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老汉的心事（叙事诗）

文/黄土老城

“人生在世路漫长

中年丧妻悲且伤 

一把屎 ，一把尿

大男人带孩子谁经过几趟

縫縫补补，烧锅燎灶，田间地头

我老汉可算饱经人间苍桑世态炎凉

…………”

铁老汉六十挂零

近半年常哼这几句使人难忘

我们只好顺着他这个曲调写下去：

大儿子让他搬进新楼房

他嫌这失去了窑洞的冬暖夏凉

女儿给他织了一件毛衣

他说没老伴留下的棉袄暖和舒畅

二儿子给他买了台彩电

让他烦闷时消磨时光

他骂电视里那晚上少得了搂搂抱抱 

心里别扭得慌

儿媳妇做来他爱吃的饭菜

还有一碗鸡蛋汤

他却说没有老伴做的搅团可口味香

儿子们主张养头奶牛

他却买回了奶山羊

儿子们说那片地麦收后种玉米

他却要种高粱

…………

铁老汉和一家人憋着劲

儿女媳妇心里迷惘

那天铁老汉出了门

他们四个做商量

“咱们这样尽心

可算对得起死去的娘”

“爹的异常

莫不是更年期综合症状”

“爹能这样

肯定是我们有对不起住他老人家的地方”

最后儿媳发了言

“有个密秘我一直不敢声张 

刘三婶一个人过着

她曾给爹洗补衣裳

那天三婶有了病

爹给她送去蛋糕和红糖

有人告诉我

他俩几次在一起拉话半后响”

女儿听罢低下头：

“爹应该有个伴陪他渡过晚年时光”

二儿子坚决反对：

“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娘

六十挂零的人

尽给我们出洋相”

大儿子听罢抽闷烟

“几十年爹含辛茹苦

这个事我怎么没放在心上”

铁老汉这时进了门

望着儿女诉衷肠：

“老二你还太年轻

说这话就欠思量

刘三婶为你跑东跑西

他的儿被误夭亡

如今你们都成人

怎忍心让她一个人受凄凉！”

四个人听罢低下头

爹的话里有悲伤

个个眼泪象断线珠：

“刘三婶就是我们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