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味(散文)
文/朱钟昕
中国年,几千年以来已经深深印烙在亿万中国人民的脑海里,镌刻在人们的心中,无论身在何处,过年时追赶着回家的脚步声永远都不会停息。
秋天刚走完,年的脚步声渐渐地近了,仿佛间又闻到了儿时过年的那一抹芳香。儿时记忆永远都是抺之不去的青春年华。

我们家是一个大家庭,父亲兄弟五个还有一个妹妹,过年时可热闹了,腊月24日小年起,家里就开始置办年货。在奶奶的主管下,母亲妯娌几个就此忙碌起来了。
在家乡小山村,过年打糍粑是必不可少的活动,每家每户都要准备这个年货。头一天晚上奶奶就会把糯米泡好。

第二天糯米蒸熟后就开始打糍粑了,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小娃是最忙的时候,脚踏式碓臼打糍粑,我们小孩就派上了用场,帮爷爷在这一头增加重量,一下二下跟随爷爷的节凑,稍一用力那碓头的糯米团子就像猴子一样翻滚跳跃着,但它每次都逃不过奶奶灵巧的手,看似要飞扬出去的糯米团子,奶奶都会及时地把它按回来。
糯米粑打好凉干后,切成一片片的,用小火慢慢的烤至两面金黄色,吃起来真是芳香四溢,让人至今难以忘怀。

几天时间里,大伯母与母亲她们忙着打豆腐,滤薯粉线,烫粉皮,这些稍带技术的细活就归她们了。
爷爷奶奶也不会闲着,带着一群小娃干着带力气的活,做粑,和粉是需要很大的劲的,做粑首先得把米粉加清水和好,软硬要适中,硬了做好的粑会裂口子,软了要沾粑印。

我们家共有20多个祖上传下来做粑的模子,里面图案精美,人物栩栩如生。模子经过100多年的洗礼都没有裂痕。
等爷爷把面粉揉好后,分成若干个小块发给我们,该我们小孩显神通了,把面团放在嫩嫩的手心里搓揉几下,再轻轻按进模子里,压好后在菠篮中间那木头上一敲就会跳跃出活鲜的小鲤鱼、小公鸡、小猴子来,还有莲花、如来佛像、观音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等几十种图案。

我们家同龄小孩多,每小家都有四五个。堂兄妹加起来有20多人,人多分成二组围绕着二个大菠篮坐着,巴做起来很快,二大波篮很快就被塞得满满的,大伯母那边完忙了赶紧把粑放进蒸笼里去蒸。
我忙着帮奶奶在灶堂里往里塞柴火,那些呛人的烟味,让人难以逃逸,奶奶移动着裹过的小脚,从灶头旁来到火膛,用那小竹子做的吹火筒,轻轻地吹吧几下,翻滚的火苗把嫩嫩的脸蛋舔得通红。

蒸粑很快,水开后十几分钟就可出炉,我们争先恐后地去抢着吃,其实不用抢,可以让你吃饱吃够,吃到撑不下去为止,那种刚刚出炉的浓浓的大米清香味,以后几十年来再也没有品尝过。
年货差不多办齐了,年也到了,一年一度的新衣裳也盼到手了,我们忙着在门框上贴上吉祥如意的对联,玩着盼望以久的鞭炮,分享着长辈们纷纷递过来的压岁钱。我们在爷爷奶奶的堂屋里围上几桌,尽情地享受着美味佳肴、大人们推杯换盏、声声祝福的余音永远回荡在我的记忆里。

多年后无情的岁月,带走了爷爷、奶奶、大伯母慈祥的笑容,带走了对我们所有的爱。其中的苦与欢乐都已随风而去,不知已过去了多少年,还时常在梦里陪伴着他们。那些嬉笑的童年,在月光下追赶着奶奶的影子使终难以抹去。
如今爷爷膝去已有100多口人。我们这群孩子长大成人后乘着改革春风各奔东西,在全国各大城市纷纷安家立业,但我们的亲情永远都不会褪色。

2016年起每年大年初三举行亲人联谊大会,我们欢聚一堂,共享儿时的欢乐,我们已伸出热情双手去拥抱明天,挽留激情燃烧的岁月。幸福的酒杯中倒映着盈盈的笑脸,通红的对联里洋溢出浓浓的年味。

作者简介:
朱钟昕,男,笔名采花郎,通山县沙店人,现居武汉。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通山县作家协会会员、依安县诗歌协会会员、燕京文化艺术交流协会会员。
《依安县诗歌协会》《燕京文化艺术交流协会》签约诗人。《文学艺术联盟》《作家前线》签约作家。被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录入《中国文化人才库》。
作品在世界作家擂台大赛中荣获“德艺双馨文学艺术家金奖”、“中国名家十支笔”。散文《年味》等多篇作品发表于《河南科枝报》《参花》《北极光文学》《文学百花苑》杂志、省广播电台及微信各大公众平台。诗词收录于《中华当代百家传世经典》《中国当代诗歌大辞典》《世界诗歌作家文集》《奉天诗刊》等书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