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鸟儿飞走了
文/程鹏
刘霞调走了，我事先一点儿不知道，和好多同事一样。起初的日子里，我还以为她婆婆身体不好，只是请了几天假。每日里，我总觉得牵挂着什么。
我每天上班时，忍不住要看一看对面办公室里，她那张空空的办公桌。后来还是刘霞的父亲一一刘西安副经理告诉了我实情。
那天晚上，我在外边做标书从打印店里出来，想透口气。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打开后竟是刘霞的声音:“伯伯，您还好吗？”，我连连地说:“还好，还好，您现在怎么样？她低低的声:“我调走了，不好意思向您告别。那天下班时，我坐在办公桌前等老公，一直望着您老老的身影离去……”，我听着禁不住流下热泪，转而安慰孩子:“我才听你爸告诉我，乘你年轻奔个好前程吧！没想到你们这一代人比我们那一代人更辛苦！这些日子里，你就像似我的女儿出嫁了……”我竟鸣咽的哭出声。
说起刘霞，我还真喜欢这孩子，她比我的儿子大两岁。她那双灵动又俏皮的小眼睛，长得温婉清丽的，倒真像我们家里人，遗憾老天爷这辈子没有赏给我们一个女儿。她在机关里是唯一个敢直呼我“老头儿”的人，就像我儿子说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呀？”。嗨，在他们这一代人心目中，只有平等、公正、哥们，简直没有老少之分。
在企业破产重组后，我和刘霞、高兴莉等十七、八个人都成了打工仔，她渐渐跟我熟悉了，有时蹓进我的办公室里，一只手支在我的肩上，另一手掏我的口袋里的大豆吃。冬天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冰凉的手插到我的脖子里暖手，才不管你吹胡子瞪眼睛。我依然保持着“官位”的尊严，她却不理你那一套。我记她的好处，这么多年了，我写的散文、诗词好多是她帮忙打的字。在打字过程中，给我修正词语，还敢妄加评论我的文章。不过她针对我的一篇散文，说了一句挺贴心话:“您要理解，纯子母亲的决择也是包含着一份爱，一种情，所以没把女儿嫁给您呀。”，我听后还真有点佩服她的“至理名言”。说到这，我想起一件事，2024年夏天，新疆的大诗人星汉，我们在重庆诗会见面。星汉的诗集《天山韵语》出版时，是女儿剑歌写的序，开头就挺有意思，又别具一格:“爸爸“请”我给他的《天山韵语》作序，我还是乐意接受的。”，“你30岁上大学前还在铁路上栽电杆呢，现在意然也能大学里混，就不错了嘛！”，结尾是“那您，还是写下去吧！”。
我给星汉老师提起这件事，他还是很得意的，我曾想过有一天，请刘霞为我小诗集也作个序，我将含泪笑到天明。
前些年，我儿子在海西那陵格勒工作，见我很牵挂他。她时常陪我说说话，逗我开开心。几年前，公司组织一次野游，刘霞像鸟儿一样飞回来了，和我们大家一起团聚。小宋还为我们爷俩合了一张影，她笑得那样甜蜜，依偎在我的身边，我们还真像父女俩。
那张合影也将会给我的晚年，带来一片璀璨的霞光……
作者简介：
程鵬，笔名:沙中柳，1949年5月生，江苏省徐州市人。原青海省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党委工作部长，高级政工师。中华诗词学会、青海诗词学会会员，中华当代文人联谊会名誉会长。2015年9月，诗词《春到西宁》荣获首届全国诗词名家神州行（苏州）特等奖。2016年被授予“中华诗词100位优秀传承人”称号。2017年11月荣获第三届全国诗词名家神州行（福州）优秀诗词家称号。2020年9月诗词《好官尕布龙》荣获第六届世界杯一等奖。2023年4月荣获第十九届天籁杯中华诗词大赛金奖。2024年4月荣获第九届诗词世界杯大赛特等奖。2016年4月散文《玉树行色》荣获第三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2022年荣获中华散曲《白雀奖》三等奖。著有个人诗文集《清清麒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