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
作者:王子彦
在这个落叶像雪的季节过后。
在这个午夜,突然想写点什么给我的妈妈。
之所以不说写给母亲,是因为母亲太过于官方,应该没人在推开家门的时候喊:“母亲,我回来了!”吧?
我的妈妈,那一双眼睛,不太像清晨五点的熹微晨光,更像洞察周遭一切的明亮月光。这双眼睛,看过生活的艰辛,却从未让阴霾长久停留。
我童年的记忆,是被她不够通情达理留下的。
父亲的家庭,是一个传统又很在意别人感受的环境,从小祖父协同祖母对我的期望超越了自己的儿女,他们的爱像汹涌的潮水卷着我长大。等我回到父母身边并开始另一番生活后,她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做饭、洗衣、打扫、打理自己的小生意,爸爸常说她是“钻进了钱眼里”,她当然不是笑笑而已,一定会为自己澄清和反驳,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韧。
然而,这块“铁”也有它独特的柔软,而这份柔软,几乎都给老公和孩子。
爸爸是个倔脾气又传统的人,用妈妈的话说,“犟得像头驴”。他会因为原生家庭琐事烦心,眉头紧锁,家里的气压有时很低。每到这时,妈妈就像一位敏锐的侠客,她从不会小心翼翼地调试着家庭氛围,而是很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意见,我想这一点绝对成就了现在我性格的一方面,敢于表达正确的自己。
但,她会默默地把爸爸不易记在心里,吃饭时,略带调侃的奉上煎得最金黄的那条小鱼,自然不过地夹到爸爸碗里,然后悄悄看我一眼,示意我别吱声。他们经常也会争辩,注意,绝对不是争吵。爸爸总会以自己博采多学打压她,她却从不在意,她表达着自己却又像少女般以无赖自居。哈哈,巧了,又是现在的我,不与任何人论短长,求同存异,适当放任自流。
很多人回忆起自己妈妈的过往,一定都会用勇敢、包容、等等来形容。但在我看来,我的妈妈,不只在于她能为家庭扛起自己力所能及的重担,更在于她敢于表达自己,又或者是作为家中长女用包容去化解一切尖锐,用温柔去安顿浮躁。她的“忍让”,不是怯懦,是一种更高级的坚强。她太像大地,不单单只是沉默地承载着一切,而是无论风雨还是骄阳,最终都化为滋养全家和谐生长的力量。
对我来说,她过于伟大,以至于我一切的任性和不完美,在她眼中都只是细微的尘埃。她很爱自己的孩子,根本不在乎他是豺狼还是羔羊。
如今,当我看到爸爸饭后主动收拾碗筷,或是在妈妈喊饿时主动地去炒一碗鸡蛋,我便懂得了妈妈那种“在乎”的回报。它像水,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却滴穿了时光这块坚硬的石头,打磨出了生活最温润的模样。
我的妈妈,她不是只用勇敢筑起家的城墙,她更明白言传身教的重要。她让我懂得,爱人与爱己,不是自私的表达和不屑。那份洞悉了家庭琐事,却又在了解对方所有弱点后,依然不改的疼惜,我甚至希望周遭所有人了解、学习、敬重她。
作者简介 王子彦 大地保险公司陕西分公司员工。虽喜文,因忙生计,力不逮,故偶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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