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

文/傅晓阳

早就忘记了

经历了多少寒风冰雪

已经数不清了

跨越了多少深沟险壑

我们从万里以外来

是一群真正的骆驼

记忆在我们身上已经淡漠

说不清楚什么是舒适

什么是险恶

无穷的太阳从身后升起

又在耳畔降落

似乎在行程中

永远没有歇脚

就这样走着

经历了万里的艰难跋涉

但是眼前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仿佛本来就是这样

其实

我们也不知道本来是什么

只是知道

走过片片沙漠

连接的还是一片片的沙漠

对谁也没有抱怨

对谁也不诉说

我们才不会像牧马一样

没有了青草就会使娇撒泼

不要说我们孤单

月夜到来时我们也会相互耳鬓厮磨

在这既无人烟又无鸟兽踪迹的沙漠上

我们也会寻找自己的快乐

不会悲观

更不会堕落

任何不幸在我们面前

只能是失败者

不信

那朔风吹动颈下发出的铃响

就是我们唱起的粗犷的塞外之歌

我们也想有一片绿洲

有一条小河

但是遇到的

不是干涸就是浑浊

并且有许多牧马在那里里期待的等着

相互撕咬拼命地苟活

妄图天地恩赐给他们吃喝

我们不奢求沙漠给我们什么

但我们对沙漠

始终是耿心似火

沙漠离不开我们

我们也离不开沙漠

沙漠是我们的母亲

我们是沙漠的脉搏

离开了沙漠我们将不能独自生活

因为我们自知我们是一群真正的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