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夜壶(散文)
文/杜海军
现在,你夜里起来几次?
你准会问,夜里起来干什么?
当然起来小解啊!就是起来解手,撒尿呗。谁夜里不起来几回撒一撒尿。
上了年纪的人,不能和年轻人比了。年轻人一睡就是一夜,连个身都不翻。那是年轻人的肾好,膀胱里存得下那么多的尿液的缘故。说白了,咱们都从年轻的时候过过,感同身受。
我夜里要起来二三次的,都是去卫生间小解。做梦了往往被一泡尿憋醒,不去又不好意思,或者说是无奈之举。
好在,现在不比往昔的岁月,大家百分之八九十都住了单元楼房,家里都设有卫生间,小解一次也方便的,不在话下啊!
倒想起来小时候,我在乡下的那些岁月。乡下人都是在家外建设一处茅房,一般叫茅子。茅子还都是是露天的。就是没有棚顶,也才半人高。大人去里面解手,蹲下去看不见,要是站起来提裤子,束裤腰带什么的,一系列操作却看得出来。乡下你家我家,大家都是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每家茅子连着后面的一个粪坑,平时家里扫除的垃圾物都倒进去,积攒起来发酵沤粪。茅子与粪坑连体用矮墙围起来,统称猪圈。里面还要喂上一头小猪。小猪吃的安心,睡的安逸,会慢慢长大,一年的光景,会成为一头大肥猪。唉!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猪大而肥了,说不定哪一天被人买走,它的命运人人都清楚。
话说远了。我突然想父亲早年在乡下用过的一只单鼻夜壶。那是一只深褐色陶瓷夜壶,活像一个圆圆的人的脑袋。那只夜壶非常结实,五冬六夏,经久耐用!只是它的把手,不知何因坏了一个。成了单个的,提着就失去了平衡。父亲就用一段铝电线,串住拧紧,代替了那坏了一把。这看着不雅观,却没有人笑话。
父亲的夜壶,行动轨迹非常单一,可以形容为“两点一线”。它夜里在父亲的炕头前侍候,白天卧在我家的茅子里休整待命。
可惜,父亲不在了,他用过的那个单鼻夜壶,早不知道流落到了何处。其实,父亲晚年也不用它了。父亲随我们从乡下搬到城里住,我从医院拿回来一个塑料的,当然也要叫夜壶。可是现代人,叫都它小便器。一把新的开始供父亲用,我还叮嘱我儿子,每天天明以后,记着去给他爷爷提夜壶倒尿。儿子才七八岁,早晨去给爷爷提夜壶倒尿。感觉挺好玩。
说起来这都是旧话。权当闲话听听不妨。却说我的那个小学同学,发小。不说具体姓名了,从来调皮捣蛋,上了五年级还受老师罚站。最后还要叫到校长那里一顿很猛批。我的那个发小,觉得受了大委屈,就报复校长。那年秋季,上完夜校,往人家的夜壶里放了一只蝎子。
校长就住在校园里,正好用了一个夜壶,每天早起来,提到学校南墙边的公厕里。
结果如何,我就不说了。校长后来调走了,多少年后,他提起当年在我们村里的从教经历,都语重心长说记忆犹新,记忆犹新。
【作者简介】杜海军,大学文化,教育工作者,邢台市文学学会会员,邢台市诗人协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中国远方诗人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爱文学,中学起尝试写作,大学期间开始发表小说、诗歌和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