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了
文/寒山耕夫
小时候过幸福年,长大后过团圆年,这时候过的才是年。
日子总觉得不怎么够用,忙乱中年就过了。常常有人说:年好过,月好过,日子难过。细一掂量,也还真是这么回事。
《啥是佩奇》这个短片被涮屏了,不管它是移动植入广告还是啥商业用途,它传递了永远割不断的亲情。
现在的人似乎都不缺吃缺喝,经常可以看到晒吃晒喝的图片和视频。胡吃海喝已不是年与节的专利。“群”在这个智能手机主宰的世界,似乎更是一个人圈子大小和爱好的体显。
昨晚在一个群里,我们有谈论起年,说起小时候的年。一个90后的小青年很有感触的说:现在的年一人一部手机 ,足够了。
晒各种各样的人与物,各地的景与情,各色的交流,网络版的问候和祝福,抢红包等等。总之隔屏交流似乎更畅快、更随意。而面对面的交流显得更虚幻了些。红白喜事群里一通知也就完事了,手机似乎是人体器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腊月二十七,儿子带着一身风尘从几百里之外回到家。二十八日把老爸老妈接到城里的小窝,于是一家人总算团圆了。
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年货市场,独占鳌头。无论平时日子多么艰难和无味,在这个档口儿无论哪一家都要整出一点节日的气氛,我们也不例外。
老爸老妈八十多岁了,老妈的身体不是很好,冠心病多少年了。腰疼、腿疼兼而有之。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一把老骨头了,成天害人。
老爸除了耳朵不好使,身子骨还算硬朗。每天吃过饭去离家不远的广场,和熟识的同龄人抹抹花花,打打扑克,按时按点回到家里。每每看到他回到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自信和喜悦。
大年初二、初三,哥、姐,几家人,都来给老爸老妈拜年。四世同堂的场面,让爸妈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然而怎么也遮盖不住额头的皱纹和步履迟缓。
妻子把全家人的衣服该洗的都洗了个遍,儿女张罗着给行动不便的奶奶洗了头。又让她妈当了一回理发师,女儿说妈妈:一剪一吹的手法儿,还真像回事。妻子呵呵地笑着说:有一天我们也会变得像你爷爷奶奶,你们就像现在的我们。
今天,儿子收拾起简单的行装,去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走后的那一刻,家里顿时冷清了好多。他和爷爷奶奶的调侃,自吹自擂的做作,和小他几岁的妹妹争吃抢喝的喧闹。
多少次,想把他留在身边,在小县城让他打打工,又一次次被他年轻的借口说服了。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但我想,外面的世界,一定有精彩也有无奈。
一年了,和儿子一起也就这一周的时间。突然觉得网络是个好东西,时不时把心于心拉的更近。
过年也许就是过团圆,气氛和喜庆。
感谢爸妈,给我们做儿女的一副好身体,我们却把他们一天天变的老去。感谢儿女,能健康成长,我们也愿为他们一天天变得沧桑和忙碌。
平庸是人走漫长的路,做个平庸的人,是多么幸福。那些我们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年年不忘的过程中,被我们忘记了。
亲情是一种神奇的存在.过年,一种特殊的路线.回家,一分爱的集结.我们,在外时心心念念期盼的回家.被一种叫日子或者生活的东西给破坏了。
年,就这么过了,心,却茫然不安。一年又一年,时间从指尖悄然流走,年龄到了尴尬的数字,不知从何时开始,“过年”,不再是一种期盼和喜悦,却沦落成一种负担和劳累。年年春晚的最后一个节目,依然是难忘今宵,却再也找不回儿时的那种心情。不变的是日出日落的一年四季,变了的是日见苍老的容颜。无情岁月,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2019.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