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31）
远方来的祝福
文/夏牧
31
“我曾试着让她回到燕城，她又不愿意，说她干得风生水起，年薪丰厚，为什么要放弃呢。反过来总让我辞去这个乡村教师的苦差事，说我这样的专业人才到昆山寻找发展机会，凭着经济管理的科班底子，一定会有不俗的发展前景的。可我觉得好不容易考个编制性质的教师，哪能说放弃就放弃？一直犹豫不定的矛盾着。
“常言说，树挪死人挪活。现在正是我痛苦至极之时，是我失望的人生低谷。我无法在此绝地翻身，不如去昆山寻找转机，有老婆的热炕头，还有孩子绕膝在身边，岂不快哉乐哉。
“不安和痛苦，时时撞击着我的心灵。月色从窗户探进室内，彻透我的心肺。耳边响起《月光奏鸣曲》的旋律，泉水一样的叮咚声优雅起伏，震撼着我的灵魂。音域如此的宽广，月色如此的静谧，能够涤荡人的心灵。那是我老婆经常弹奏的钢琴曲目。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这优雅的琴声和她的性情一样奔放，而探进的月色和她的容貌一样清纯。看这诗意的月光，我蓦然想起我们的大学校园，想起月光下我们依偎的身影和曾经的憧憬。此刻的我感到，人的胸怀应该像夜幕和音域一样宽广，人的心灵应该像月色一样的纯净。迷人的意境中，耳边是琴声和诗的交响曲：
“也许是哪里走错
路的尽头没有人等我
岁月总是擦肩而过
流星划过什么也不留
月光之下 我们哭过笑过
月光之下 你曾说你爱我
风雨再大 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
呵护着你 不让你走
我紧紧的握着你的手
……
“这是我老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一边弹奏钢琴，一边低声吟唱的《月光之歌》。而听众只有我，一个。
“在我辗转反侧无眠之时，面对明月，遥望远方，独自回味这歌时，不觉难过得一个人流泪。
“而今夜，月光皎洁，树影重重。月色亮，人无眠。月光像她的心灵一样纯洁，像她的明眸一样探进室内，探进我的心灵。
“在明净的月光里，在拷问灵魂的自责里，又是一夜无眠。此时的我，宁可这漫漫长夜替代那明媚阳光，包裹人世，包裹一切，包括我的灵魂。但阳光总是如约而至，太阳将很快出来。
“蓦然觉得，只有把我心灵深处最阴暗最可耻的东西全部抖落干净，才能从痛苦中解脱，才能得到上帝的宽恕。而现在，我觉得我已成为完完全全的洁净之身。
“月色交替，太阳轮回。太阳，每天总是带着尘埃下山，又从东海洗涤之后跃出。因此，太阳每天都是光鲜的。为人亦当如此。精神的洗礼，犹如脱胎换骨般的酣畅。一旦涤尽尘埃，倍感心净神爽。当早晨房门洞开，日出东方的时候，我的灵魂将和那光鲜的太阳一样的纯净，我的人生将像小鸟一样的展翅飞翔。
“是的，我将迎着太阳那初升的光辉，笑望通往远方的漫漫长路，从真正属于我的地平线上重新起步，开启我崭新的人生之旅。
“对不起，我的好校长，对不起，好人徐奶奶，对不起，一直对我很不错的同事们，愿你们的事业更辉煌，愿你们的人生更美好。
“噢，最后请替我代向徐奶奶道个歉。阿门。
柯求叩上 秋白周二之子夜”
“想不到，他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呢。”年富力强的常务副校长刘刚神色怪异、不无惊讶的说。
“这那里是辞职信，简直就是一篇人生的告白书。”季副校长一边拿着信，一边用两只手指点着信纸发着感慨说。
“还是一篇情真意切的好散文呢。”已经看过辞职信的唐副校长接着话题说：“让他搞文学创作，也许会成为不错的作家呢。”
“我看他应该相妻教子，做他老婆的经纪人”，杨副校长抢过话题说：“老婆工作顺手，年薪丰厚，帮助老婆打点事业，做个优哉游哉的休闲士，也是不错的人生嘛。”
杨副校长越说越来神：“据说，现在的北上广
(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