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54）

远方来的祝福

文/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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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我这初出茅庐的人，替人做了马前卒，替人背了黑锅是事小，而让您这位宽以待人的大好人蒙在鼓里而不知就里是事大，且让那心迹不轨的小人躲在角落里窃笑着，我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的。”

       李校长不忙着看下面的内容，而是先站起来舒展一下身体。他想把堵塞在心中的郁闷排解一下，同时把眼睛短时间的休息一下，再喝口温香的枸杞菊花茶，同时有个从容的思想准备，好接受“眼镜”柯所爆料的那东西。正好手机响了，是洪校长约他明天晚上小聚聚喝杯酒。李校长估摸着他又不知道会使什么诈，便带说带笑的回答他不去。那洪校长说，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李校长只好答应去。

       一杯菊花茶下肚，浑身血脉舒畅，脑子也清醒得多了。当他坐下身子，又执鼠标点击邮件时，“眼镜”柯的叙述又显现在眼前：

       “我本来对校长没有什么太阴暗的想法。校长批评我、指点我，当然是为我好。一个刚刚走上教学岗位的青年教师，难道不想进步，不想有所作为吗。校长那是恨铁不成钢啊，只有自己的父母亲对待子女时才会有这样殷切的心情，我是理解并接受的。

       “但校长对我的几次批评，被另外一位副校长看在眼里了。每当校长批评过我之后，他都会安慰我一下，也说些公正好听的话。我也把他当做知心的人，每次都不免有些唉声叹气的流露。这并不是对校长有什么怨恨，而是自责自己一个堂堂的本科生竟然如此的没出息。可这位副校长见我这般情势，开始慢慢灌输我了，说什么李某人在这一天吶，你就得这样面对这一天吧。我想想，也是啊。我那一天没有进步，就得准备挨校长照看的那一天。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生意经。

       “我问他该怎么办时？他一看，到火候了，便对我神秘的说，除非李校长离开青龙小学了，你才有出头喘息的那一天。我说，我又没有本事调离他这个资深的老校长。他说，风起于青萍之末。他有了不光彩的事情，还能待得下去吗？我说，李校长堂堂正正的，哪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啊？哪知道，他便把他那天看到的所谓事情告诉了我。

       “我说，他们在办公室正常谈话并没有什么事情啊。他说，凡是这类男女之间的事情啊，谁能说得清？不管是真的是假的，只要消息一披露，马上就像聋子放炮仗，五里稀散的，很快会满城风雨的。然后他让我打电话给镇纪委张书记，张书记一接到这类电话会迅速的做调查，然后层层上报到县教育局。在当前气候下，上级组织马上会采取调人走路的老办法。即使眼前走不了，暑假之中那是必走无疑的。这样，你不就解脱了吗？来个新校长说不定还会器重你这个本科生呢。

        看到这，李校长不仅吓了一跳，此人够阴险的。如果不是果断采取那种措施，索性公开澄清的办法，风波会越扩越大，无影子的事情会越传越神，那时啊，真是浑身的嘴巴都说不清呢。

       接着往下看：“古有‘刑天舞干戚’的神话，那是一个复仇的无头勇士，是我崇拜的英雄。而我，却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无头无脑者，让人当猴耍，替人赚钱还卖力。包括我在林老师面前说的那些议论徐奶奶的话，怎样吓唬徐小宝等等，也都是那位副校长指点的，而校内散布的流言蜚语，则是他以我看到的名义，神秘地告诉他人，而又传开的。

       “现在想想啊，那是他想把您拱走，然后再找人做工作，名正言顺的提拔他做一把手校长。我是被他当枪使了。不要问我他是谁，这人凭您的睿智一定会分析得到的。他对以前的田校长就采取过这个低下的手段，只是那时他的资历还不是太深，而曾经答应过他的那位副局长又在其后不久调走了，才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暑假人事变动时，局里把您调来顶替了。这些情况，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事。若是早一点知道这个内幕，我也不至于听他蛊惑上他的当，被他所利用。

       “其实，我在那次全校教职工会议上已经说得有些唐突了。不知校长当时注意到没有，我刚冒失的说到那个‘听’字时便戛然停下了。我注意观察了一下那位副校长，他当时的脸色是不好看的。所以我赶忙收口，而后转了话锋，未把‘听’字意思说下去。本来我是想说‘听信了别人挑唆’的，但一想人家就在大家前面，万一脸红怎么办？不是卖人吗？同时在我的辞职信里也有些流露，只是隐晦的未道明而已。因为我可以辞职走人，而叫人家情何以堪，今后还怎么混？

       “好了，尊敬的老校长，我是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地坦白了，也算是把积压心头的石头卸下了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