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事之151至154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151
在甘南酱菜厂上班的仇叔,当年我父亲被打成右派遣返原籍之前,就是我父亲的同事朋友。我父亲还是他和仇婶的大媒人。
去年我们刚到东北,人生地不熟生活极其困难。是他给予我们最大的帮助。大到米面,小到大酱咸菜。只要是他家有的,我家定然不缺。
在我父亲仅有的几个朋友中,我和二哥最愿意去的是他家。
仇叔没得说,主要是仇婶老实厚道没架子。待我哥俩如亲儿子般热情。在他家吃啥我都觉得是美味。
今天他家要搭火炕,要我去当力工。
吃完早饭,我就急不可待地骑车要走。
“看把你急的?赶趟。师傅不去你去有啥用?”母亲笑我沉不住气。
“师傅没到,我可以先扒炕和泥。”说着,我一溜烟地跑了。
来到仇叔家,果真没看见师傅的身影。令我闷的是,就要扒炕了,炕上的被褥咋还没收起来?
“刚才师傅捎话来,说是今天有事来不了了。明天一定来。你先喝水。”见我一脸的疑惑,正在收拾着桌上碗筷的仇婶,很是歉意地说:“害得你大老远白跑一趟。”
“仨哥,咱俩玩五道啊?”这时,仇叔小儿子小春,不管不顾地凑过来说。
“三小子,你在这玩着,别着急走。中午吃完饭再走。我上班去了。”从里屋走出来的仇叔跟我说。仇叔比我父亲小几岁。他明年才能退休,还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仇叔家有三个姑娘二个儿子。
老大是姑娘,今年二十六七了。技校毕业后在柴油机厂上班,至今未婚。老二是小子,去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南方某大学。老三是姑娘,又矮又胖好像智商不是哪么健全。她前年结的婚。婆家是红星屯的。听仇婶说,丈夫对二姑娘挺好的。此时她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遛达。老四是姑娘,现就读于甘南四中。学习不错,听说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老五就是小春,刚上小学,不是很聪明。
反正回家也没啥事,我便留下来陪他玩会。
“你妈最近身体咋样?时间长了不见还怪想的。”仇婶坐在炕上做着针线活。
“我妈身体挺好的。她也常念叨你。要不一会你跟我上我家?”
“我也想去,可惜走不了啊。一个小外孙就把我拴的死死的,哪儿也去不了。”仇婶望着窗外长叹一声。
“我二姐过得咋样?”二姑娘比我大近两岁,我习惯叫她二姐。
“挺好的。老吕家几代单传。自打生了儿子后,一家人拿她当祖宗供着。她可真是傻人有傻福!”说到这,仇婶眉开眼笑,脸上写满了自豪得意。
“我小外甥可坏了。那天我抱他,这小子尿了我一身!”小春委屈地说道。
“婆家对她哪么好,她非要回家来住。我怕亲家有啥误会,赶又赶不走,真是个赖皮狗。”仇婶可能心里高兴,嘴上不得不这么说。
“姑娘跟妈亲,她在你跟前,才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卖萌撒娇。”看破不说破,我为啥要呛着说?
“你二姐啥样你也知道。你仇叔总想把她留在身边。”
“我仇叔也是心疼我二姐。可怜天下父母心,没办法。”
“该你走了。”小春歪头看着我,不耐烦地嗺道。
“好好看看,你已输了。还走啥?”我笑着看向他。
“啊?这把不算,咱再来。”小春擦了把鼻涕,重新排兵布阵。
“大人说会话,你捣啥乱?去去,自己上外玩去。”仇婶笑着赶小春出去。
“我不出去,我就要跟我仨哥玩。我还没赢过他呢。来,你先走我先走?”看小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这时二姑娘抱着孩子匆忙进屋来。
“妈,你外孙尿了,给他换尿布。”二姑娘把孩子放炕上,自己过来看我俩下五道。
“你看见了吧,啥也干不了。等我没了,看你咋整?!”仇婶放下手里的活,边唠叨着边忙着给外孙换尿布。
二姑娘没接仇婶的茬,她站在小春身旁,大呼小叫地帮他支招。
为了让小春有个好心情,我故意放水输了一局。
“妈,我赢了!我终于赢了!还是我二姐厉害!”小春高兴地欢呼雀跃。
“你厉害行了吧?老二,去把尿布泡上。”
好像是二姑娘赢了我似的,她接过湿漉漉的尿布,蹦跳着出去了。
“唉,啥时候才能长大啊?”仇婶望着二姑娘的背影,悠悠地叹了口气。
又陪小春玩了会,尽管婶以再挽留,我还是走出屋骑车回家了。
那年那事之152
田保寿
那天从仇叔家出来,刚到胡同口就听有人叫我:“田保寿。”
是个女人的声音,还叫我大名。会是谁呢?
我忙捏闸减速抬头看去。
“哎呀,还真是你,你到这干啥来了?”
我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我们班主任。她素衣素颜,手上拎着垃圾桶,正满脸微笑地看着我。
我忙跳下车:“老师好。我仇叔家在这,我上他家串门来了。老师你咋在这?”我也很纳闷,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有啥奇怪的?我家就在这,你不知道?”说罢,便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上技校快一年了,我还真不知道老师家住在哪儿。更别说上她家串门了。
以前就听他们住宿生(特别是龙江那帮人)说过,我们班主任可好了,像老大姐似的,待人热情没架子。他们几个没少去她家蹭饭。
由于家庭状况和自身的原因。在班里我就像个隐形人。默默无闻不争不抢,人畜无害。更不愿拉帮结伙狐假虎威。也有人劝过我:别那么死板,活泛点。你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肯定要吃亏的!倔犟的我不想为了迎合某人某事,而改变自己的性格。我始终坚信,人心都是肉张的,真心肯定能换来真心。反而是那些投机者肯定走不多远。
所以能和我真心相交的朋友是屈指可数的。
“你这着急忙慌地干啥去?”
“活没干成,我回家去。”
“走上我家坐坐,咱俩唠会嗑。”
老师诚心诚意地邀请,我怎能拂了她的面?我若执意要走哪也太不近人情了。
听他们说,老师的爱人是柴油机厂工会主席,她们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
我推着车跟在老师身后走进院子。
“这是你姐夫单位的公房。多年没收拾了,是有点破哈?”老师把垃圾桶放在大门口,拍着身上的灰,笑着说。
“挺好的,比我家那土坯房强多了。”说完这句话,懊悔地很恨不能找个地逢钻进去。
这不是癞蛤蟆和天鹅比美吗?
老师领我来到西屋。
“你先坐,我去洗把手。”
我在圆桌旁的橙子上坐下来,不由举目四下打量。
南窗台上有几盆花,有的正鲜花怒方。窗下是一张书桌,上面摆着几摞书,有工具方面的书,也有文学方面的书。
靠西墙是又高又大,乳白色双开门的衣柜。北窗户下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铺收拾的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床头挂着老师的结婚照。
圆桌上放件小孩棉裤。
“看这屋造的乱糟糟的!来吃瓜子。到这你就别外道。”老师端着瓜子和水果糖进来。
“老师还会做针线活?”我忙站起身,看着桌上的棉裤说。
“怎么?瞧不起你老师?你以为你老师一天就知道喳喳呼呼?我可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儿子棉裤旧了,我添点棉花从做一条。”老师说着,卷起棉裤放到床上。
“这才几月份就做棉裤?”
“傻小子,现在有时间,等过两天开学了,我那有功夫再做了。”
想想,老师说的也是。
“放假这段时间在家都干啥?你们这帮小子谁也不上我家来。”
“也没啥事。就是帮家干干活,看看书啥的。”
“你那小说写的还不错,应该坚持下去。”
“我那是写着玩的,上不了台面。”
“我一直关注你,你是个有头脑,不随波逐流的人。”
“老师,我就是个农村来的,啥也不懂的傻小子。”
“你这是妄自菲薄,这种想法要不的。哎,你对咱班的一些人和事有啥看法?”
“这…这…我…”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小沙弥有啥资格说三道四?
实话实说吧,可能跟老师了解的不一样。昧着良心编谎话吧,我又不是那种人。
“哈哈哈,不愿说就不说吧,我也不为难你。据我观察,咱班的问题很严重。有拉帮结伙的,有不服班级选举,找学校要名额的,也有阳奉阴违投机取巧的…你等开学,若我还是班主任,我一定要好好整治这些乱象!”
“老师,快晌午了,我该走了。”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我说。
“哪怎么行呢?坐这别动,我这就做饭去。一会你姐夫下班回来,你俩喝几杯。”
“不了不了,我妈还等我回去呢。以后有机会我再来。”
尽管老师一再挽留,我还是推车匆匆走了。
那年那事之153
田保寿
做梦都没想到,我一个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人,就在今天上午和一个泼妇吵吵了起来。准确的说,我是让她骂了个狗血喷头,竟无还嘴之力。尽答我占理,还是受害者。差愧交加,当时气的我都起了杀人之心。
上午我从外面回来,刚走进院子,就见一头足有二百多斤的老母猪,正在吃母亲凉在院子的豆角丝。
“妈,谁家猪吃你凉的豆角丝。”我冲屋里喊着,随后抬起脚,使出吃奶的劲狠狠踢向母猪肥臀。
我那看似有千斤之力的一脚,相对于皮糙肉厚的老母猪如同挠痒痒一般。
只见它慢慢地转过身,晃荡着两只大耳朵,摔着快要到地面的大肚皮,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哼哼唧唧地向院外走去。
短尾巴,怎么又是它?
这不由让我想起去年考技校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中午,我冒着大雨从县劳动局取回准考证。
像是我取回来的是大学录取通知书。父母高兴的看着笑着,连连说好。
看够了,笑够了,母亲便随手把准考证放在了窗台上。
恰在这时刮来一股风,它无情的把准考证吹到窗外的泥水里。我正要下炕去外面捡回来。就在这时,一头肥头大耳的老母猪踱步进了我家院子。我家没有院门,平日里总有些猪狗鸡鸭不请自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头老母猪竟一脚踩在我的准考证上。
“我的准考证!”顾不了许多,我光着脚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是有踢又打,总算是抢回了准考证。
看着湿漉漉的准考证,我心疼的快要哭了!
再看它,好像啥事没有似的,还想往院里走。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抄起一根棍子,没头没脑地一顿猛打。吃痛的它撒开四蹄往院外跑去。
我岂能这样放过它,一直追打到大坝底下。
当时我就注意到它的尾巴短一截……
“喊我干啥?还不打跑!”母亲走出屋,心疼地着一片狼藉的豆角丝:“这畜牲真能祸害人!”
我气愤不过,进屋抓起煤铲便追了出去。
“三小子,你疯了?打我家猪干啥?”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原来是我家后院刘三的媳妇。她三十六七的年龄。又矮又胖,属于那种倒了不知扶哪头的类型。肥硕的脑袋上烫着的卷,像是一头的刨花子。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精光。高鼻梁下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肮兮兮的大圆脸上散落的雀斑,像是用毛笔点上去的。她上穿一件像是有些日子没洗了的白色圆领短袖。下穿一件花布大裤衩。脚穿一双蓝色凉拖。那裸露在外的胳膊腿,又黑又肥。
她的波辣蛮横我去年就见识过。那天因为一只老母鸡没按时归窝,她觉得是被人偷走了。敢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她跳着脚地用污言秽语,足足骂了一个多点。没人敢接话,没人敢劝其回家。
“你家猪祸害人,把我家晒的豆角丝都糟蹋了!”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壮着胆子说道。
“破豆角丝能值几个钱?你把它赶走就算了,干啥还追着打?”
“它去年还把我的准考证踩到泥里了…”
“哟哟哟,你可真有意思,去年的事还记着?你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咋这么小心眼?跟一头哑巴猪较啥真?它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你…你…你这人咋不讲理呢?!”
我真想挥拳冲上去,把她那狰狞的丑陋的面容砸个稀叭烂!理智告诉我不能轻举妄动。我若敢动她一手指头,她一定会讹的我连裤衩都穿不上。
“我不讲理?你小犊子敢说我不讲理?你街坊邻居打听打听,我是不讲理的人吗?”
“你家猪祸害人不该打吗?你咋能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嗳妈呀,咋的?你还想连我一起打?来,来,你打!你若不打就不是人养的!”说着她低头弯腰向我撞来。
我侧身闪开,她一下子扑在地。
“老天爷呀我不活了!大家快来看啊,老田家小子打人了!”她像个肉球似的在地上打着滚,杀猪似的嚎叫着。
我哪见过这场面?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面如死灰。
“咋了?咋的了?”东邻居王婶从远处赶了过来。
“这不是人养的畜牲要打死我!”刘三媳妇坐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恶人先告状。
“你咋惹到她了?她是有名的半疯你不知道?”王婶把我拽到一边小声问道。
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王婶讲了。
“起来吧他嫂子,多大点事?都前后院住着至于这样吗?”王婶来到刘三媳妇跟前想拉她起来。
“我不起来。要不他打死我,要不给我个交待!”
“你想要啥交待?”王婶冷冷问。
“我家猪不能白挨打。他得给点补尝。”
“你想要多钱?”闻声赶来的母亲紧张地问道。
“二百,少一分都不行!”
“你这不讹人么?”王婶怒斥道。
“马槽多出个驴嘴。这事跟你有啥关系?”
“刘三媳妇,别给脸不要脸!你就欺负他们外来户的能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这事我还管定了。一分都不会给你!”
老王家是村子的大户,而且王叔还在镇政府上班。
刘三媳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无赖。面对强势的王婶她只有服软装孙子。
那年那事之154
田保寿
上午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从乱云飞渡到暴风骤雨再到雨霁天青,前后不过一个小时。
天刚放晴,我便骑车匆匆赶到冯强家。
昨天下午冯强来找我:“明天跟我接站去。”
“几点?接谁?”有些日子没见这货了,也不知他在忙些啥?
“我家杜娟前天来信给我说,她和唐红梅明天回来。”
“杜娟明天回甘南?咋的,特意来看你?”自从他和杜娟确定了恋爱关系后,我就不再管他们的事,他也不让我看杜娟的回信了。
“你装啥糊涂?后天就是九月一号了,要开学了。”
“啊,后天就开学了?这么快?”我突然感觉,好像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比如:看完一本小说、写几篇象样的文章、去西山给甜菜除草、割一大摞柴禾、和泥抹房盖…
“她们大概十二点左右到。明天跟我接站去。”
“我就说么,你小子是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
我推门走进冯强家,他正满头大汗地洗衣服。
他上身穿件白色圆领汗衫,下身穿条红线裤,脚上是双灰色拖鞋。
“哟呵,出息了?还会洗衣服?”我故意大惊小怪地喊道。
“你瞧不起谁啊?这算啥?咱做饭也是把好手。”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在家别说洗衣做饭了,就是吃饭,也是吃一碗母亲给盛一碗。
“怎么又不着急了?不怕杜娟收拾你?”
“快了快了。去,把洗好的衣服搭凉衣绳上去。”
“你可真会使唤人!”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端着一盆衣服来到屋外。
墙上的挂钟敲过十下,冯强又换了套行头准备走了。
雪白的衬衫下摆掖进灰色的筒裤里。衬衫外套件灰色衣服。脚蹬一双能照见人影的黑色皮鞋。
“你啥时候混套西服?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上次见杜娟母亲时新买的。”
“杜娟母亲来甘南县了?我咋不知道?”
“咱放假不长时间,杜娟跟母亲到她表姐家串门来了。她怕你破费,没让告诉你。”
“原来是丈母娘看姑爷来了。说说,老太太对你啥印象?”
“听我家杜娟说,老太太对我印象挺好的。同意我俩先处着。”
“没说啥时候双方家长见面?”
“还没到那地步。家长啥时见面我不在呼,能得到老太太的认可,我就知足了。”说着,他拿起一面镜子,认真仔细地照看着。
“快走吧,别臭美了。”
“你看着比我还急?是不是有啥目的?”
“放屁,你以为谁都向你呢?”
一场大雨后,天空水洗般的明亮。翠绿的杨树叶子上的水珠,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亮光。复仇似的太阳愈发地毒辣。潮湿的空气似乎能拧出水来。大街两旁排水沟里的积水在欢快地流淌汗着。
还没走出多远,我浑身上下便黏糊糊的难受。
“嗳,那不是建国和胜利吗?”在一百十字,我发现他俩正站在道边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人。
我俩骑车走了过去。
“你俩干啥去。”建国也看见了我俩。
“没啥事,瞎遛达。你俩在这干啥?”不等我开口,冯强问他俩。
“我俩在这等老吴呢。今天龙江他们几个回来,我仨准备去接站。”胜利忙微笑着说。他鼻侧那颗粉刺还是那么鲜红。我真想上去替他挤破了。
寒暄了几句,我俩便直奔客运站。
“龙江那几个,会不会和杜娟她们赶一趟车?”
我知道冯强担心什么。他不想他和杜娟的恋情全班尽知。
“没那么巧吧?也许他们直接从龙江坐大客过来呢。”
甘南县不通火车,和外界往来,唯一的交通就是汽车。
客运站旅客如云,人声鼎沸。
令大部分旅客暗暗叫苦的,不是买不着票,不是是否有座,也不是候车室里有多乱。而是客运站门口,那足以没过脚面的积水。
虽然有好心人在水里放了砖头。年轻力壮者或许不当回事,只许几步就过去了。老弱病残幼可就惨了。尽管是小心翼翼的,可还是有不少人晃了没几下,就心不甘情不愿地掉进了水里。
“这趟车差不多是了。”见有客车进站,说着冯强便踩着砖头进了站。
旅客快下完了,终于见杜娟和唐红梅先后走下车。
杜娟身穿白色连衣裙,脚穿一双红色高跟鞋。鸟黑的羊角辫随着步伐左右摇摆着。
“来了,来了,上去啊?”冯强呼吸急促,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傻了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我不得不推了他一把。
“来…来了?”这货一到关健时候就掉链子。
“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俩接一趟。”杜娟落落大方地过来,她看着冯强笑道:“这几天没见咋还结巴了?”
“没…没有的事。走吧。”冯强挠着头,讪笑着接过杜娟手里的东西。
“仨,你就不能帮红梅拿着包?也太不会来事了。”杜娟波有深意地跟我说。
“对对,这仨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缓过神来的冯强忙说道。
“不用了,也没啥玩艺我自己能拿。”唐红梅红着脸忙说。
我们几个来到客运站门口犯愁了。
“来吧,我背你过去。”冯强毫不犹豫地蹲下身跟杜娟说。
冯强背着杜娟,踩着砖头摇摇晃晃地过去了。
唐红梅企图也踩着砖头走,刚走了两步就差点掉下去,吓得她花容失色忙退了回来。
“唐红梅,不介意的话我背你过去。”虽说我身单力薄,可背她应该没啥问题。
“这…这…那…那就麻烦你…你了…”她声音小的我几乎听不清。
离开客运站,冯强领着我们来到一家饭馆:“一会吃完饭,再给你俩把行李送学校去。”杜娟和唐红梅的行李都在冯强家。
吃完饭,杜娟和唐红梅买了礼物,我们一起回到冯强家。
作者简介
田保寿,热爱生活,心地善良,脚踏实地,特别喜欢文字,偶有心得,便笔下留墨,愿结识天下好友为朋。
组稿校验编审:铃龙
编辑制作:侯五爱
文字审核:惠玲玲
美编:惜缘
总编:瀛洲居士
图标题字:胡胜利 胡兴民 倪进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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