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的修行者,当修到“破相”的境界时,他的人便会变得自在、通透、松弛、有力量。他看似与常人一样生活在尘世,却在更高的意识里行走。外界的风吹雨打、世俗的标准眼光、环境的起伏变化,都不再轻易牵动他的情绪和心。所谓破相,不是逃避,也不是无视,而是穿透。穿透那些无形的束缚,穿透那些人为的标签,穿透那些文化灌输下来的习惯性反应,穿透那些被时代塑造却从未被质疑的观念。很多人以为修行离世界遥远,其实修行不是离开世界,而是真正看清世界;真正的修行者一定不是长期在深山寺庙中修行的,真正的修行者一定是在红尘中再是人生最大的修行之地;不是否定人生,而是用更高的智慧活出人生。
目前我不知道破相之后,还有没有其他更深的境界,因为人生的修行永远不是终点,而像是一层又一层的剥开,一次又一次的照见。可我清楚的是,自从我真正修到“破相”的这一层,我活出了从前的自己无法想象的自由。我不再轻易被“着相”牵着走,不再被“我执”绑架,不再被世俗情绪困住。我遇到的任何困境,我都能破掉,不是靠强硬突破,而是靠穿透。当事情看似无法解决的时候,我转念,念头一转,相就破了。相破之处,智慧自然生起。
我常常问自己:这个世界有没有破不了的相?过去我以为有,如今我知道没有。当我一时破不了,是因为我站在了错误的角度、执着了错误的意义、抓住了错误的期待。当我退一步、跳一层、换一个维度,那些“破不了”的相,其实一直都在那里等我松手。换一个角度想,当某件事情我竭尽全力仍没能解决,也许这就是我心力的一场考验,也许时机尚未成熟,也许我仍停留在旧的意识里试图用旧的方式解决新的问题。当我松开执念,我就看见原来一切都是时间的问题、成长的问题、觉悟的问题,而不是命运的问题。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最容易迷失的就是“相”。相就是外在的一切:别人怎么想、社会怎么要求、文化怎么塑造、眼睛看到什么、耳朵听到什么、心里执着什么。特别是在我从小的环境里,那些几千年沉淀下来的奴化模式、权力崇拜、面子文化、攀比心态、依附心理,把人从出生开始就锁在一个看不见的笼子里。一个女孩从头到脚为了让别人“看见”而努力,她的妆容、她的名牌、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处处展示,看似自信,其实都是着相;她所有的漂亮都是向外要的,而真正的美从来不是向外索取,而是从内而外自然溢出的。而另一种女孩她从不化妆、不名牌,她的干净、纯净、眼神里的光与心里的安定,这样的美是无法模仿、无法购买、无法替代的。因为那是无相之美,是生命本质的自然流动。
男人亦如此。大多数男人(而我就是曾经一份子之一)靠名车、名表、大金链子、名烟名酒证明自己,越证明越显得内在空洞;越展示越暴露他的没有。而另一种男人,无论穿什么、戴不戴名表,他整个人都像一束光,干净、自然、稳定、有力量。他不炫耀、不攀比、不需要别人“看得起”,因为他早就看得起自己。他的能量来自内心,而不是外在的任何物质。他的自信来自生命,而不是身份。他的力量来自觉悟,而不是财富。他的生活简单而自由,他的精神丰富而饱满。
着相与不着相的区别从来不是外表,而是意识的层级。着相的人,东西旧一点就急着换,因为他的价值感寄托在物品上,他怕别人看见他的“不够好”;不着相的人,东西坏了才换,因为他的价值感不在外面,而在他自己。着相的人害怕别人不认可;不着相的人只问自己有没有违反内心。着相的人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不着相的人活在自己的生命里。
我为什么如此清楚?因为我曾经也是一个深深着相、深深我执的人。我的成长也不是一帆风顺的通透,而是无数痛、无数挫折、无数自省、无数摔打积累出来的觉悟。我也曾迷失,也曾执着,也曾因为别人怎么看而困住,也曾因为我执而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只是后来,我一次又一次地觉醒,一次又一次地修正,一次又一次地脱去旧皮,如今的我仍会偶尔着相,但我的修为让我能很快回到清醒,回到中心,回到本来。
破相比不着相更高。破相不是不执着外相,而是不被任何相困住。破相的人,不活在别人给的观念中,而活在自己照见的真理中。他不被时代操控、不被文化捆绑、不被标签束缚,他看得见人性,看得见规律,看得见道。破相的人不活在外在的权、名、利、面子里,他看见这些都是幻象,是操控人性的钩子,是让生命迷失的枷锁。他能破生死,不再被死亡恐惧绑架;他能破欲望,不再被欲望牵着走;他能破情,不再被情绪绑架自己;他能破名利,不被利益毁掉初心;他能破影响力,不被掌声迷住灵魂。
破相的人不再追逐物质,而是让生命本身成为一种力量。他从不依赖标签定义自己,而用生命之光照亮自己。他不执着所谓的体面,而执着真实。他不执着外在的成功,而执着内在的成长。他不执着别人怎么看,而执着自己是否走在道上。他把自己活成一种光,这光不是为了照耀别人,而是他自然发出来的生命能量。
许多人一生困在“相”里,却以为那就是人生;很多人被权力、地位、财富牵着走,却相信那是真正的价值;很多人一辈子忙忙碌碌、争争抢抢,追到最后才发现追的不是自己,而是社会替他们设计的幻象。我与绝大多数人的不同,就在于我不仅知道我是谁,我更清楚我生命的每一步、每一段、每一次觉醒。我记录我自己,把我的经历、思想、精神、智慧留下,因为我知道这些不是给未来的自己看的,也是给后来的人、给与我有缘的人、给那些在黑暗徘徊的人、给那些正在寻找路的人。我经历过的痛可以成为别人觉醒的光,我走出来的路可以成为别人前行的方向,我破掉的相可以成为别人破相的钥匙。
如果人生没有记录,它终究会随时间消失;如果人生有记录,它就会在未来一个又一个时刻照亮某一个正在迷茫的生命。这是我生命最深的意义。
最后我想说,破相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当一个人破相,他不再追问人生要给他什么,而开始问生命要他成为谁;他不再问未来会不会更好,而是问自己是否配得上更好的未来;他不再问环境是否公平,而是问自己是否在走道;他不再向外求解决,而是向内求照见。破相之后,生命最重要的不是掌握世界,而是掌握自己;不是活给别人,而是活成真实;不是比别人强,而是成为自己应该成为的那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