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落叶
追忆
风飒飒,
千山万树飞黄蝶。
飞黄蝶,
遍地金色,
乱堆苔堞。
独饮惟邀故园月,
沾衣偏惹游子屑。
游子屑,
青衫渍泪,
尘封书箧。
. 杂文.
“ 我忘”与“忘我”说
案头理旧物,忽见抽屉深处蜷个锈铁盒。指节轻叩,锁舌“嗒”一声弹开,半串铜钥静卧其中——是十年前老巷的门钥。
为这串锁钥,曾踟蹰许久。最后拧门把是何时?锁芯可还坚?若老房拆,算不算念想?
“我忘”早是生活常课——加班至星沉,忘浇绿萝,叶垂而暗叹;与故友争执说“绝交”,过些日连由头都淡作轻烟;手机存满聚会照,偏记不得她穿了啥布衫……这些“我忘”,似岁月递来的软橡皮,轻轻擦去纠葛,腾出掌心,好握更暖的光阴。
心理学谓“适应性遗忘”——人本能筛去无益碎片。“我忘”何愚?原是凡人的生存智:忘难堪的对峙,方得并肩;忘未诉的歉疚,方得坦然;忘被负的细节,方腾得出心去爱新景。恰似电脑清缓存,“我忘”是心的涤尘,删冗余负累,让日子轻快流转。
忘我,乃天地的诗笺。
那日孙背诗,问及?她眼尾堆笑:“哪是记?是诗在舌尖滚,滚到心里,倒忘了背,像与千年前人对坐叙常。”
让我想起《庄子》“坐忘”——“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忘我”非失本我,是破“我”与天地藩篱:画家忘笔,方能笔走龙蛇;舞者忘形,方能身若游云;母亲忘己,方能乳儿饥渴。此时“忘”,是“我”融进更浩渺的天地:融一事热忱,一情绵长。像新雪落溪,化了棱角,却融入溪流。
原是同一段圆融,归途再经老巷,玩味那串钥匙。已不急决断——或许“我忘”是与旧岁和解,“忘我”是与当下共生。
不必刻意求“忘我”高境。它原藏在“我忘”的日常:当你不再执念“我要记住”,当你允许自己“偶尔空白”,当你为一朵初绽的花、一痕游走的云、一个驻足的人,暂放“我”的算计与防备……
“我忘”与“忘我”,原是同一场“放下”的修行。或卸具体负累,或松“我”的执念。
生活最柔处,从不对人苛求。它只在你会“忘”的刹那,悄悄回赠——一副更轻盈的魂灵,拥抱那更辽阔的人间。
凭阑人·立冬
秋陨枝瘦残叶娑,
冬临风急雪初磨。
但观一剪梅,
凌寒焰腾窠。
卜算子·百态
净末生旦丑,
尘寰百态谱。
游戏纲常看强弱,
丛林血泪诉。
昭君辞帝阙,
苏武牧羊苦。
孟德擎裂汉魏疆,
忠奸铁笔著。
追忆,男,河南洛阳人,无业,迫近古稀,爱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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