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第十六章 高考的通知
1977年10月,恢复高考的消息像惊雷炸响全国。青河机械厂的广播喇叭反复播放着新闻,工人们围在公告栏前,议论声嗡嗡作响。李楝正在车间调试一台新机床,小赵气喘吁吁跑来:“李老师!高考恢复了!您能考大学了!”
李楝手里的扳手“咣当”掉在地上。三年了,他几乎忘了这个梦想。二十二岁,在厂里已经是骨干技术员,夜校办得有声有色,父亲病后需要照顾——大学,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下班后,他骑车回家。一路上,田野里都是谈论高考的农民,公社大喇叭在播报考政策。晚云在院里晾衣服,看见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问:“怎么了?”
“娘,高考恢复了。”
晚云手里的衣服掉回盆里,水溅了一身。她愣了几秒,忽然抓住儿子的手:“考!楝子,你去考!”
“可是爹……”
“你爹有我!”晚云声音发颤,“这是你等了多久的机会啊!”
李鸦青坐在阳光房里,听到了对话。他示意李楝过去。
“爹,我……”
李鸦青抬起左手——经过半年康复,现在能比较灵活地活动了。他示意儿子拿来纸笔,慢慢地写:
“考。我当年想读书,没条件。你有条件,别错过。”
“可是家里……”
“家塌不了。”李鸦青继续写,“你飞高,家才亮。”
李楝看着父亲歪歪扭扭的字,眼眶发热。他想起多年前,父亲抵押老屋支持他做脱粒机时说的话:“孩子想飞,当爹娘的就得托一把。”
晚上,李楝去了周师傅宿舍。老人正在灯下看书,见他来了,摘下老花镜:“为高考的事?”
“您知道了。”
“全厂都在说。”周师傅倒了杯水,“你怎么想?”
“我想考,但……”李楝低头,“我二十二了,比应届生大四岁。高中知识丢了三年,只剩两个月复习时间。而且,厂里可能不放人。”
周师傅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本笔记。
“这是我大学时的笔记,还有这些年整理的习题。”他把箱子推到李楝面前,“拿去看。”
李楝震惊:“周师傅,这……”
“我老了,用不上了。”周师傅点起烟,“但你用得着。至于厂里——”他吐出一口烟圈,“我去找厂长谈。”
第二天,周师傅真的去了厂长办公室。一个小时后,他出来,对等在门外的李楝说:“厂长同意了。给你三个月假,考上了放你走,考不上回来继续工作。”
“厂长怎么会……”
“我说,咱们厂要是能出个大学生,是全体工人的光荣。”周师傅笑了笑,“其实厂长年轻时也想考大学,没赶上时候。”
复习从当天晚上开始。李楝把夜校的课暂时交给周师傅和王大柱,自己搬回了厂宿舍——家里太吵,父亲需要安静。但每天下班后,他都骑车回家吃饭,陪父亲做半小时康复训练。
复习是艰苦的。高中课本早就卖了废品,李楝跑遍县城才借到一套。数学公式忘了大半,英语单词生疏了,政治要背的内容堆成山。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宿舍的灯亮到凌晨。
小赵和王大柱自发组织工友,轮流给李楝送饭、打热水、洗衣服。“李老师专心复习,杂事我们包了。”王大柱说。
晚云每周来一次,带来煮鸡蛋和炒面。“别省,该吃吃。钱不够娘有办法。”其实家里哪有钱,她是把最后几只下蛋的母鸡卖了。
李鸦青的康复训练进展顺利,现在能拄着拐杖走几步了。一天下午,李楝回家拿书,看见父亲在院子里,一手拄拐,一手拿着扫帚,一点点扫落叶。动作很慢,很吃力,但坚持着。
“爹,您别累着。”
“活动……好。”李鸦青额头冒汗,但眼睛很亮,“你……复习,我……劳动。各干各的。”
李楝忽然明白了:父亲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病人的战斗是康复,考生的战斗是考场。
十一月,报名开始了。李楝填了志愿表:第一志愿,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第二志愿,省工业大学;第三志愿,地区师专——保底。交表时,他的手在抖。清华,那是周师傅的母校,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圣地。
周师傅看到志愿表,沉默良久,说:“清华今年的机械系,全国招三十人。难,但不是没可能。”
“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梦想这东西,”周师傅拍了拍那箱笔记,“本来就是用来实现的。”
考前最后一周,李楝发起了高烧。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紧张。晚云从村里赶来,用土方子给他刮痧、熬姜汤。工友们轮班照顾,王大柱甚至把家里的厚被子抱来。
“李老师,您一定得考上。”小赵红着眼眶,“您考上了,就证明我们工人子弟也能上大学!”
考试前一天,烧退了。李楝坐在宿舍里,看着窗外的月亮。明天,决定命运的十二个小时。
门被敲响。周师傅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布包。
“师傅,您怎么来了?”
“给你送个东西。”周师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支钢笔——英雄金笔,笔尖闪着温润的光。“这是我大学毕业时,我父亲送的。现在送你。”
李楝不敢接:“太贵重了……”
“拿着。”周师傅把笔塞进他手里,“考场如战场,好武器重要。”
“师傅,要是我考不上……”
“考不上就回来,夜校的灯还等你点。”周师傅拍拍他的肩,“但我觉得,你能考上。”
那一夜,李楝握着那支钢笔入睡。笔身温凉,像握着一段沉甸甸的历史——周师傅的,父亲的,他自己的。
1977年12月10日,清晨六点。李楝走进县一中的考场。校园里挤满了考生,从十六七岁的少年到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都写着紧张和渴望。
铃响,发卷。李楝打开试卷,深吸一口气,拿起周师傅送的钢笔。
第一场语文。作文题目是《路》。他想起青河边的渡口,想起机械厂的大门,想起夜校的灯光。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路有很多种。有人生来就在康庄大道上,有人在荆棘丛中开路。我的路,始于父亲背我求医的夜路,经于吴老师教我识字的泥路,成于周师傅领我进厂的铁路……每一段路,都有人为我提灯。现在,轮到我提灯前行。这就是路的意义: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灯传的人多了,夜就不黑。”
接下来的数学、政治、理化、英语,他全力以赴。有些题不会,有些题拿不准,但他把能写的都写了。最后一门考完,走出考场时,夕阳西下。李楝看着满天晚霞,忽然觉得,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这十二个小时,他已经把二十二年的努力,都倾注在了纸上。
回家的大巴车上,他睡着了。醒来时,车已到村口。晚云和李鸦青站在路边等他——父亲居然拄着拐杖走了二里地来接他。
“爹,您怎么……”
“接……儿子。”李鸦青笑,笑容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晚饭时,李楝讲了考试情况。晚云不停夹菜:“考完了就好,考完了就好。”
李鸦青没说话,只是看着儿子,眼里有泪光。
等待成绩的日子比复习还煎熬。李楝回厂上班,但心不在焉。周师傅让他负责一个新项目,想让他分散注意力。但每天下午,邮递员经过厂门口时,李楝都会不由自主地抬头。
1978年1月底,成绩公布了。厂里的喇叭通知:“李楝同志,请到厂办领取信件。”
李楝冲进厂办。秘书递过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省招生委员会”。他的手抖得撕不开,周师傅接过去,小心地撕开。
抽出成绩单:语文82,数学89,政治75,理化84,英语71。总分401。
全省理科本科线:320分。
过了。超了81分。
但能不能上清华,还要看排名和录取情况。
周师傅仔细看完成绩单,抬头看着李楝,眼里有泪:“好小子……数学89,比我当年还高。”
消息迅速传开。工友们围过来,欢呼,拍肩,把李楝抬起来抛向空中。王大柱哭得像个孩子:“咱们工人出大学生了!出大学生了!”
晚上,李楝骑车回家。离家还有一里地,他就看见院门口聚满了人——全村都知道了。晚云站在人群中,不停地抹眼泪。李鸦青坐在轮椅上(今天走多了腿疼),手里举着一面小红旗——不知从哪儿找来的。
“娘,爹,我过线了!”李楝跳下车。
晚云抱住儿子,放声大哭。邻居们纷纷道喜,有人放起了鞭炮——过年剩下的。
夜深人散后,一家三口坐在屋里。煤油灯下,李楝把成绩单递给父亲。李鸦青用左手拿着,看了很久,手指摩挲着纸上的数字,眼泪一滴滴落在纸上。
“爹,您别哭……”
“高兴……”李鸦青哽咽,“你爷爷……你奶奶……要是看到……”
他说不下去了。晚云搂住丈夫的肩膀,也哭。
那一夜,李家灯火通明。不是有什么喜宴,而是邻居们送来煤油,说:“让灯亮着!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家,要亮堂堂的!”
二月初,录取通知书陆续发放。李楝每天去邮局问,邮递员都认识他了:“还没到,到了我直接送你家。”
二月十号,下午三点。李楝在车间指导小赵操作新机床,厂门口传来喊声:“李楝!挂号信!”
他冲出去。邮递员递过一个牛皮纸信封,左上角印着“清华大学”。
手抖,拆不开。周师傅不知何时来了,拿过信,撕开。
抽出录取通知书。白纸红字,校徽庄严:
“李楝同学:经审核,你被录取为我校机械工程系1978级新生。请于3月1日持本通知书报到。”
下面盖着清华大学的公章。
静。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周师傅的哭声打破了寂静。这个历经磨难、断指都不哭的老人,抱着录取通知书,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四十年了……四十年了……清华……又有人去了……”
李楝也哭了。工友们围过来,看着通知书,一个个抹眼泪。小赵忽然大喊:“李老师考上了!清华!”
全厂沸腾了。
厂长宣布提前下班,食堂加菜。晚上,厂里开了庆祝会。周师傅被推上台讲话,他拿着话筒,手抖得厉害,只说了一句:“知识……终于又被尊重了。”
台下掌声雷动。
庆祝会结束后,李楝骑车回家。月光很亮,照得路面像铺了霜。他骑得很慢,想让这一刻延长。
快到村口时,他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路边。是父亲。拄着拐杖,披着棉袄,在寒风中等他。
“爹!您怎么出来了?这么冷!”
“等……喜讯。”李鸦青笑,呼出白气。
李楝扶住父亲,两人慢慢往家走。短短的几百米,走了很久。
“清华……在哪?”李鸦青问。
“北京。很远,坐火车要两天。”
“好……远好。”
“我会常写信。寒暑假回来。”
“嗯。”李鸦青停下,看着儿子,“去了……好好学。学成了,回来……教更多人。”
“我一定回来。”李楝郑重地说,“像周师傅教我一样,教下一批人。”
到家了。院里的苦楝树下,晚云站在那里等。看见父子俩,她跑过来,把一件厚棉衣披在丈夫身上:“大冷天的,冻坏了怎么办?”
屋里,煤油灯下,三人围坐。李楝把录取通知书放在桌上。晚云仔细地看,手指轻轻抚摸校徽:“真好看……这图案真好看。”
李鸦青看了很久,忽然说:“拿……笔。”
晚云拿来纸笔。李鸦青用左手握住笔,很吃力,但很认真地在纸上写:
“李楝,清华大学。1978年2月。”
写完了,他放下笔,看着那行字,眼泪又掉下来。
“爹……”
“你爷爷……叫李树根。”李鸦青缓缓说,“一辈子……没出过县。我……叫李鸦青,最远到过省城。你……叫李楝,要去北京了。”
他抬起头,看着儿子:“一代……比一代远。这就是……进步。”
李楝握住父亲的手:“爹,没有您和爷爷铺路,我走不了这么远。”
“路……要自己走。”李鸦青说,“我们铺的,只是……土路。你要走的,是……铁路,是……天上的路。”
那一夜,李家三人聊到很晚。聊北京什么样,聊大学怎么上,聊未来做什么。煤油灯添了三次油,灯芯剪了两次。
最后,李鸦青累了,躺下。李楝给他盖好被子,正要吹灯,父亲忽然说:“等等。”
他从枕头下摸出那个小木盒——银戒指和耳环赎回来了,用李楝第一个月工资赎的。
“这个……你带上。”他把银戒指给儿子,“到北京……想家时,看看。”
又把银耳环给晚云:“你……戴上。儿子出息了,你也……享福。”
晚云戴上耳环,在灯下转了个圈:“好看吗?”
“好看。”李鸦青笑,“像……新娘子。”
李楝戴上戒指,冰凉的银圈,很快被体温焐热。
灯终于吹灭了。月光从窗纸透进来,照着一家三口安睡的脸。
院子里,苦楝树的枝条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枝头那个新筑的鸦巢里,传出雏鸟细微的叫声。
老鸦在巢边守着,偶尔用喙整理羽毛。
月过中天,清辉满地。
远方的北京,遥远的清华园。
近处的青河,熟悉的机械厂。
还有这个小小的农家院,这棵苦楝树,这个温暖的巢。
一切都在这个冬夜,
安静地,
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等待着新的飞翔。
而那只反哺的鸦,
它的故事,
即将翻开全新的一页。
这一页的标题是:
《起飞》。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长篇小说有:
《高路入云端》《野蜂飞舞》《咽泪妆欢》《野草》《回不去的渡口》《拂不去的烟尘》《窗含西岭千秋雪》《陇上荒宴》《逆熵编年史》《生命的代数与几何》《孔雀东南飞》《虚舟渡海》《人间世》《北归》《风月宝鉴的背面》《因缘岸》《风起青萍之末》《告别的重逢》《何处惹尘埃》《随缘花开》《独钓寒江雪》《浮光掠影》《春花秋月》《觉海慈航》《云水禅心》《望断南飞雁》《日暮苍山远》《月明星稀》《烟雨莽苍苍》《呦呦鹿鸣》《风干的岁月》《月满西楼》《青春渡口》《风月宝鉴》《山外青山楼外楼》《无枝可依》《霜满天》《床前明月光》《杨柳风》《空谷传响》《何似在人间》《柳丝断,情丝绊》《长河入海流》《梦里不知身是客》《今宵酒醒何处》《袖里乾坤》《东风画太平》《清风牵衣袖》《会宁的乡愁》《无边的苍茫》《人间正道是沧桑》《羌笛何须怨杨柳》《人空瘦》《春如旧》《趟过黑夜的河》《头上高山》《春秋一梦》《无字天书》《两口子》《石碾缘》《花易落》《雨送黄昏》《人情恶》《世情薄》《那一撮撮黄土》《镜花水月》 连续剧《江河激浪》剧本。《江河激流》 电视剧《琴瑟和鸣》剧本。《琴瑟和鸣》《起舞弄清影》 电视剧《三十功名》剧本。《三十功名》 电视剧《苦水河那岸》剧本。《苦水河那岸》 连续剧《寒蝉凄切》剧本。《寒蝉凄切》 连续剧《人间烟火》剧本。《人间烟火》 连续剧《黄河渡口》剧本。《黄河渡口》 连续剧《商海浮沉录》剧本。《商海浮沉录》 连续剧《直播带货》剧本。《直播带货》 连续剧《哥是一个传说》剧本。《哥是一个传说》 连续剧《山河铸会宁》剧本。《山河铸会宁》《菩提树》连续剧《菩提树》剧本。《财神玄坛记》《中微子探幽》《中国芯》《碗》《花落自有时》《黄土天伦》《长河无声》《一派狐言》《红尘判官》《诸天演教》《量子倾城》《刘家寨子的羊倌》《会宁丝路》《三十二相》《刘寨的旱塬码头》《刘寨史记-烽火乱马川》《刘寨中学的钟声》《赖公风水秘传》《风水天机》《风水奇验经》《星砂秘传》《野狐禅》《无果之墟》《浮城之下》《会宁-慢牛坡战役》《月陷》《灵隐天光》《尘缘如梦》《岁华纪》《会宁铁木山传奇》《逆鳞相》《金锁玉关》《会宁黄土魂》《嫦娥奔月-星穹下的血脉与誓言》《银河初渡》《卫星电逝》《天狗食月》《会宁刘寨史记》《尘途》《借假修真》《海原大地震》《灾厄纪年》《灾厄长河》《心渊天途》《心渊》《点穴玄箓》《尘缘道心录》《尘劫亲渊》《镜中我》《八山秘录》《尘渊纪》《八卦藏空录》《风水秘诀》《心途八十一劫》《推背图》《痣命天机》《璇玑血》《玉阙恩仇录》《天咒秘玄录》《九霄龙吟传》《星陨幽冥录》《心相山海》《九转星穹诀》《玉碎京华》《剑匣里的心跳》《破相思》《天命裁缝铺》《天命箴言录》《沧海横刀》《悟光神域》《尘缘债海录》《星尘与锈》《千秋山河鉴》《尘缘未央》《灵渊觉行》《天衍道行》《无锋之怒》《无待神帝》《荒岭残灯录》《灵台照影录》《济公逍遥遊》三十部 《龙渊涅槃记》《龙渊剑影》《明月孤刀》《明月孤鸿》《幽冥山缘录》《经纬沧桑》《血秧》《千峰辞》《翠峦烟雨情》《黄土情孽》《河岸边的呼喊》《天罡北斗诀》《山鬼》《青丘山狐缘》《青峦缘》《荒岭残灯录》《一句顶半生》二十六部 《灯烬-剑影-山河》《荒原之恋》《荒岭悲风录》《翠峦烟雨录》《心安是归处》《荒渡》《独魂记》《残影碑》《沧海横流》《青霜劫》《浊水纪年》《金兰走西》《病魂录》《青灯鬼话录》《青峦血》《锈钉记》《荒冢野史》《醒世魂》《荒山泪》《孤灯断剑录》《山河故人》《黄土魂》《碧海青天夜夜心》《青丘狐梦》《溪山烟雨录》《残霜刃》《烟雨锁重楼》《青溪缘》《玉京烟雨录》《青峦诡谭录》《碧落红尘》《天阙孤锋录》《青灯诡话》《剑影山河录》《青灯诡缘录》《云梦相思骨》《青蝉志异》《青山几万重》《云雾深处的银锁片》《龙脉劫》《山茶谣》《雾隐相思佩》《云雾深处的誓言》《茶山云雾锁情深》《青山遮不住》《青鸾劫》《明·胡缵宗诗词评注》《山狐泪》《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不碍白云飞》《山岚深处的约定》《云岭茶香》《青萝劫:白狐娘子传奇》《香魂蝶魄录》《龙脉劫》《沟壑》《轻描淡写》《麦田里的沉默》《黄土记》《茫途》《稻草》《乡村的饭香》《松树沟的教书人》《山与海的对话》《静水深流》《山中人》《听雨居》《青山常在》《归园蜜语》《无处安放的青春》《向阳而生》《青山锋芒》《乡土之上》《看开的快乐》《命运之手的纹路》《逆流而上》《与自己的休战书》《山医》《贪刀记》《明光剑影录》《九渊重光录》《楞严劫》《青娥听法录》《三界禅游记》《云台山寺传奇》《无念诀》《佛心石》《镜天诀》《青峰狐缘》《闭聪录》《无相剑诀》《风幡记》《无相剑心》《如来藏剑》《青灯志异-开悟卷》《紫藤劫》《罗经记异录》《三合缘》《金钗劫》《龙脉奇侠录》《龙脉劫》《逆脉诡葬录》《龙脉诡谭》《龙脉奇谭-风水宗师秘录》《八曜煞-栖云劫》《龙渊诡录》《罗盘惊魂录》《风水宝鉴:三合奇缘》《般若红尘录》《孽海回头录》《无我剑诀》《因果镜》《一元劫》《骸荫录:凤栖岗传奇》《铜山钟鸣录》《乾坤返气录》《阴阳寻龙诀》《九星龙脉诀》《山河龙隐录》《素心笺》《龙脉奇缘》《山河形胜诀》《龙脉奇侠传》《澄心诀》《造化天书-龙脉奇缘》《龙脉裁气录》《龙嘘阴阳录》《龙脉绘卷:山河聚气录》《龙脉奇缘:南龙吟》《九星龙神诀》《九星龙脉诀》《北辰星墟录》《地脉藏龙》等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