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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涅槃 诗道新生
——在文源拆字诗西安研讨会上的发言
作者: 马守君
尊贵的各位来宾、亲爱的同仁们:
大家上午好!今天,能与各位文坛名家在这里参加文源先生的拆字诗研讨会,我深感荣幸与激动。首先,请允许我以个人名义,向研讨会主办方、各位学者同仁,尤其是文源先生本人,表达最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为汉字文化与诗歌艺术搭建了如此精彩的交流平台。文源先生历时数十载,以“拆字为诗”的创作实践,将汉字从静态符号升华为动态诗境,其执着与智慧令我由衷敬佩。我视此次研讨会为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不仅学习文源先生的艺术匠心,更学习他对汉字文化的敬畏与创新精神。这份心情,正如我在近期发表的一首散文诗中所言:“读懂一个字,便是读懂一段历史;写好一首拆字诗,便是为传统文化的星河添一颗新星。”

一、我对汉字的基本认知
其一,汉字即文化。汉字与文化具有深刻的“同构性”:汉字形体结构具有直观性、象征性等特点,其形体构成与人的思想、情感、生活和行为往往有机地联结在一起,充溢着丰盈的文化意蕴。每一个汉字的形、音、义,都凝结着先民的哲学智慧与生活经验。一个汉字,就是有关人的一个故事、一种姿态、行为和情致;一个汉字,就是有关人的一种智慧,一种情感智慧、生存智慧、生命智慧或伦理智慧。如“字”的形体结构本身就蕴含着一个有关人的生命延续的故事,即在一家房子里,一个女子生养了一个孩子。再如,“家”字从“宀”(屋檐)与“豕”(猪),既反映了古代农耕文明的居住形态,又承载着“安居乐业”的文化理想。汉字这种形义一体的构成特征,就如同一个人的生命完形,它有外形和骨架、有思想和神韵、有情感和精神。汉字与文化的这种同构性,主要表现在:第一,汉字具有鲜明的表意性,一个汉字就是一个特定的意义世界;第二,汉字具有强烈的表情性,一个汉字就是一个特定的情感世界;第三,汉字具有直观的象形性,一个汉字就是一个特定的形象世界;第四,汉字具有独特的审美性,一个汉字就是一个审美世界。总而言之,汉字作为中华文化的核心载体,其形、音、义一体化的特征蕴藏着丰富的哲学与美学内涵。
其二,汉字天生具有诗性气质。其象形表意的本质,如“月”字如钩、“山”字如峰,赋予汉字以视觉诗意;而形声、会意等构造法则,则暗含叙事潜能。文源先生的拆字诗,正是激活了这种诗性:他将汉字视为“可拆解的诗料”,让每一笔每一画都成为意象生发的源泉。这种认知,不仅延续了《说文解字》的学术传统,更印证了鲁曦先生的评价:“汉字优势是语义确切,一字一天地。”换言之,汉字不是冷硬的符号,而是有温度、有故事的文化生命体。
其三,汉字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根魂,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一种永恒的向心力,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生命百科全书。一个方块字,就是一个天地,一个世界,一种历史,一个民族的心灵、记忆、希望和寄托,一个美丽不老的民族形象;一个方块字,就是巍巍泰山、滔滔黄河、茫茫神州的代码,它有如光芒四射的彩霞、震撼世界的雷电、浇灌大地的云雨,有说不尽的美丽。中华民族有几千年光辉灿烂的文化,而汉字就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精粹和世界语言文化的瑰宝。
其四,汉文字具有独特的美学特征。一是音乐美,包括音韵美、节奏美、旋律美;二是构图美,包括线条美、尺度美、均衡美、空白美;三是伦理美,包括中和美、崇高美、家庭关系美;四是意象美,包括简约美、繁复美;五是情韵美,包括人性美、哲理美、文化美。
二、文源拆字诗及其创作理论的总体评价:价值与贡献
文源先生的拆字诗创作,是对汉字解读与研究的一次革命性突破。我总体肯定其三大贡献:
第一,理论体系化。在《微型拆字诗创作札记》中,文源系统总结了“分解法、添减法、联想法”等八种技巧,并提出“一个中心(敬畏汉字)、两大分类、八步成诗”的创作框架。这套理论填补了国内微型拆字诗研究的空白,将即兴创作升华为可传承的学术实践。
第二,跨界融合性。文源将文字学、诗学与哲学熔于一炉,如《甦》字以“死与生的门槛”融通庄子生死观,实现了“学术研究与诗歌创作的有机结合”。这种融合,让汉字研究从书斋走向生活,成为大众可感知的文化盛宴。
第三,文化启蒙价值。文源的拆字诗不是文字游戏,而是“文化寻根之旅”。他通过汉字拆解,唤醒了公众对母语的敬畏之心,其创作让汉字从冷符号变为热载体,为全球化语境下的文化自信提供了新范式。

三、文源拆字诗的文化意蕴:美学重构、传统融合与情感共鸣
文源拆字诗的文化意蕴,体现在三个维度:
其一,汉字本体的美学重构。文源通过“分解-重构”手法,将汉字从符号转化为意象。例如《阴》字中,“阝”化为天籁之音,“月”喻为碎银洒地,字形部件与自然意象完美契合,实现了“形义相生的视觉诗意”。这种重构不是技术操作,而是对汉字象形本质的诗性回归,暗合中国书法“意在笔先”的美学原则。
其二,历史基因的当代激活(传统与现代的辩证融合)。文源既敬畏汉字本源,又注入现代经验。如《酒》字以“巷子深”呼应古谚,又以“喝高满天的星星”抒写当代人的酣畅;《家》字在“宀”与“豕”中融入童年记忆,让古典字理焕发现代温情。这种融合,正是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的典范。
其三,个体与家国的情感共鸣。微型诗体承载宏大叙事,如《国》字以“玉的情怀铸起城门”象征文明守护,《亲》字以“老槐树望瘦远山”刻画亲情守望。这些作品印证了文源的诗学追求:让汉字成为连接个体心灵与民族精神的桥梁。
四、文源拆字诗的审美特征:形意相生、意象重构与微型宏意
文源拆字诗的审美特征,可概括为四点:
其一,形意融合的文字美学。如《房》字拆“户”为“千家万户”、“方”为“惠泽一方”,字形与诗境浑然一体,形成“字即画境”的审美效果。
其二,意象重构的诗性智慧。文源善将字形转化为多维意象,如《酷》字以“烈酒酝酿焦点”营造视觉冲击,《酿》字以“女儿红染霞晕”传递情感张力。这种重构,体现了“象趣、情趣、理趣三合一”的审美层次。
其三,文化传承与创新的统一。文源化古为新,如《愙》kè字化用古诗“客从何处来”,既传承经典,又赋予当代内涵。
其四,微型体例与宏大主题的矛盾张力。两行诗如《休》字,“人静止成树木”浓缩生命哲思;四行诗如《旱》字,“玉米拧绳”隐喻自然灾难,实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古典美学理想。

五、文源拆字诗对中小学教育的意义:识字启智与文化育人
文源拆字诗对中小学教育具有开创性价值:
第一,创新汉字教学法。如《板》字通过“风雨剥蚀的木”结合识字与德育,让孩子在诗意中理解汉字结构。这种“诗解汉字”的方式,变枯燥记忆为情感体验,契合青少年认知规律。
第二,培育文化认同感。拆字诗将汉字与文化基因联动,如《嵕》字融入九嵕山历史,使地域文化升华为民族记忆。这有助于学生从母语中汲取家国情怀,实现“以文化人”。
第三,激发创造力与哲学思辨。文源的诗鼓励学生像《怕》字那样“拆解恐惧”,或像《甦》字那样思考生死,在汉字探索中培养批判性思维。正如苗雨时所评,这种创作“让汉字成为可朝夕相伴的智慧之源”。

朋友们,文源先生的拆字诗,是一场以汉字为媒的文化涅槃。他以诗心照亮字魂,让我们看见: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在于不断与时代对话。今天,我们研讨其作品,不仅是向一位诗人致敬,更是共同守护中华文明的根脉。让我们期待,文源的拆字诗能如他所言,“成为连接古今、沟通中西的文化桥梁”,让汉字在新时代继续闪耀光芒!
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