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33）
远方来的祝福
文/夏牧
33
联想到大前天在徐奶奶面前总也打不着的窘态，而这次却轻而易举的打着，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心里暗自好笑。
李校长吸一口再吐出，试图像唐校长那样吐出花样，但毕竟不是正宗抽烟的，吸烟、吐烟都不够自然老道。
杨副校长看着李校长抽烟的模样就想笑。心想，不管多大多老的男人啊，也都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吸烟最易暴露人的弱点，和她的那一位一个样子。特别是被她收拾得狼狈不堪的时候，就闷着头吸烟。
是的，李校长只是借助这烟卷排遣心中的矛盾和郁闷。若不是这场莫名的风波，若不是他是风波的主角，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让徐奶奶来顶替“眼镜”柯的岗位，代这六（1）班的语文课，而现在却直不起腰杆了。虽然没有什么摆不上台面的黑东西，但毕竟对徐奶奶示好了，闹得大家也都知晓了。如果再用她代课，虽谈不上什么授受不亲，但会让人们自然而然地把他们摆在一起联想了。他不想让这事再续继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放弃这个现成的备案，显然于学生不利，也于徐奶奶不公。事实证明她有这个能力，也是难得的机会，或许对她今后的人生还有决定性的意义。特别是学生家长们有这个殷盼，社会呼声比较高。老百姓只认眼前事实，不谈无用的大道理，更不管你的心理感受。
李校长还从来没有这么优柔寡断过。
星期二的早晨，徐奶奶又提前上班了。
腿子还有点小崴，但不影响走路做事了。
没有人告诉她前天和昨天发生的近乎是惊心动魄的大事情，包括她的小宝儿回家也未吐一个字。无疑是李校长恩威并施，拿个钢笔哄过他，又十分严格地交代过他的。他不想让她奶孙俩个因为这个已经平息了的风波，在家里再弄得凄凄切切的心神不宁，艾怨不止的。
和往常一样，副校长和老师们总是行色匆匆的进校门，再去办公室。
当他们当和徐奶奶照面时，总是徐奶奶首先跟他们打招呼。而他们呢，依然是如常的微笑着，或是一声“徐奶奶好”的回应着。
她已经习惯了老师们这样的微笑或称呼，尽管是浅浅微笑，匆匆而去，但无疑都是真诚的，这已足够了。 今天的老师们依然如此，只有李校长似有一丝的愁云，当然是瞬间的，与她照面便露出微笑，而后是一声“能上班了吗”，但不等她回答，便匆匆过去了。
徐奶奶与李校长刚照面时的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但她感觉李校长的微笑和匆匆而过的神色更是不自然。平时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和她遇面时总要停下他的脚步，和她谈上几句寒暄的话。而刚才看他时，开始是愁云的脸色，和自己照面后才放松着微笑的，但那微笑明显是临时挤出来的，不像平时遇面时那么的自然。
女人的敏感很直觉，也是不容置疑的。但她想不出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位能干的校长那般愁眉苦脸的。至少打她到学校做清洁以来，还没有见他像今天这般状态过。学校中任何的事情都没有难倒过他，他有这个魄力和能力。这是她非常敬佩的。他的人格富有一种特别的魅力，那眉宇间似乎深藏着永远使不完的智慧和力量。
想到这里，徐奶奶才忽然回望起李校长的身材和面相：将近一米八O的个头，总是直板着腰杆。那副宽宽平平的肩头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得体好看的。而近方形的国字脸，配着一双半单半双的大眼睛，总是透着一股明亮的光芒。虽然是五十五六的人了，但言行举止依然是中年人的格局，豪放又不失儒雅，威严又不失和蔼，特别是鬓角中几许间杂的白花发，有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风范。
想到这里，徐奶奶倒自觉得好笑起来了，如此的评价和想象着一个单身的男人，是不是有种特别的情愫了？但人家是国家干部，是资深的老校长。而自己仅仅是一个手执扫把的清洁工，还不是永久固定的职业。可一想到前些日子他对自己的那种关爱之情，又感觉到他的心里分明有种难言的心思。他是不是也有一种渴望的情愫在心里裹藏着，等待着释放？否则为什么总对她那么的在意，那么的关怀备至，明显超出了所谓上下级之间的关心了。
(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