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又在风雨
文/ 铁裕
老屋已经很破旧了,但还在硬撑着,还在静汪着祖辈们古朴的奢望和梦想。
这是一间有着三百年历史的老屋。在这老屋中,曾经生活过十几代人。父亲常常给我们讲起老屋的磨难、辛酸、沧桑。
老屋简朴而宁静,但却有过苦难与遭遇;
老屋悠久而亲切,但却有过骄傲与辉煌;
老屋古朴而柔美,但却有过荣耀与墨香。
老屋也和人一样,有多舛的命运,曲折的历程;有苍白的岁月,虚弱的日子;有悲欢与离合,凄楚与惆怅。
凝望着三百年的老屋,我痴痴地想:
谁与谁有着一场无序的漂泊,谁与谁有着一生的相守?
谁与谁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谁与谁黑夜里泪湿衣衫?
谁与谁有着难解难分的缘份,谁与谁独品人生的况味?
谁与谁最能领悟生命的真谛,谁与谁独将那清淡品尝?
所有这些,只有老屋知道,也只有老屋明白。人生啊,只有走出千万的烦杂,才能在自己的心田上修篱种菊;只有将一切看淡,才有一次次的心灵宿醉;只有心静下来,才会看到人生中的那些动人的情节,美丽的景象。
父亲最喜欢叙说老屋旧事,最喜欢讲说那盏用了几十年的油灯,更喜欢坐在门前的石墩上,讲述他走过的路,淌过的河。每当讲到激动时,总会落下清泪千行。
我感到,那泪水流在了苍老的墙壁上,流在了岁月的深处;流在了昔日的清苦与迷茫中,流在深秋的季节里;流在了那些泛黄的线装书上,流在了我稚嫩的脸庞。
如果老屋有灵,该知父亲的心境吧?老屋的经历与父亲何其相似,父亲的遭遇又与老屋十分相同。是啊!人生不过是一场梦,纵然走过千山万水,看过眼前万千曼妙风景;纵然春风得意,青云直上;纵然有着高官厚禄,权势显赫,到头来不过是云水过往。
老屋记载着祖辈、父辈们的历程,也载着我童年的憧憬、梦想、希望。
历史虽然一直向前迈进,但老屋仿佛还是站在昔日的沧桑岁月里,那幽静而古老的气息,使人仿佛回到了古代,回到了那时的生活情趣:祖辈们悠闲地坐在老屋前,笑谈琴棋书画,或是坐谈来年收成,闲饮一壶茶香。
老屋仿佛也有满腹的忧思,它怅然地望着从门前伸出的那条又弯又窄的小道,似在追忆,也若在思想。风呼呼地吹拂着,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父亲呢,也悄然走了。啊,老屋又在风雨中,又裸露出昔日的景象。
然而,使我惊讶的是,我的记忆犹如明媚的春天,透明而空旷。只因我认为老屋很美:那是一种深沉、厚重的古典之美,美得如秋日的阳光;老屋有一种燃烧着岁月久酿之香,香得让人总是在黄昏时节将其回想;老屋虽然蕴含着几个世纪的峥嵘与创伤,但却又延续着那种古朴的民风与精神,不屈与力量。
老屋,父亲;父亲,老屋。我默念着,眼前浮现出一种涵盖了苍茫大地的凄美意象。
2025年11月11日。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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