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时聚会,吃喝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信息交流才是王道。那天几个老同学相聚,都是一味地海侃,言来语去,颇为兴奋也颇受鼓舞。谈兴浓时,自然是脑洞大开,往事涌上心头……
刘新、陈庆和谢明互为初中同学。当年读书,刘新的成绩自认是三流,老师提问常不知云里雾里。但为人处事,交朋结友那是出了名的老手,初三没有读完便辍学回家。陈庆成绩颇佳,因家境贫寒,姊妹多,父母无力供他升学而回乡做了民办教师。谢明升高中而后又上了大学,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在众人的眼里已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将来必定是大有作为,前途无量。
在新千年到来之际,刘新早已去了深圳,凭着自己青春年少,先是进工棚,下餐馆,几经磨难,最后在一家塑胶厂立下足来。多年的摸爬滚打,多年的拜师学艺。最终深得老板的赏识,也广受同事的信赖,从一线员工做到部门主管。现在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厂子,身家千万。但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初中肄业生,后来在塑胶行业做的风生水起,蒸蒸日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幼聪慧的陈庆知道为父母分忧解难,也为自己的人生开创了一片天地。他在教育战线上寒来暑去,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工作 ,由于他的刻苦努力和出色的教学水平,转正、晋级,一步一个脚地进入了县教育局。在家乡这个小县城进入教育局也成了教师眼里的香饽饽。
最令人称道的还是刘新,在当地已是赫赫有名的大老板了。那次回家,依旧是开着那部黑色的奔驰400,到同学们家里一逗、一溜,引来多少敬佩的目光。老同学相聚自然又少不了小酌,叙旧话今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当回忆起学校时光,相互有说不完的话题。但提到谢明那年独闯深圳,似乎又多了些许的难言之隐。酒过三巡之后,刘新却无所顾忌,无所不谈了。他从厂里的规划讲到生产的形势,从人生的起步谈到事业的拓展,以至滔滔不绝。在座的人就像是他的员工在听商贾报告,展望未来,更是豪情满怀。陈庆被他眉飞色舞的谈姿所吸引。一个劲的夸他、赞他,膜拜至极。而谢明则不,他有他的看法。有时也会暗自敬佩,默默思索,但更多的是缄默无语,自有几分沉稳。因为他的经历告诉了他:人生之路变幻莫测,该如何走?还得踏踏实实。
谢明可是正规大学的本科生。虽说毕业后也到南方闯荡了两年。那时刘新还曾邀他到厂里履职呢,不知是碍于面子或想独自打拼,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谁知在别的厂里是极不得志。谢明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那些精明的老板内心十分清楚——学历并非能力。刚进厂的人统统要从基层做起,他呆过几个地方,都是无果而终。最后在一家灯饰厂做跟单员,每天收发文件,接打电话,这样的事务,小学生都能做,貌似与一个大学生的能力相距甚远。但就这么简单的工作还经常受上司的指责,他受不了这口气。不到一年,还没等老板炒鱿鱼他先炒了老板的鱿鱼,打道回府了。
他走后,河南的一个小妞接替了他的工作,不久便升任外贸业务员,并时有出国考察。这事传到谢明耳朵里,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论学历他比别人高,而现实中他似乎是最没出息的那一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多舛”吗?
回家后,谢明更是无所适从了。要嘛宅在家里,要嘛随父母下地劳作。看到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他才真切地体会到农耕生活的不易,体会到父母含辛茹苦供养自己大学毕业而无力报答有多愧疚。有时“人比人气死人”的古训似在耳旁回荡。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那种“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豪言,原来也只是人生的一种向往罢了。
有道是峰回路转终有时。2013年他有幸参加了市县特岗教师招聘考试,被县教育局录用。虽在乡镇的一所小学执教,也算学有所用,毕竟是一份千百年来人人羡慕的工作。
正当谢明在教育领域干得有声有色,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该县为了发展壮大县域经济,要在全省范围内招聘一批高素质的专业型人才,谢明觉得:又一机会来了。他也参加了应聘。经过层层筛选,这个工商管理学毕业的本科生,凭着自己扎实的专业知识和本地籍的优势,最终脱颖而出。成为了工业区唯一土生土长的高级管理人才。工作中也是如鱼得水。这些年来经过他们的高效率运作,招贤纳才,招商引资,园区内的工业企业由初创时的104家猛增到182家,工业产值也由原来的400多亿元一跃突破千亿元大关。这些骄人成绩的取得跟谢明这个高素质的管理团队是分不开的。
如今,谢明自己也是房子、车子、票子、妻子、儿子”五子登科”。今年又荣登上工业区管委会主任的宝座,使他有更多机会施展身手。他还计划将本园区打造成长三角颇具特色的工业园区;还将筑巢引凤,为本地外出务工人员回乡创业搭建平台,为共同建设美好家园献计献策;他脑子里还有一揽子计划将等待实施。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信心满满的谢明,在谈到自己曾经从广东打工落寞回乡,又从小学教师到工业区管委会主任的华丽转身时,他向同学道出了这样的心声: 人生犹如"马拉松”,你我拼搏大不同。前路坎坷皆有缘,各自有梦在心中……
谢天开 男,57年生。江西莲花县人。78年4月入伍。军营里曾有“豆腐块”及书法题字散见于福建日报,原福州军区《前线报》,《前锋文艺》。81年1月退伍后一直在家务农,搁笔几十年。近年出外打工,有时拾笔,也偶有文字见诸报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