄,这些年来,她只知道儿子“在北京做重要工作”。当媒体报道披露黄旭华的事迹后,老人收集了所有相关报道,戴着老花镜一遍遍阅读。黄旭华跪在母亲面前,为三十年来的“不辞而别”道歉。母亲抚摸着他的头说:“国家的事大,家里的事小,妈妈懂。”
这次探亲让黄旭华意识到,核潜艇事业背后是千千万万个家庭的默默支撑。他想起同事老张,妻子病危时因为保密规定无法赶回;想起年轻的技术员小王,孩子出生时正在深海试验;想起那些因辐射患病却无怨无悔的老专家、老同事。他们用中国知识分子特有的方式,将个人命运与国家需要完美融合在一起。
晚年的黄旭华有了更多时间思考技术传承。他系统整理了核潜艇研制的经验教训,主编了多部专著。在武汉的中国船舶博物馆,他坚持担任义务讲解员,向年轻人讲述中国海防的故事。令人感动的是,他的女儿黄瑛后来也选择了船舶设计专业,成为家族事业的接班人。
2017年,黄旭华荣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在人民大会堂,他从国家领导人手中接过证书时,全场响起长达三分钟的掌声。这掌声不仅属于他,也属于所有为中国核潜艇事业奉献的人们。接受采访时,他说:“我不过是尽了一个造船工程师的本分,荣誉属于整个团队,属于那些在荒岛上奋斗的日日夜夜。”
奉献精神启后人
书斋今立少年志,犹见彼时霜盖头。
讲解新知星满袖,传承香火月临楼。
痴翁笑指蓝鲸影,后辈精研龙骨谋。
但得海疆安若铁,何辞碧水写春秋。
黄旭华的书房里,挂着一幅他亲笔书写的话:“花甲痴翁,志探龙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这十六个字,浓缩了他与中国核潜艇相伴的一生。与他共事过的年轻人都惊讶于这位长者旺盛的求知欲——八十高龄的他仍坚持学习最新计算机技术,说“不能让自己落后于时代,活到老、学到老”。 在他的感召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投身舰船事业。学生李杰印象最深的是黄老常说的一句话:“科技工作者要坐得住冷板凳。”在这个追求速成的时代,黄旭华用自己的一生证明:真正的创新需要时间的沉淀,伟大的事业需要代际的传承。
2019年,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阅兵式上,新一代核潜艇驶过天安门广场。观礼台上的黄旭华目光追随这些钢铁巨鲸,仿佛看到自己生命的延续。他悄悄对身边的同事说:“相比这些新装备,我们当年的‘长征一号’就像玩具。但正是这些‘玩具’,托起了中国海军如日之升的今天。”
最令人动容的是黄旭华与妻子的爱情故事。李世英晚年患病失忆,唯独记得丈夫的工作。每天黄昏,她都会问保姆:“旭华回来了吗?他工作累不累?”每当此时,黄旭华总会放下手中的书,像对待孩子一样轻声回答:“我回来了,工作不累。”这对相伴六十多年的夫妻,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真谛。
永恒灯塔铭史册
九秩回眸云水路,塔灯恒照汉家航。
彼时孤岛成重镇,今日蓝鲸卫远疆。
心作丰碑千载美,身融沃土万年芳。
汗青应记功勋者,碧血犹温永古长。
2021年秋天,九十五岁的黄旭华最后一次来到葫芦岛。当年的荒滩已变成现代化的造船基地,码头停靠着最新型的核潜艇。他坚持要登上舰桥看看,工作人员为他准备了轮椅,他摆手拒绝:“我和它打了一辈子交道,让我自己走。” 站在甲板上,海风拂动他花白的头发。远处,新一代核潜艇正在海试,那优美的流线型舰体与他当年设计的“水滴型”已有很大不同,但血脉中的精神一脉相承。他想起美国核潜艇之父里科弗将军的名言:“在核潜艇上,没有小错误,只有灾难。”中国核潜艇事业正是凭着这种如履薄冰的谨慎,才创造了安全航行数十年的奇迹。 离开时,黄旭华在纪念册上写下:“让国家更强大,让海洋更和平。”这简单的十个字,承载着他一生的追求。上车前,他回头久久凝望这片蔚蓝的海域,那里有他的青春、他的理想、他全部的生命价值。
如今,黄旭华的故事被编入中小学教材。在某个小学课堂上,老师问孩子们心中的英雄是谁。一个男孩站起来说:“是黄旭华爷爷,他造出了保护我们的大潜艇。”孩子或许还不完全理解核潜艇的技术奥秘,但他懂得了什么是奉献,什么是家国。
在漫长的历史中,个人的生命如浪花般短暂。但黄旭华这样的人,将生命融入了一项永恒的事业——当中国的核潜艇在深海巡弋,当五星红旗在远洋飘扬,当每个中国人在蔚蓝国土上安心生活,黄旭华和他的同事们就活在这片土地的记忆里,活在民族精神的基因中,活在一个伟大时代的永恒脉动里……
黄公已去,精神永留。他如深海中静默的礁石,三十载隐姓埋名,将澎湃的生命化作无声的誓言。那间狭小的书房里,孤灯曾映照他伏案的背影,白发与图纸相映如雪;那万里碧波之下,有他铸就的钢铁长城,在暗流中守护着万家灯火。其光辉一生,把惊涛骇浪都藏进心里,只把风平浪静留给这片土地。如今他化作星辰,永远凝望着这片他深爱的大海——那深蓝之下,有他永不消逝的温度;浪涛声中,有他依然跳动的心音。

最后,请让我附上下面这首拙词以表达本人对黄公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之崇高敬意:
瑞鹤仙 • 光辉人生(周邦彦体)
碧波昏暗处。不惧难,激流潜龙横渡。心怀国家故。为民族,一世志坚行苦。青丝化絮。赴重岗、心如火炬。纵洋深水险,涛凶浪恶,体冷心煦。
不测风云突至,黄老仙逝,九州哀楚。星槎顿阻。群憯恸,众难语。叹浮生似寄,功成身退,犹剩清辉照路。看黄公建树。吾人涕零集句。
2025.10.28完稿于湖南省双牌县职业技术学校高二(2)办公室
作者介绍:

龚旭鸿,男,大学文化,湖南省双牌县职业技术学校教师,国内近八十家著名大型诗社的会员。作品涵盖诗、词、曲、对联、散文、书法、音乐等方面。《世界文学经典荟萃》、《都市头条》、《金榜头条》、《北京头条》和《中国词网》的专栏作者。已在百度网、中国词网、中国诗歌网、《新京都文艺》、《赣雩文艺》、《新上海诗词》、《长江诗苑》、《皖南艺苑》、《世界文学经典荟萃》、《都市头条》、《唐风宋韵》、《金榜头条》、《中国诗人作家网•古诗词专刊》、《西楼文苑》、《中华诗词艺苑》、《诗词中国》、《诗海一舟》、《广西诗词》、《商海诗潮》、《中外诗人》、《中国人民诗刊》《九仙诗苑》、《诗海选萃》、《龙风文学》、《潇湘诗苑》、《九华采玉》、《诗词天下汇》、《中诗研龙》《诗词微刊》、《竹笺文艺》、《诗刊》、《江南文学》、《诗词方舟》、《华夏诗文》、《今日头条》……等国内超70家知名网站或期刊上公开发表的作品已超1300首(次)(含各大媒体平台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