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小说连载(29)
远方来的祝福
文/夏牧
29
树欲静,风不止。
李校长刚回到学校,便听到有关他和徐奶奶的流言蜚语了,而且比在老助理那听到的更离题更具体,甚至更露骨更难听得多。
李校长忍无可忍了。他觉得自己受委屈不要紧,大家都相信他的人品,但不能玷污徐奶奶的声誉。常言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有才有德不彰显,低调做事不求名的守寡之人,屈居校园做清洁工,已经不容易了,不能再让其蒙受任何委屈。
既然公开了,就必须采取公开的方法正本清源,从源头上堵死并给以彻底澄清,还徐奶奶以公道,也给自己以洗白。
想到这,李校长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老助理,报告了校内最新的情况。
老助理很重视,亲自到场召开全体老师会议,把谈话记录原原本本但又有所保留的读给大家听,并且严肃的说:
“小学部原来的情况大家都清楚,风清气正的局面来之不易,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这个良好的局面。”
老助理威严的扫视了下会场后又说:
“人人有面树树有皮。出于情面的考虑,我这里没有说出那位‘眼镜’老师的具体特征,比如衣服和声音等等,是为了保留他作为为人之师者的最后的一丝尊严。”
老助理停下喝口茶,又扫视一下会场,然后接着说:“但我希望这个始作俑的‘眼镜’老师,能够勇敢的站出来,自己把事情说清楚,消除不良影响,以坦诚布公的自觉赢得当事人的谅解。这是勇气也是担当,更是自我洗礼和革面的自觉。”
台下有五六位戴眼镜的老师,有男有女。大家的眼光一齐聚向这几位“眼镜”老师。
会场显然骚动起来。有两位戴眼镜的男老师经不住人们投来的眼光,都先后义愤填膺的说,谁有种说的站出来,何必躲在阴暗角落里放屁,臭了别人呢。旁边有人声量不大的附和着。
还有一位年纪较大的男“眼镜”老师和一位较年轻的女“眼镜”老师没有发声,但都是埋头教学的老实人。他(她)们看着大家投来狐疑的眼神,竟是一脸的莫名和无辜,明显的对胡言乱语者有不满的表情。只有那位叫“眼镜”柯的老师低着头红着脸。
大家清楚了,会场的骚动似乎更大了一些,有人甚至呼吁把散布绯闻消息的人弄出来亮相亮相,省得别人背黑锅。
“眼镜”柯意识到闯祸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伤害了德高望重的老校长,伤害了勤勤恳恳的徐奶奶,也感觉到大家因为受到欺骗而愠怒的情绪。于是主动站起来,以极其深沉低缓的口气说:
“我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李校长和徐奶奶的所谓事情,是我随意编造的,也是我恫吓徐小宝的。我向李校长致歉,向徐奶奶致歉,也向徐小宝致歉。”
说着,向在场的李校长一个深深的鞠躬致歉后,眼睛扫过前排的几位副校长,定格在其中的一位副校长脸上,后又瞬即游离了。而这一定格仅仅是妙计量的时间,显然是观察性的定格。而后,似为掩饰这神态,便习惯性地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缓了下神,接着说:“老校长和徐奶奶都是不错的值得尊敬的人,我不应该听……”
当他说到“听”字时,顿了好一会后,没有接着“听”字的思路继续往下说,而是转换了话题往下说:“不应该采取这种捕风捉影、胡乱编造的方式伤害无辜的人。”
大家想不到“眼镜”柯是谣言的始作俑者。一阵交头接耳后,被主持会议的老助理扬手制止了。大家不再议论,会场也不骚动了。
偌大的会议室却又出奇的静谧起来,静得使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但气氛明显缓和了。
“眼镜”柯意犹未尽:“谈原因,就是因为李校长曾批评过我好几次。我觉得自己一个堂堂的本科生栖身这偏僻乡村,教这些小学生已经够蹩脚够委屈的了。而徐奶奶一个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乡村女人,居然也强过我这个本科生,似乎颜面碎了一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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