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背

文/瞿军

         成年以后，母亲怀抱的温暖已渐渐生疏、模糊，而父亲曾经年复一年驮着我在晨风颠走的后背，却一直那么清晰。那份暖，一直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少年时的我，体弱多病。那时家贫，说不清是胃痛还是胆囊之类的疾病，每到清晨六点多钟就开始折磨着我，有时痛得呻吟不止，有时痛得在床上打滚。当时没有条件检查、医治。每当我喊痛，父亲就来到床前，心痛地唤我两声乖儿，随即把我放到背上，背着我走出家门。

        家的旁边，有一片很大的桔子树林。父亲背着我，在晨雾弥漫的桔林中散步。父亲一边走一边哄着我，还要不停地左右摇摆。也不知为什么，一番摇摆晃荡之后，身上的痛就感觉好了许多。有时，竟在父亲的背上睡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无论春夏秋冬，也无论刮风下雨，父亲每天清晨背着我去桔树林，竟成了我们家的例行大事。有时候，即使我当天并未呼痛，父亲也准时到我床前，轻轻地把我唤醒，背着我，照例去散步。父亲宽厚、温暖的背，渐渐地成为了我的一种依赖，一种寄托。在父亲背上，我做了许多儿时甜蜜、幸福的梦。在父亲坚持、努力下，几年之后，我身上的病痛未经任何药物治疗，竟慢慢地好了。后来，我健康地成长起来。

        父亲的背，是我人生第一个最温暖、可靠的港湾。

        父亲的背，是我离开母亲怀抱后，再次感到温暖的地方。

        父亲的背，时至今日，乃至将来，永远无法消失在我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