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狂的矿石》六
《对攻》中集
钟司令一口气,又打完了一个弹匣,这时他感到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由于失血过多,他又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然后挣扎着,咬着牙爬进了指挥室,播音员早就跑了,但手榴弹还在,他颤抖着把两捆手榴弹用鞋带绑在一起,把拉弦含在口中,然后慢慢的躺下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他再次的晕了过去。
黄司令在一帮警卫的簇拥下,来到了服务大楼的附近,他身上左右两边挂上了五四式和毛瑟驳壳枪,他想先用二十响威风一下,抬枪就射,但他没想到,毛瑟枪是最难打的手枪之一,掹烈的后座力,把黄司令掀翻在旁边的水沟里,他被震懵了,满脸无辜的想,我他妈惹谁了?但还是起身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大喊:大渡桥横铁锁憨(寒)。听到此处,我真觉得可笑。

枪声暂停,双方的对攻已进入了倒计时,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大楼里的孩子开始发出恐怖的哭声,奄奄一息的老人,又发出哀伤的叹息,除了参加战斗的人,每个人都在想,我是会被剁成肉酱,还是会人头分离?钟司令突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在话筒前大声的喊:不要怕,同志们,守好大门,我就,就不怕他们敢冲进来。
枪声静默了三十分钟,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等待是最恐惧和紧张的折磨,死了,可以一了百了,等死,却会让人痛苦不已。
从到西街口,迫击炮就不能乱用了,因为距离太近。黄司令深知,造反有理,但杀无辜的人,还是有罪的。这里是县城中心,住着很多没有参加对改的普通人,如出现有伤亡,要是军革委会追查起来,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杀人和杀猪,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黄司令爬上了新华书店的三楼,这栋楼也是苏式建筑,但比服务大楼还是低了点,黄司令必须得仰视它才行,新华书店门前有毛主席的头像,这相当于给他穿了一件防弹衣。
屋顶上的钟司令,杀红了眼睛,此时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他知道,近战肉愽马上就要开始了。他退到了指挥部,大口喝水,啃了几个面包,又用茅台酒抚慰他斩断手指的伤口和他四面楚歌的内心,他一面给弹匣装弹,装好后,又开始吃力的磨刺刀,一面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和吃人的狼一样的表情。
大楼里的人,基本已经感到了绝望。卫校毕业的学生,在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奄奄一息的老人忘记了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坟墓,孕妇在痛苦的产出了婴儿后,
哭着说:他爹被打死了,你们行行好,帮他取个名字,我又不识字。
这个消息传到了在楼顶上的钟司令那里,他当时正在磨刀,连头都没回,但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声音,让他停下来,他把平常用来杀人的手挥了挥,大吼一声:等一下。
就叫他:炮生吧。他的声音开始温柔下来。

王雁冰,男,云南人,生于七十年代,曾用名铃铛,龙行天下,优秀作家,被喻为华语诗坛先锋派诗人,用心灵写作,用灵魂作诗,用脚步行走天涯,用诗酒感悟人生,文字厚重,不失伤感。锋利,不乏柔情。

江俊伶:山东潍坊人,自由职业者,爱好音乐,摄影,文学,现为多家平台主播,热爱朗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