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夏,应朋友邀请,我和爱人一起去青岛看他,在那里发生一件让我终身难忘的事——
《打鱼的人》
上午十点了,老伴要我陪她到海边去,她说:听说打鱼的人要回来了,在海边能买便宜的海鲜。说好的今天陪孙子去青岛市区玩,怎么又变卦了?拿着编织袋不情愿的跟她到海边去。
到海边,还有双双对对老伴在那里等候。片刻,隆隆的机声由远而近,靠岸收网。依先来后到有序的讨价还价,都高兴的提着海鲜而去。只剩我和老伴。
打渔老汉年龄在60开外,戴顶退了色的破草帽,脚趾又黑又粗,手指像鹰爪,又细又长。黑黑的脸膛上布满了皱纹,粗白的短发像刺猬似的。海上无情的海风,酷热的太阳把老人折磨的老了许多,岁月的沧桑已使他风烛残年。
老人过来站在我的面前:老弟有烟吗?“有”,我从口袋内掏出一盒苏烟,整盒都给了老人,“送给你抽吧”,“多钱一盒”?“60”,“妈呀,贵大了,天天抽这烟?”“别人送的”。“你是干部”,“是我生日时女婿送的,我只抽石渠”。他嘿嘿一笑:“我抽大鸡”。
太阳晒得火辣辣的,老汉的话好像没有说完,人家习惯了,我受不了。他盯着我腕上的手表:“金灿灿的,很贵吧”。我说没掏钱,他说“谁他妈送真贵的玩意?”我说“儿子”。“啊”!“我六十岁生日儿子送给我的”。老汉竖起大拇指“孝子,孝子”,顺口说出,“我要有,在海上打鱼也不管带。”低下头,蹲在了一边。我看了觉着怪不好意思,赶紧给老汉接上话茬,“大哥,咱都这把年纪了,你也该出去旅游、旅游。”“还旅游?海上游吧!老伴身体不好,还有点地,她摆个摊,卖点我打的海鲜,加上自己种的玉米、土豆什么的,凑活着还可以。我问“儿子呢?”他说“带着媳妇出去打工了。”
老人掏出一支我给他的苏烟,递给我,眉开眼笑,好像有什么高兴事给我说,他说:“那年我打渔回来,从梁山县来了三个毛孩子,说是在那学武术,要我驾小船送他们到海上玩玩,说好的二百元钱。那些年船上没有机器,是摇撸的,一上船,他们高兴了,轮换摇撸,小船慢慢前行,行出约有5000米,他们伸伸胳膊、蹬蹬腿,说会打武松拳,非说只给一百元,要不然试试我这虎经打不经打,”我以为开玩笑,就说“我就是真虎,也老了,不经打了。”他们说着掏出一百元硬塞进我的衣袋里,“就这样了啊,啥都不要讲了,撸是我们摇的。”拳头还在我头顶比划着挥来舞去。老人心里说:“在海上,我怕你?”“噗通”一声跳入大海,潜游十米外,仰泳在海面上,对着小船高喊:“钱和小船我都不要了,送给你们,注意安全,再见了。”船上的仨小伙,左摆右摇,站立不稳,六眼相对,似乎明白了什么,“噗通”一声跪在船上:大爷呀,俺错了,大爷,你回来吧,俺给你五百,给你一千。个个吓得泪流满面,哭爹喊娘。我怕他们在海上出事,才上了船,他们硬塞给我一千元,还说对不起,但我只收了他们二百元。说完老人笑的前仰后合,高兴的拉住我的手,抢过了编织袋,哗啦啦,倒给我一大袋海鲜说:“送给你,交个朋友,真能说来”。我哪能要这么多,给钱他推来推去,坚决不要,哗啦啦,装满海鲜的袋子倒在地上,螃蟹、小鱼、海贝等四下逃窜,赶忙去捡,螃蟹钳夹住手死不松。把老人笑的直不起腰。
打鱼老人的故事讲完了,小小打鱼人,大大胸怀哥呀。
农民、渔民,都是出力谋生的,相比农民要比渔民的生存条件好得多。农民,风雨来了,可避风雨的房屋、大树、檐下,扛起锄头就回家,儿女也可送防水雨具,饿了、渴了可送来饭食茶水。渔民,一旦出海,近海也要几十里,无风三尺浪咱也没有领会过,任恁风吹雨打,也要强装闲庭信步,自带茶水、口粮、一旦浆、撸机器出现故障,任他海上随波逐流。你或许不知道什么叫避风港,一旦海风骤起,舍弃一切,逃至此处,或一天二天,直至风平浪静,出海而归,亲人们的心啊,就要碎了,妻儿老小站在岸边,期待平安回家来。
这就是打魚人的真实生活,我亲爱的渔民朋友,我真心祝愿你好人一生平安,大海是你的故乡,我祝你在大海上乐享晚年,身体康健。

作者简介:和文高,男,河南洛阳人。微信名:wxid_p8ec5aat2vuj52。偃师市杜甫诗社理事,华夏诗归客诗词学会特邀作家。爱好文学,散文,古诗词。用文字记录过往,用文章续写友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