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回到马来西亚已经快二十天了,而明天又要踏上回国的路程。每一次要起程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有同样的复杂感受。一方面是对家人的不舍,另一方面则是对比之下更清晰地发现自己其实越来越喜欢在海外那种宁静、简单、做回自己的生活方式。当我一想到回到国内又要面对各种人情世故、无休止的应酬和被迫参与的社交戏码,那种尚未回去就提前感到的疲惫立刻涌上来,包括每次出来我会在一周时间就完全不抽烟或雪茄了,即使这一周每天最多三四根而已,但我在国内可以说每天最少一两包才行,对于抽烟就是在人群中很不习惯找个东西来让自己自在一些,而在外面没有这种复杂的关系所以很快就能不抽烟了。另外,并不是我无法生存在那样的环境里,甚至曾经的我还沉迷于那种灯红酒绿的热闹与虚荣,只是当我习惯了独处、习惯了深度思考、习惯了按照真实的节奏生活之后,我越来越不想再回到那种消耗式的社交里去了。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把国内的事情快处理完,然后再尽快回到这里,包括尽力让公司能上轨道自己抽身做个小股东,到适合自己的地方生活。而我更喜欢这种没有人情压力、没有无意义应酬、没有虚假社交的生活,才真正让我感到舒服与自在。过去我没有出过国门的时候,总觉得出国是一件麻烦、陌生、遥不可及的事,而当我习惯出国之后,却发现原来它与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有时候中午我还在马来西亚吃午饭,晚上就已经坐在深圳的餐桌前了。路程并不遥远,流程也不复杂,一切都比我当初想得简单太多。
我越来越明白,出国之所以难,是难在没有迈出那一步的人心里;出国之所以容易,是因为真正跨出去之后才发现它本来就不该被神化。对那些从未出过国的人来说,护照像是一道巨大的心理高墙,而对那些已经走出国门的人而言,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证件、一张打开更大世界的通行卡。来回机票一千多、两千多就能搞定,比在国内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都要便宜。可是偏偏对于还没有走出去的人来说,出国总是被想象成天大的难事,处处都是恐惧和未知。
我很想告诉那些还没有走出去的朋友,不妨先为自己办一本护照,不一定马上要出发,但请为未来的不确定留下一条可以随时选择的路径。不是为了显摆,更不是盲目跟风,看清当前的环境的形势,在这个变化莫测的世界里,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危险来临时多一个选择,永远比只有一条路要好。特别是当我们生活在一个不确定性极高的时代,给自己多留一个选项,就是对自己未来的负责。
当然,如果真正要出去看看,我会建议尽量选择那些曾被西方殖民影响过、制度比较现代文明的国家,而不是那些依旧落入专制桎梏、社会结构严重扭曲、治安混乱、权力体系黑暗的地方。像柬埔寨、缅甸、老挝这些地方,从我的角度而言,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去的。不是歧视,而是那些地方的环境无法给人带来自由、安全和尊严。但像新加坡、马来西亚、日本、韩国、泰国、越南这些国家和地区,我认为都值得去看看。只要走出去,对比就会自然发生,感受就会自然而生。为什么有些地方的人普遍愁眉苦脸、眼底都是疲惫、焦虑、争斗和虚无?而为什么有些地方的人无论贫富都能保持笑容,眼里有光,到处都是安宁祥和,到处都是咖啡香、阳光感和对生活的热爱?
这种差异不是偶然,它背后一定有原因,而理解原因,能让人看清自己也看清命运的走向。或许有人会觉得我讲得太远,甚至觉得我“跑题”。但我真正想表达的是:请为未来准备一个出口,请为自己留下一扇门。没有护照的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选择”的意义。而有选择的人,不会轻易恐惧,也不会轻易被操控。我不希望我们的人,把没有见过的世界当成敌人,把从未见过的人当成仇人,随便就对素未谋面的他者恨之入骨。这样的情绪不是个人的恶,而是环境的恶,是长期封闭、信息垄断、价值扭曲的结果。
这次回到马来西亚这段时间里我还有一个意外的体会,就是当我独处得越多,我的精神世界就越丰富。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最近对音乐的感受力变得极强,那些纯静、纯粹的声音,能让我整个人沉浸其中,甚至会触动心底最深的那种柔软和平静。以前的我没有半点艺术细胞,也没有任何兴趣去品味音乐里面的细节,可随着我的精神不断充盈,我好像突然能感受到一种过去从未拥有的审美与灵魂上的享受。
我并不是着相于艺术本身,而是那种纯净的声音能直接穿透意识,把我带入一种原本以为唯有冥想才会进入的状态。那种深层的宁静,那种被治愈的力量,那种不依赖的语言、不依赖思考的触动,就像某种更高层次的能量在告诉我:精神一旦开始成长,它就会自动寻找让它更纯粹的东西一样。
这一切变化的原因,我暂时还是没找不到完整的答案,但我知道自己会继续追寻,因为这或许就是生命真正觉醒之后的迹象。
人生就是这样,当我们越是向内去探寻、向外去扩展、向上去提升,我们就越感受到那种来自真实世界的自由与辽阔。而每一次走出去,每一次独处,每一次灵魂被触动,都让我们更清晰地意识到:原来人生不是被环境安排的,是被自己觉醒后的选择所决定的。
当我终于走出原生环境,慢慢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活着”。生命最大的悲哀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灵魂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力量,而是一直活在被限制的世界里忘了向外走一步。我越来越相信,一个人只要真正迈出那一步,他看到的世界、他理解的人性、他未来的可能性,都会被彻底改变。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而是视野变大后,再也回不去原来的认知囚笼;真正的觉醒不是抗争,而是在心里点亮一个灯,从此再也不会被黑暗牵着走。人生能否走得精彩,不在于世界给了我什么,而在于我有没有勇气选择一个更大的世界。愿我永远记得这一点,也愿未来的每一个自己,都有走出去的勇气,也有走回内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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