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墓秘事》之九丝天洞(上卷)
第一章 等待
作者:苏嘉鸿
简单的安葬了九太爷他们后,我的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三爷的疯病一直很稳定,从苍龙岭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犯过。黄毛子又来了几次,告诉我他已经给北京的刘教授发了电报,把龟甲灵符的事说了,现在就等着回信呢。
这天晚上,二丫弄了几个菜,我们几个人拿出聋爷珍藏的老酒,一边喝酒,一边谈着去四川的事。虽然大家对这次四川之行都抱有很大的信心,不过还有很多事让我心烦。黄毛子看出我有些魂不守舍的就问我怎么了?
我把杯里剩下的一口白酒干掉之后,有些为难的说:“咱们这次去四川,路途遥远,而且还不知道会找多长时间,这一路上的花费肯定不小,上次买装备的钱你还搭上不少,所以这次……!”
还没等我说完,黄毛子大嘴一撇,满不在乎的说:“嗨,我当什么大事呢,能把你闹心成这样,不就是盘缠的事嘛。这个我已经有了打算了,放心吧,钱的事就交给我了。”
我吃惊又带着疑惑的看着他,说:“毛子,这一趟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啊,那么多的钱,你去哪弄?”黄毛子嘿嘿一笑,神秘的说:“你看这个。”说完,他从兜里掏出那块从建文帝侍卫李泰身上搜出的汉白玉牌来,在我们眼前晃了两下,接着说:“不瞒你说,我已经给北京潘家园的一个朋友打电话了,让他帮我出手,少说也能弄个千八百的,咱们就是跑两趟四川都足够了!”
我听完眼睛不由一亮,心里也敞亮了许多。不过又有些不忍,说:“毛子,这怎么能行呢,这玉牌你不是很喜欢吗,你还是留着吧!”
黄毛子把玉牌揣进兜里,笑着说:“这玉牌算什么,好东西我见的多了,再者说了,这东西本来就是你发现的,理应归你。”
虽然我不太懂古玩,但是这块玉牌做工精细,玉质通透,白里隐隐透着碧色,在玉石里也算上品。说心里话,若不是为了盘缠,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他卖掉的。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黄毛子这人从小就仗义,所以我也不用再说什么感激的话了。我给三爷和黄毛子都把酒斟满,举起杯说:“今天也不说别的了,一切都在酒里,来,哥们儿,我敬你一杯!”说完,我一口把酒干掉。
黄毛子嘿嘿一笑,说:“求子,几年不见,你咋变了?还敬我酒?记得以前你小子在我面前竟装老大了的,现在整得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这时,一直闷头喝酒的三爷开口说:“求子,三爷年岁大了,又有这个疯病,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这么大的事让你一个后辈晚生独自担当,三爷这心里……!”说着,竟哽咽着流下泪来。我赶紧拉着他的手说:“三爷,瞧您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说这样的话呢,再者说了,您为僰族付出的还少吗?半辈子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这还不够吗?”
疯三爷摇摇头,泪眼婆娑的说:“我这都是自找的啊,如果当年也随着你们九太爷一起走了,就好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二丫柔声安慰说:“三爷,您千万别这么想,当年是念祖爷逼着您走的,又不是您贪生怕死,您何苦总是自己为难自己呢!再说爷爷在世的时候从来没埋怨过您一句啊。”
疯三爷长叹一声,擦了擦眼泪说:“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不想拖累你们,我想过些日子回鸡公山老家去,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啊!”
这时,黄毛子抬头看着我,突然说:“三爷要回老家?求子,这我倒是想起个事来。”
我说什么事?他看看我,又看看三爷,说:“三爷失踪那会还是解放前,国民党统治时期的户口,解放后人口重新又登记落户口。现在三爷突然冒出来,这是黑户啊,别说出门回老家了,就是在这里,让村长知道了,也说不清啊!”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点点头说:“是啊,我还真没想到这事呢,这可不是小事啊!”
那个时候,没有户口是件很重大的事情,轻了说是黑户,没身份,没有工分。重一点说,很容易被认为是流窜到国内的敌特,弄不好是要枪毙的。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了声音,屋里的气氛也压抑起来,我的心情立刻变得有些沉闷,看着桌上的酒菜却一口也吃不下去了。突然,黄毛子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有了,我想到一个办法!”我赶紧问他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黄毛子嘿嘿的笑着说:“我大伯是青龙山镇玉泉河村的村长,我找他弄张假介绍信,这玩意儿虽然不能当户口用,但至少能证明身份啊!”
我一听,心想也行,假的也比没有强。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说:“毛子,还是你鬼点子多,好吧,这事就劳烦你了,”
黄毛子紧吃了两口菜,站起来边嚼边说:“求子,你也别捧我,这事我也是先说说,成不成可不一定。你要知道,我大伯这人死脑筋,就怕他不肯给开这证明。不过,既然说了,我就全力去做。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我明天就动身去青龙镇,你们就等我信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
我也没留他,回头又陪三爷喝了一会,告诉他暂时不能回老家去,过些日子,北京那面来信了,我就和黄毛子过去。二丫留下来照顾三爷,这么大年岁了,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虽然二丫有些不情愿,但考虑到三爷的病情,也不得不答应了。
过了三四天,黄毛子终于拿了一张介绍信回来,看到这东西,我这心里总算托了底。我问他怎么这么顺利就办好了?
黄毛子一撇嘴说:“我大伯这老爷子,真是老本本一个,我是好话说尽,糖衣炮弹一顿猛攻,他倒好,嗨!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但不行,还把我好个教育。没办法,我多了个心眼,偷着找到他家我哥,几句好话就搞定,他带我去村里分分钟就办妥了!看这大印,卡的真真儿的。”
我听了,笑着说:“他们这一代人,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脑袋不够灵活,不过这样的干部多一些还是好的嘛!”
黄毛子也没再说什么,叮嘱我好好保存着,别弄丢了。我把介绍信交给二丫收好后,便和黄毛子一起来到院子里,我问他北京那头怎么样了,有没有信儿呢?
他呲牙一笑说:“别着急,有信儿的话我立马通知你,不过我想不会那么快的,刘教授这人很忙的,常年东奔西走,听说最近去了新疆,说是那里发现了古黑汗国遗址,哎,这些研究古文化的人啊,听说哪里出了古墓、遗址什么的,就像蚊子见到血似的。”
我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说:“没办法,也只能等了,不过也好,趁着这段时间,我把聋爷留下来的那本书好好看看,不明白的地方正好有三爷可以指点一下。”
黄毛子说:“求子,有你的,老黄我佩服啊!”他看了看天接着说:“我可没你那么闲啊,这马上就十月份了,我爹还指望着我在家帮他收庄稼呢,真希望刘教授快点回来,我就能躲开这些活计啦!”
我笑骂他一声懒虫,他扑哧一笑,朝我摆摆手,然后扭头就走了。
剩下的日子就是等待,幸好我这人对于书籍还是很感兴趣的,看着聋爷留下的那本《天罡通观术》,倒也能够打发无聊的时间。不懂的地方向三爷请教,倒也受益匪浅。
就这样一等就是一个多月,转眼到了十月中旬了。天上艳阳高照,空气里散发着秋天的味道,远处的森林隐隐的透出一片金黄来。
这天,我坐在窗前的木墩上,边晒着太阳边看书。黄毛子气喘吁吁的从院外跑过来,还没进木栅栏就喊我:“求子,你看看,北京那面来电报了!”说着,将右手举起来晃了两晃,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电报。
我急忙站起来,把书放到木墩上。黄毛子推开栅栏门进到院里,我兴奋的走上去一把抢过电报,展开仔细观看,上面写着:黄老弟,久违。因事耽搁,近日才返京,对你信中所提龟甲一事,定会极力帮忙。在京逗留时间不长,望速携龟甲前来,诸事面谈。刘文轩 1979·10·9。
我有些激动的说:“可算是盼到头了,再不来信,老子都要崩溃了!毛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黄毛子也很高兴,探头朝屋里看看,对我说:“看你兴奋的,什么时候走都可以,不过咱们也别太匆忙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再出发也不迟。”
我楞了一下,问他:“准备?这又不是去倒斗,准备什么?”
黄毛子有些不屑的看着我说:“一看你小子就是没出过远门,你以为去镇里呢?一会功夫就能打个来回?这是去北京,你咋也得带些洗换的衣物。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那三枚龟甲灵符。这东西在文物界里绝对是这个。”说着,他把大拇指竖起来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车站查的很严,真让人发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我眼睛一瞪说:“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又不是偷的、抢的,怕什么?”
黄毛子掏出烟卷,递给我一支,说“你呀,在这山沟里都待傻了,你说是你家祖传的,有证据吗?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啦?还是有史书记载这是你家的?”
黄毛子的一番话把我说的无言以对,半响,我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说:“那你说怎么办?”
黄毛子说:“你把二丫采的榛子用面袋子装一袋子,然后把灵符放到里头,如果有检查的就说走亲戚,带点山货给他们尝尝鲜。没事,到时候真有检查的有我呢,你装哑巴就行!”
我点点头,心想这个办法还真挺保险的,黄毛子这小子这几年没白在外面混,考虑事情还挺周到!
这时,黄毛子又看了一眼屋里,问我:“三爷和二丫呢?不在家?”我说:“二丫去山上采松子去了,三爷闲不住也非要跟着去帮忙。”
黄毛子试探的问我:“你打算带他们去北京?”
我摇摇头说:“不,这次去北京,只不过是破解灵符秘密,没有必要都去。况且,三爷的身体也需要好好养养,正好二丫留下来照顾他!”
黄毛子猛抽了两口烟,然后把烟蒂扔到地上,说:“嗯,这样也好,人多太显眼,就咱们俩个最好,万一有什么事也轻手利脚的!”
我看着他说:“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去趟北京跟做贼似的呢?”
黄毛子哈哈一笑,说:“凡事都要想到啊,你也不想大意失荆州嘛,是不是!”
虽然我这么说,但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真要是被查到了,我们也是有口说不清的!
我和黄毛子定好了出发的时间,他便回家准备去了。我也按照他说的装了一袋子深山里采来的野山榛,把龟甲灵符用油纸包裹了好几层放到榛子里面,又把袋子口封好。
傍晚的时候,三爷和二丫背着两筐松子回来了,听说北京那面来信了,自然也是兴奋异常。吃过晚饭,二丫给我找了一些干净的衣物和日常用品装在了一个大帆布兜子里。我看都已经准备好了,交代二丫一些事情,就早早的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黄毛子就背个米黄色的帆布背包来了。进屋就嚷嚷着让我快点,说他爹还在村口等着呢。我一愣,问他怎么回事?
黄毛子告诉我,他爹要赶马车去塔河,我们正好可以做个捎脚车。他又叮嘱我说,千万别乱说话,他骗他爹说是和我一起去北京找工作的。我笑着说,你这小子连你自己亲爹都骗啊!
他反驳着说:“不骗他的话,我还能和你去吗?你宏伟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说完,我俩都笑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我又叮嘱了二丫几句,然后和三爷告别,带上背包和一袋子榛子,同黄毛子一起来到村口,坐上他爹的大马车颠簸着向塔河出发了。

苏嘉鸿 曾用笔名漠漠弘尘, 喜爱写作及诵读,著作有:长篇小说《老北风》、《古墓秘事》、《夜袭老三屯》、《天下魍魉传》、《古堡枪声》、《反恐大队》。诗歌、散文《那一抹离殇》、《桃花散》等,先后在国内各大网站及各种刊物上发表。在全省农民文化艺术节朗诵比赛荣获二等奖,哈尔滨市区比赛一等奖等很多奖项。希望用声音走进灵魂,用笔下的故事打动心灵。

朗诵者简历: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清秋之声》微刊平台总编;《城市头条》编辑;《花瓣雨》文化工作室总编;中国互联网朗诵联盟会员;多家微刊平台实力派主播;能驾驭各种体裁的作品诵读;为微刊平台朗诵作品目前千余首;配音秀达人;配音秀作品八百余首;温婉清冽的女神音,使作品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