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34）
远方来的祝福
文/夏牧
34
一向思维慎密的徐奶奶，因为想不透的李校长而思绪混乱了。
午饭后的徐奶奶，来到街上文峰大超市为小宝买双时尚型的运动鞋。小宝说其他小朋友都买了，已经嚷嚷好几天了，一直因为她的腿子问题而给耽误了。今天无论如何得买了，否则晚上回家又是刁难她不肯做作业，不肯给她捶腰了。
当她来到鞋帽货架顶头时，正好有两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为谈论着什么感兴趣的事情而神秘兮兮的。
一个嘴唇翘翘的女人说：“据说是那个李校长想她的心事，但那徐奶奶死也不顺从，才没有下得手。”
而那个一脸憨厚的女人说：“别再说了，人家李校长是正派人，这么多年也没有过什么风言风语的，我们小孙子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直是李校长当家的。孙子回家总说李校长这个人严格，管人管事都严格，对自己也严格。”
“再严格的男人，那能捱得住几年没老婆的滋味啊。”
“又是你家那强壮如牛的大个子，三天碰不到你就难过了。”
憨厚的女人说这话时，抬起眼睛扫视了一下货架子，突然发现对面埋头选鞋子的徐奶奶，赶忙低下了头，然后用手点点对方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什么了。显然，那个憨厚的女人大概经常到学校带宝宝，认出了徐奶奶，又不好意思和她照面，硬是拉着那个翘嘴唇的女人走开了。
这小街，别的事情没人传，而这类男女方面的事情传得特别快特别广。一旦有这方面的新闻话题，不管是真是假，都会津津乐道，口口相传。不长的时间，会很快覆盖整个超市、菜场、街面和所有人流可以涉足的地方，比过去的大喇叭还还要快。
徐奶奶这几天只是因为腿子疼没有出门才闭目塞听的。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关她的事情，心口顿时一阵纠结般的痉挛。她觉得这话头太离奇了，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本来想买好鞋子再买些其它生活用品的，但此时已经没有心思顾及了，只是迅速选好一双运动鞋，然后又迅速到交钱处付款后，匆匆离开了。
回到学校后，徐奶奶仿佛觉得什么都变了，好像人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其实人人还都是原来的眼光，还都是一样的和她微笑或点着头，或是一声“徐奶奶好”，但她却感到是异样的或反常的表情或同情。特别是微笑，好像和李校长一样的，是勉强挤出来的。
下晚放学回家后，她草草的把中午带下来的饭菜简单加热后，给小宝独自吃晚饭，而她却和衣侧身曲躺到床边上。小宝也草草吃了一点做作业了，但见奶奶没有吃晚饭，也没心思做作业，做几题便不做了。他拿起奶奶的手机打电话给李校长。
半个小时后，手机显示李校长的来电号码。
徐奶奶一看是他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掯掉了。他又打过来，但她还是不想接。而他停了又打，打了被掐，如此反复好几次，直到小宝嚷嚷着烦死了，直冲着奶奶发脾气，她才勉强接电话。
“我们既然没什么，为什么当真呢？”李校长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说，事情已经搞清楚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自己作践自己才是真的作践呢。”
“你说得倒轻巧，没有的事情，无的不辜的被人栽害，这软刀子比利箭还伤人。再说，你是校长，伤害最大的是你的声誉，我好像还是被受害者。但被受害也是受害呀。”
“教师大会也已开过了，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学校师生中没有一点影响。人家‘眼镜’柯都已经引咎辞职，远走高飞了，还要怎么样？再说，那‘眼镜’柯也是一时糊涂嘛，而且后悔不已了。他的辞职信看了都让人心酸同情了。有几个犯了错的人能有这种坦荡的勇气和姿态。凡事得想得开，总不能自己匡牢自己坐吧。”
徐奶奶一时无语。小宝喊着奶奶说：“你让李爷爷过来嘛。”
徐奶奶说：“胡说八道。校长是校长，小孩子要晓得上规矩。”
李校长听到了。他知道她这是一箭双雕，说给小宝听的同时，也是说给他听的。是在影射他是校长，自己是草民，身份有别。
“我明天也不是什么校长了，人身自由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