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亿万年的山

高耸云端

所有的石头

都大致相同

又各有棱角

坚硬似钢铁

锋利像狼牙

虽然深秋

五双草鞋的血液

依然不断溢出岩层

涌进游人的心胸

无论在峰峦

还是在峡谷

无论在陡壁

还是在悬崖

甚至每一棵树木纹络里

都藏着悲壮的呐喊

年轻漂亮的导游员

眼睛总是湿湿的

不愿说些幽默逗笑的话语

把弹痕累累的峰峦

举成人们攀登的方向

让后来者的脚步

踩准五位壮士的脉动与心跳

枪炮血洗过的狼牙山石

棱角仍像刺刀

拒绝长成任何温顺的模样

不论站着

还是坐卧

都是五壮士的姿态

哪怕碎了

也要化作天上的星星

永不低头

让世人仰望

(创作于2025年11月8日9时30分)

作者简介：赵月明。籍贯山东省滕州市级索镇西赵庄村人。1969年2月当兵，1971年2月入党，1990年10月转业。曾任滕州市文艺创作室主任、出版诗集十五部。曾在80302当兵22年，副团中校军衔。曾参加过中国诗歌协会、中华诗词学会、国际诗词协会作家协会、集报协会、收藏家协会。曾在国家级和中央级报刊《中国纪检监察报》《农民日报》《中国文化报》《人民政协报》《团结报》《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诗刊》未名诗人版和《诗刊》青年诗人版等发表过千首诗歌(不含海外和省级以下)。曾获各级各地各部门奖励400多项（三等功二次，市劳模一次）。2005年10月荣获创作发表诗歌作品12500首大世界基尼斯之最。2016年5月荣获搜集报刊刊头80217枚大世界基尼斯之最。

通联：山东省滕州市金河湾A区12号楼2805赵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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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号：15098277191

我曾两次攀爬狼牙山。第一次是在1978年底去易县接兵时。这一次是在2025年11月2日，去易县看望老战友许文河、郭景辉、黄金生、高福来、崔保祥等老战友时再攀狼牙山，仰望五壮士。

诗人赵月明的这首《狼牙山的石头》以物喻人，将石头与五壮士的精神融为一体，展现出深沉的历史感和不屈的民族气节。以下是我的赏析：

意象的层叠：从自然到历史的穿透

诗歌开篇以“亿万年的山”奠定时空的厚重感，石头的“坚硬似钢铁/锋利像狼牙”既写实又象征，暗合狼牙山之名，更隐喻战士的铮铮铁骨。随后笔锋转向历史——深秋岩层中“五双草鞋的血液”溢出，将自然景观与血色记忆交织，岩石不再是冰冷的客体，而是承载民族悲壮历史的载体。

空间的渗透：无声处的呐喊

诗人通过“峰峦、峡谷、陡壁、悬崖”甚至“树木纹络”的空间铺陈，让悲壮的呐喊弥漫在山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无处不在的渗透感，暗示历史并非封存的记忆，而是持续震荡在当下。导游“湿湿的眼睛”和拒绝幽默的沉默，与游人“攀登的脚步”形成静默的对话，引导人们以敬畏之心触碰历史。

石头的人格化：不屈的永恒姿态

最动人的转化在于石头被赋予战士的灵魂：“站着/还是坐卧/都是五壮士的姿态”。即使碎裂也要“化作天上的星星”，呼应了五壮士跳崖的壮举，将民族气节升华为永恒的精神坐标。石头“拒绝长成温顺的模样”，正是对妥协与遗忘的拒绝，对英雄精神的坚守。

时间的并置：过去与当下的互文

诗歌将1941年的壮举与2025年的游人并置，通过“攀登的方向”“踩准脉动”等意象，让历史与当下在脚步中重合。这种设计暗示：英雄精神不是供人远观的纪念碑，而是需要每一代人以行动接力的生命律动。

结语

赵月明以石为骨，以血为墨，让狼牙山的石头成为民族精神的活体化石。诗中没有直白的颂扬，却通过石头与壮士身份的叠合，让山峦自成一座无字的丰碑。当游人触摸岩石的棱角，实则是在触碰一段永不低头的脊梁。

(点评者/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