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诗魂
作者/文君
华夏文脉贯古今,
风骚盛世铸诗魂。
李仙醉饮邀玉兔,
杜圣悲歌泣鬼神。
平仄铿锵吟岁月,
对仗工整写乾坤。
薪传我辈当承志,
续谱新声振国门。
即兴于乙巳年冬月,写于海南海口市。
笔铸诗魂,心承文脉——
文君七律《诗魂》精美赏析
“诗者,天地之心也。” 当一首诗能够超越文字本身,触摸到一个民族文化的脉搏与灵魂时,它便拥有了不朽的生命力。文君先生的这首《诗魂》,正是这样一篇佳作。它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将中华诗词的千年风骨与当代情怀熔于一炉,以严谨的七律形制,奏响了一曲雄浑激昂的文化赞歌。
首联:华夏文脉贯古今,风骚盛世铸诗魂。开篇即是高屋建瓴,气象万千。“华夏文脉贯古今”,起笔便将时空坐标无限拉伸,一条奔流不息的文化长河跃然纸上。“贯”字力透纸背,写出了中华文化从未中断的坚韧与博大。紧接着,“风骚盛世铸诗魂”,笔锋一转,点明主旨。“风骚”二字,用典极为精当,既指代《诗经》与《楚辞》所开创的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两大文学源头,也泛指了后世所有优秀的诗歌传统。在这“风骚”传承的“盛世”之中,一代代诗人用笔墨“铸造”了中华民族独有的“诗魂”。此联不仅是对历史的宏大叙事,更是对“诗魂”来源的精准概括,奠定了全诗豪迈磅礴的基调。
颔联:李仙醉饮邀玉兔,杜圣悲歌泣鬼神。此联堪称神来之笔,是全诗最璀璨的明珠。它选取了中国诗歌史上最具代表性的两位诗人——“诗仙”李白与“诗圣”杜甫,以极其凝练传神的笔触,勾勒出他们截然不同的艺术风格与精神世界,从而具象化了“诗魂”的丰富内涵。
“李仙醉饮邀玉兔”,寥寥七字,便将李白那超凡脱俗、豪放飘逸的诗仙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醉饮”是其创作状态,“邀玉兔”是其奇特想象。这不仅是对“举杯邀明月”的化用,更是对李白浪漫主义精神的高度浓缩。一个“仙”字,写尽了其诗风的飘逸与人格的洒脱。
“杜圣悲歌泣鬼神”,与上联形成鲜明而完美的对仗。如果说李白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仙人,那么杜甫便是扎根于大地深处的圣人。“悲歌”是其诗作的主旋律,充满了对家国命运的忧思和对民生疾苦的悲悯。“泣鬼神”则化用了杜甫自道“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名句,彰显了其诗歌沉郁顿挫的巨大艺术感染力。一个“圣”字,道尽了其人格的伟大与诗史的厚重。此联对仗之工整,意境之鲜明,对比之强烈,堪称典范。一“仙”一“圣”,一“醉饮”一“悲歌”,一“邀玉兔”一“泣鬼神”,分别代表了诗歌的浪漫与现实、出世与入世两种极致,共同构成了“诗魂”完整而深邃的精神谱系。
颈联:平仄铿锵吟岁月,对仗工整写乾坤。在对诗魂的内涵进行了生动描绘之后,此联将目光转向了诗歌的艺术形式本身。它告诉我们,这伟大的“诗魂”,正是寄寓在“平仄”与“对仗”这些严谨的格律之中。
“平仄铿锵吟岁月”,说的是诗歌的音韵之美。“平仄”是汉语独有的声律元素,“铿锵”二字,将无形的声音化为有形的金石之响,写出了诗歌抑扬顿挫、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性。正是这音韵之美,承载着诗人对悠悠“岁月”的咏叹。
“对仗工整写乾坤”,说的是诗歌的结构之美。“对仗”是格律诗的精髓,它要求词性相对、意境相关,体现了一种均衡、对称的东方哲学之美。“工整”二字,既是对格律形式的赞美,也暗喻了诗歌内容的严谨与深刻。诗人正是用这种精巧的结构,来书写“乾坤”万物,描摹大千世界。此联由内而外,由内容到形式,深刻揭示了中华诗词形式与内容高度统一的艺术特质。“吟岁月”与“写乾坤”,再次将诗歌的功能提升到了记录历史、描绘宇宙的哲学高度。
尾联:薪传我辈当承志,续谱新声振国门。诗歌至此,情感推向高潮,由怀古转为思今,由赞美转为担当。“薪传我辈当承志”,化用“薪火相传”的典故,表达了当代人继承这份宝贵文化遗产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当承志”三字,语气坚定,掷地有声,是一种庄严的承诺。
最后,“续谱新声振国门”,发出了时代的强音。传承并非墨守成规,而是要在继承的基础上“续谱新声”,进行创新与发展。这“新声”,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声音,是古老诗魂在当代的新回响。而最终的目标,是让这充满活力的中华文化“振国门”,向世界展现其独特的魅力与力量。此联收束全诗,慷慨激昂,充满了自信与豪情,为古老的“诗魂”注入了全新的时代精神。
总览全篇
文君先生此诗,立意高远,结构严谨,对仗精工,用典巧妙。它以“诗魂”为线索,串联起中华文脉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从宏观的历史叙事,到具象的诗人典范,再到微观的艺术形式,最后落脚于当代人的文化担当,层层递进,一气呵成。全诗情感饱满,气势磅礴,既有对先贤的无限景仰,又有对当下的深刻思考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乙巳年冬月,于海南海口即兴而作。南国的暖阳与海风,似乎也为这首诗增添了几分开阔与豪迈。这不仅是一首优秀的七律,更是一篇掷地有声的文化宣言,展现了一位当代诗人深厚的学养与博大的胸怀。读罢此诗,令人心潮澎湃,仿佛亲见那不灭的诗魂,正由古及今,在我们心中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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