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阳贞冰
朗诵:刘蕾蕾 杨建松
编辑和音频合成 杨建松

万里黄河一壶收,千古洪流泻一瀑
壶口瀑布,壶口瀑布
我——来——了——!

我是奔着浩茫天地间悬浮着的这一片神奇的黄土地而来
我是奔着黄土地上生生不息着的这一个黄皮肤的古老民族而来
我是奔着黄皮肤民族啜饮着的这一道被黄土地染黄的大河天水而来

那是怎样一道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之黄呀
它是太阳之光它是火焰之芒它是金子之烁它是向日葵之彩
如此温暖如此中正如此包容如此和融
那是怎样一廊气象万千的宏伟画屏呀
它或开张,或窄流;或越野,或穿峡;或湍急,或舒缓;或大潮,或微澜
曲时洋洋大观,弯处沃沃丰田

那是怎样一把上敬高天下济苍生的黄河之壶呀
壶口,河床以方见形,河岸围拢呈圆
它飞瀑下切,裁一方矩形深谷巨潭
它怒涛触底,反弹凌空而绽放一团硕大无朋的蘑菇状紫云金气
其状,千波万涛,飞金溅黄,潜跃腾翔,金鳞辉爪
其势,万马奔腾,百狮怒吼,浪骇涛惊,金鼓雷震
其志,若长虹凌霄,水柱参天,旌旗万面,猎猎呼啸
其情,似一壶烈酒,突然开盖,云蒸气吞,芒焰白炽
端的是千万吨沸腾的铁水在地下奔突的轰鸣
端的是千万匹脱缰的野马从黄土高原深处奔来的雷鸣
端的是波影动山色,浪花洗月容
端的是造化赐予人间的一把大河天壶天下神器

壶口瀑布,壶口瀑布
我来了!我来了!
壶口瀑布,我来了!
来到你的跟前
高情壮思的我,顿生抑扬天地之心!
雄豪健笔的我,顿长鼓怒风云之气!

那一刻,我看见一块青黑岩石挺立在瀑布的正下方
浪头砸在它身上,碎成千万道银线,它却没矮半寸没退半步
水沫堆在它肩上,散成千万缕白纱,它却散了又堆堆了再散始终不肯低头
它分明在借浪涛的力悄悄刻成自己身上更深的纹更硬的骨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大禹站在崖头
手里的斧刃映着浪光,也映着脸上深刻的皱纹与坚毅
他凿开的哪里是岩石,分明是堵在民族心口的洪水
浪涛拍着他的草鞋,他却半步不退
后来,这瀑布就成了他未收的斧
年年岁岁都在劈着岁月里的阻碍

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一条大河是如何引导了一个民族的文明走向
并决定了这个民族的鲜明性格和不屈灵魂的
这条大河从世界屋脊出发
一路低吟一路豪歌一路滋润一路养育
从女娲泥绳到炎帝百草
从黄帝内经到唐诗宋词
从耕耘与荒芜到收获与灾害
从战争与和平到兴盛与衰败
从生育与死亡到爱恨与情仇
从创造与毁灭到福祉与苦难
这条大河成为了一个民族流动的文化血脉
这条大河成为了一个民族活着的文明史诗

站在竖直啸叫的瀑布岸边
我忽然感觉自己成了粒 失重的黄土
风一扯,就想往浪里扑
原来所有壮阔都藏着一道逼仄的门呀
黄河若一直敞开胸膛走,就成不了这攥紧了拳头的壶口
人若没被生活掐过几道窄缝,也就熬不出骨子里的劲
你看这水,摔得多重都接着往前
你看这崖,冲得多狠都不肯后退
往后的日子,若再遇到窄处
我就想想这瀑布猛然站立的样子
我就想想这瀑布奋不顾身跃下悬崖的样子
再逼仄,它也能撞出自己奔涌的一片天!
再压迫,它也能把大地积攒了千年的力透过豁口往下砸、往下砸、往下砸!
合:直到砸响壶口咆哮的最强音!
直到砸响黄河怒吼的民族魂!

哟——嗬——嗬——!
壶口瀑布,壶口瀑布
我来了!我来了!
壶口瀑布,我——来——了——!
乙巳年金秋十月于江城武汉

欧阳贞冰: 记者,诗人,作家,摄影家。系中国艺术摄影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书画家协会会员、湖北省陆羽茶文化研究会会员和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文学顾问。

朗诵:刘蕾蕾, 从艺几十年的文艺老兵,上海市朗诵协会理事,专家委员会成员。现任多所老年大学及诗社朗诵指导老师。全国百强范读导师最美声音奖获得者,2019年在全国第四届诵读艺术家颁奖盛典中获得《十佳杰出诵读艺术家》称号。

朗诵和音乐合成:杨建松(铁马豪歌),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理事、副秘书长,湖北省朗协融媒体工作专业委员会主任,省朗协语言艺术研究与实践基地副主任,武汉市老干部朗诵艺术团副团长兼艺术总监;第三届“荆楚朗诵之星”;【都市头条】铁马豪歌平台创始人,四年阅读逾两亿一千多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