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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诗歌联合会《修竹留云》4967期

读诗笔记以及对诗的认知(十三)
作者:钱文昌

“诗者,天地之心也”,诗歌是人类灵魂表达和沟通的工具,诗性文化则是其内化于精神深处一种感性的、情感的、审美的文化。
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诗教”自古以来贯穿于中国人教育的始终,是成就理想人格的必经之途。孔子多次谈到“诗教”的重要性,“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由诗教所培育出来的诗性文化精神,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的文化特征,不仅塑造出中国人对生活和艺术的审美准则,而且建构了中国人的哲学观、人生观和宇宙观。
中华文明关注现实人生,发展出能够实现主体与客体、感性与理性、有限与无限的超越性统一的人生智慧与哲学,集中体现在中国的文学与艺术之中,成为化解生命焦虑和痛苦的一种诗性精神。钱穆在《中国文化史导论》中指出:“唐、宋以下文学艺术的发展,他们都有代替宗教之功能。”
那些对真善美的追求、对大好河山的热爱、对家国英雄的赞美,是超越时空的人类共通情感,是滋养中国人精神世界的源头活水。
长期以来,中国艺术的历史叙事功能不断被强化,艺术在社会文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礼乐文明的传统突显艺术的教化和载道功能。然而,艺术在表现个体生命独特感觉方面的作用却相应弱化。正因此,大约从中唐开始,有一种“躲避历史”的艺术思潮渐成趋势,“不作时史”——便是很多艺术家崇奉的原则。他们要超越时间和历史,试图建立更注重个体生命感觉、更符合存在特性的艺术世界,发现被历史记忆遗漏、被历史叙事遮蔽的事实。
在中国艺术家心目中,实际上存在三种不同的历史:一是在时间流动中出现的历史事实本身,这是历史现象;二是被书写的历史,汉语中有“改写历史”的说法,历史是人“写”出来的,具有知识属性,一般所说的“历史”即指此;三是作为“真性”的历史,它既不同于被书写的历史,又不同于具体的历史现象,而是人在体验中发现的、依生命逻辑展开的存在本身。千余年来,中国艺术家特别重视的是这第三种历史的呈现,它给人的生命存在带来一种坚实力量。
时间和空间,是事物存在的两个基本元素,如果说一种东西存在于时空之外,那是不可想象的。取意在“四时之外”的中国艺术,恰恰是要通过恍惚幽眇的“幻”的创造,挣脱时空束缚,来描画生命体验中发现的、从历史星空中飘来的那一缕清风。此中之“幻”,不是西方视觉心理学所说的幻觉——这种人的感觉器官出现的虚假感觉是一种心理现象,侧重从空间的视觉表象入手;中国传统哲学和艺术观念中的“幻”,则是一个关于存在是否真实的问题,它侧重从时间入手,从荣枯过眼、倏忽万变的角度来理解“幻”。
中国艺术家要在斑驳沧桑、恍惚迷离的世界里,去听“历史的回声”,去观照生命的真实。即幻即真,是中国艺术依循的重要思路。中国艺术重意,不执着于形,山非山,水非水,花非花,鸟非鸟,超越时空秩序,是艺术家的拿手好戏。
一切艺术都是人所“作”的,“作”得就像没有“作”过一样,“作”得就像天工开物一样。人的创造,为何要避免出现人工痕迹?根本原因就在于艺术家要将人从“人”的知识计量中拯救而出,走入天趣,归复本然的生命节律。脱离“作”,也就是脱离被时间、历史、知识等捆束的创作方式。
刘禹锡《听琴》诗云:“禅思何妨在玉琴,真僧不见听时心。秋堂境寂夜方半,云去苍梧湘水深。”这首描写时间感觉的著名诗篇,记录的是体验中对“生命时间”的发现。琴声由琴出,听琴不在琴;超越空间的琴,超越执着琴声的自我,融入无边苍穹。夜将半,露初凉,心随琴声去,意伴天地长,此刻时间隐去,如同隐入静寂的夜色,没有了“听时心”,只留下眼前永恒的此刻,只见得当下的淡云卷舒、苍梧森森、湘水深深。“真僧不见听时心”,归于茫无涯际的生生节律中——这便是中国艺术的至高理想。
当语言的光芒照亮诗歌的时候,生活中的烦琐才能跃身进入心灵风景的诗意空间。诗人李磊在创作谈中写道:“诗歌,或者说整个文学的最根本的要义就是艺术的表达,表现人类共同的情感和心理空间。故乡的风、麦田、故去的亲人一直都在,我从没有刻意描摹,也没有加重渲染,它只是我舍弃不了的一部分,就像呼吸、血液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忧伤”“寂静”“伤痛”“孤寂”这几个词可以说是林莽诗句里的高频词,他将这些带有淡淡怅然的词语,悄无声息地过渡到满月、雨雾、花草、苍鹭等这些在他生命真实存在过的痕迹中去,来记录生命某个瞬间的感悟,直抵人心,这是他诗歌的一个显著特点。
诗歌之美,美在遐想。美在空灵。好的诗歌应该给人以充分的想象空间,如美酒般余味悠长,甘醇流香,回味无穷,给人以想象和发散的空间,在悠美的文字中找到灵魂的寄托与归宿,触动内心,引起共鸣和思考,所表达的情感也应该是真实而深刻,空灵而隽永。
诗歌之美,始于灵魂,美在意境。意境美是中国传统美学的基本范畴之一,是艺术形象中意与境、情与景、心与物交融契合的审美境界。要以独特的语言和情感,为读者呈现出一幅幅关于人生、自然和情感的生动画卷。
最自我的表达就是最好的艺术。
诗歌是落在生命里的一场大雪。
终身学习和技能更新将成为未来人生的重要特征。
李泽厚《美的历程》一书因其深刻的美学思考,成为影响一代人美学取向的经典之作。哲学家冯友兰评价该书为“一部中国美学和美术史,一部中国文学史,一部中国哲学史,一部中国文化史”。
郭沫若的书法题材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他书写最多的内容包括毛泽东诗词、自己创作的诗词以及为各地活动所作的即兴题词。这些内容缺乏前人可供模仿或参考的范本,因此创作难度极大。然而,郭沫若毫不畏惧这些困难,义无反顾地挥毫,表现出旺盛的创作激情和可贵的开拓胆魄。这种心理素质在一般书法家中十分罕见。
从人类高智发展的这五千年来看,在语言领域,所有参与与使用者都功不可没,在记录和演绎的角度,史官与作家成了皇帝而非社会的统治者成为主宰。
晚年是写青春诗的土壤。
生命最好的状态,就是追逐生活的诗意和内心的美好。
诗歌本身就是幸福。
康德认为,美是不求任何外在目的而只是纯主观地被我们所感受的东西,正是在美的感觉中,人们可以真正摆脱物质利益的干扰,享受那种纯粹的快乐。
叔本华说:人生就像一团火焰,一旦开始燃烧,就会持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人生的意义在于追求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而不是在于追求快乐和享受。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这是文学的共性。中国的文学不仅仅是语言的艺术,也是文字的艺术。我们读唐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时,只能是线性读出两句诗来,如果书写成:
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吴万里船。
这样一来,我们就看到了另外一种非线性结构:门对窗、泊对含、东对西……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这种对仗是非线性的视觉结构。诗不仅是读的,也是看的。正如著名学者饶宗颐所说:“汉字只是部分记音,文字不作言语化,反而结合书画艺术与文学上的形文、声文的高度美化,造成汉字这一大树,枝叶葰茂,风华独绝,文字、文学、艺术(书法)三者的连锁关系,构成汉文化最大特色引人入胜的魅力。”
真正的诗歌,无论是现代还是古典,都具有一些独特的特征。这些特征包括语言的韵律和节奏,生动的意象和深入人心的主题。诗歌不仅是一种纯粹的艺术形式,更是一种深层次的情感表达和真理揭示。
写作的勇气比才华更重要
我们有时候会焦虑写作的意义,但是首先你得把它写出来,写不出来任何意义都不存在。
李泽厚认为:儒家思想真正的深层结构是实用理性和乐感文化,它以情为本体,重视生命、肯定日常生存,在“一个世界”中乐观进取,使审美代宗教成为可能并将人的感性生命推向极致,达到天人合一的审美境界。为此,李泽厚提出儒学第四期说,并将美学作为历史本体论的第一哲学。
从美学的角度来看,“人化”主要有外在自然的人化和内在自然的人化两个方面,“前者使客体世界成为美的现实”,“后者使主体心理获有审美情感”。
卢梭说:青年是学习智慧的时期,而老年是运用智慧的时期。
诗歌的最高境界,是心灵的触摸与共鸣。它超越了文字的束缚,成为了一种无形的力量,能够深入人心,唤醒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它像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心田,使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它像一场细雨,润物无声,滋润着心灵的土地,使人的灵魂得以净化与升华。
语言为诗歌的表达提供了无尽的可能。作品在明亮中有曲折,语言通透,有对生活层层叠叠的巧妙拆解。对于诗人来说,要写出一首好诗,想象力、情感经验和语言表达三者缺一不可。可以曲折,可以直白;可以隐喻,也可以通透;需要技术,需要诗艺,更需要生活,最终通过神奇的语言落地。
“我们不是因为年老而停止玩乐,而是因为停止玩乐才会变老。”
诗歌语言要创新,要出语惊人,惊悚才产生语言冲击力。但这只是语言美的一个方面,诗的灵魂不是语言华丽,用字巧妙,而是在思想和意境美。

作者简介:钱文昌,甘肃永登人,兰州市政府原副秘书长。兰州理工大学客座教授。中国城市科学研究院特聘专家。中华诗歌联合会主席团成员、特邀顾问、现代诗歌研究院院长。专著《第三利润源泉》获中国发展研究奖。诗集《钱文昌诗选》获兰山文学奖、华语文学图书金奖。《胡杨》获2014中外诗歌邀请赛一等奖。长诗《黄河照耀中国》获第九届"祖国好"华语文学艺术大赛金奖。多次获得甘肃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兰州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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