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菜
文/于国富
公园的南端触目所及的花草都是自然生长的。野花骄傲的把绽放的花朵举上头,争奇斗艳散发着芳香。彩蝶翩翩,贪婪的吮吸着花粉,时而寻觅新的目标。野草更疯狂,你拥着我,我挤着你,好似在进行着成长比赛。阳光对它们的比赛结果至关重要,谁拥有了阳光,谁就是这场比赛的赢家。碧树、野花、彩蝶、绿草用其各自不同的方式表达着对夏天的热爱,用其各自的生命把夏天演绎的生机勃勃、多姿多彩。
同行的田哥我俩边走边欣赏盛夏的美景。突然,他手指着野草丛中鹤立鸡群的扫帚菜,“这个叫什么,你吃过吗?”他的一句话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目睹眼前的野菜,思绪回到了难以忘怀的年代。
六十年代初,连续三年自然灾害,人们穿不暖,吃不饱,饥肠辘辘,出于对生存的渴望,人们想尽办法找充饥的东西,如野菜、树叶、树皮等。由于营养不良或吃了难以消化的东西患病的大有人在,有的甚至被饿死。过来之人现在提起哪些野菜能吃,哪些野菜不能吃,哪些野菜救过他的命,都能说出个一二来,每个人都有各自挨饿的故事。我俩在野草丛中发现婆婆丁、苣麻菜、苦麻子、灰菜、扫帚菜等十余种。什么野菜能吃,什么野菜不能吃,不同的野菜有哪些不同的吃法,在那个艰苦的年代,人们积累了吃野菜的经验,这些经验是用健康或生命换来的。野菜对于那个年代的人太重要了,时光流逝抹不掉深刻的记忆。
比如灰菜,用热水焯后,用凉水泡洗攥干蘸酱吃、伴吃、做汤均可。但不是所有的灰菜都能吃,如灰菜的叶茎呈紫红色,称血灰菜,是不能吃的,人吃了会浑身浮肿。杨树叶子比较难吃,把杨树的嫩叶子用热水焯,发酵后可减轻其苦涩。有一种野菜,叶子像桃树叶子,但比桃树叶子厚且有光泽,从茎上掐断会冒出雪白的浆汁,酷似羊奶,人们把它叫羊奶子,叶子可蒸可煮,不能多吃,吃多了难以消化。榆树皮的吃法是先把老皮去掉,取嫩皮用用碾子压,用箩筛,筛子下面的面掺在玉米面里做疙瘩汤,可增加粘度使疙瘩汤不至于成面糊嘟,做面条能够成型。榆树可谓浑身是宝,榆树钱、榆树叶、榆树皮均可食用,当年很难找到榆树,皮被扒了岂能成活。
说起野菜让我想起一个让人难忘、酸楚的故事:一个六口之家,有四个年龄相差无几的男孩,每当吃饭时由大人给分,一次吃高梁米粥,每人一碗,老大回来晚了一点,老三的粥早已进入囊中,见大哥的粥粘乎乎的比较稠,心中不悦找妈妈理论,为啥大哥的粥干?妈妈耐心地解释道:“因为你大哥的粥凉了,样子像干的,其实粥热的时候都是一样的。”老三相信妈妈是公平、公正的,但对粥凉了会变干,似懂非懂的离开了。第二天又分粥时,哥三个狼吞虎咽,唯有老三不吃且用筷子一个劲的搅,妈妈看见了问:“为什么不吃?”老三说:“让粥快点凉好变干点。”妈妈眼噙着泪,手抚摸着他的头说:“用筷子搅变凉了也不会变干的,好孩子,快吃吧。”老三仍不得其解,望着妈妈的泪眼说:“妈妈,别哭,我吃。”
现在有人挨饿是为了减肥,缩食是为了养生,到饭店吃野菜是想改变一下口味。用野菜度命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挨饿”的故事也将载入史册。现在讲这些故事并非留恋那个年代,而意在今昔对比,感悟幸福,提高幸福指数。幸福不仅需要创造,更需要感悟和珍惜,很多幸福是来自比较后的感悟。
审稿:都市头条中国文学社散文主编禾之晓
作者简介:于国富,吉林省双辽市人,生于1952年。爱好文学,写有诗歌、小小说、故事、散文等,部分作品发表在四平日报、双辽消息报、《辽水文学》、《西辽河》、《松风》、《文化双辽》、《中国乡村》、《当代精英文学》、《子曰》、《诗天子》、《暮雪》等刊物上,偶有获奖。撰有文集《岁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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