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他一直都没有变
——刘德山印象(二)
文/刘玉伟
兄弟俩在一个单位的多,但是,双胞胎兄弟俩在一个单位的也许不多。这样以来,大家都知道在三原工务段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弟弟刘玉伟先来,在铜川的宜古村道岔工区,哥哥刘玉京后来,在富平线路工区。大家为了避免再出差错,在见到我们两个人后,都要先问一句,你是刘玉伟还是刘玉京。
我知道刘德山会更早一点,那是他1977年2月参加工作,来到工务段时,段工会的李文霞师傅,觉得他和我长得有点像,就问我,你除了刘玉京外,还有没有兄弟也在工务段?我说,我还有一个弟弟,不在工务段,他在张桥电务段。
李师傅说的和我长得有点像的人就是刘德山。1981年5月,我在火车上见到刘德山后,就对这个比我小八九岁的小伙子产生了好感,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22岁的小伙子,他中等身材,长得很浑实。他有着宽而平的肩膀,圆而厚的胸背,双臂和腿上有着很明显的肌肉块,一看就是一个从事体力劳动的年青人。有人说,认识一个人往往从相貌开始,我在认识刘德山时,也是被他英俊的相貌所吸引,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两道不太浓的剑眉下,是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他的双眼皮很明显,鼻梁直而挺,嘴唇线条清晰而又红润,牙齿如玉似银,相当的整齐。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你啥时候见到他,他的脸颊上总是泛着青春健康的红颜。
我和刘德山也许是互有好感,一上火车就坐在了一起。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他,我内心在想,他比我好看很多,我俩的脸盘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也许是都姓刘的原因,段工会的李师傅从我到工务段以后,知道我喜欢写作,也经常写一写东西,她就一直比较喜欢我。她在见到刘德山后,我们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相似,所以,她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我和刘德山在孟塬学习的两个月里,因为都喜欢对方,在一起可以说是无话不说,到最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同出同进,就连晚上睡觉,我们俩也是挨得最近的。
我在那一段时间里,还去了就在富平火车站站台下面的,他们的家里。他父亲一见我就会高兴地说起,我哥刘玉京当年在富平工区的事来。他那滔滔不绝的讲述,充满了老师傅对徒弟的感情。我们在孟塬的那两个月里,因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对彼此都有了更深的了解。我也深深地感到,刘德山最大的特点是朴实,而对人朴实则是真、善、美的最起码的条件。人朴实,说话做事就牢靠;人朴实,待人接物就诚恳;人朴实,内心世界才最纯洁。一个人如果为人朴实,他对人必然和善。刘德山就是这样一个好小伙子。
我至今都忘不了的是,在孟塬学习快要结束的时候,7月23日下午,我和刘德山,还有我们的好朋友,来自庄里工区李长城,一起上了一次华山。我这是第二次上华山,1976年5月,宜古村线路领工区团支部组织团员青年上华山,因为是下午在宜古村上的火车,到西安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又坐上开往东去的列车,从孟塬站下车后,就沿着铁路边的小路走到华山,那时上华山还不要门票,我们是天大亮后才上到华山北峰,错过了看华山日出。我们这一次是吃过中午饭就开始朝华山走,在华山脚下的玉泉院里转了转,就开始上华山,这次上华山的门票是一块钱。我们三个凌晨一两点就上到华山东峰了,那里是看日出的最佳地方。这时在东峰上,很多早就上来的游客,已经把最好的位置占满了。虽说是七月最热的时候,但华山顶上真的很冷,许多人都穿着租来的棉大衣。我们带着毛巾被,三个人挤在一起,就躺在草地上睡了一会儿。
华山上天亮的早,四五点钟,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这时,我们都已经起来了,人挤人地站在东峰的边上,盼望着那一轮红日东升。这时,好像是谁在那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突然,有无数道金光从粉红色下面喷射出来,粉红色的云片被冲开,一轮朱红色的太阳就从厚厚的云朵里,一点一点地爬了上来。这时,整个华山东峰上立刻就沸腾了起来,专业摄影师举起相机,游客们也纷纷举起各种各样的相机,刘德山也带了一个傻瓜相机,选准角度,站好姿势,也为我们拍了一张张有华山日出的照片。
那时的傻瓜相机,还不如今天的手机,拍出的照片有的很模糊。我们三个人又从东峰走到南峰再走到西峰。这也弥补了我1976年连西峰都没有上,也没有在神话故事《宝莲灯》里,沉香劈山救母时的那块巨石前,还有沉香劈山用的斧头那里拍照留念的遗憾。
刘玉伟,2025年11月4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