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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山中蛟龙起
——中铁五局四处十二队内昆线施工纪实
文/李漫
引 子
昭通，古称朱提，唐以降称乌蒙。清雍正九年易名昭通府。今之昭通地处云南东北部、云贵川三省接合的中心位置。全区处在四川盆地向云贵高原抬升的过渡地带，地质结构复杂，地势由西南向东北倾斜，海拔高差悬殊。受特殊的地形、地貌影响，形成全区亚热带、温带、寒温带共存的立体气候分布。有民谚来形容：“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
在1998年修筑内昆铁路的大军开进以前，1950年就解放的昭通地区人均年收入仅260元，最贫困的地方只有100多元。无论乌蒙山区的人们是如何勤劳如何辛苦如何面向黄土背朝天，却奈何不了97%是山地、交通极不便利的现实。为了看到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为了走出大山，先民们也为之努力过奋斗过创造过：曾在久远的秦朝，就开凿了“五尺道”，然而先民们创造的辉煌随着历史的变迁，已是杯水车薪，是茫茫黑暗中的零星之火。昭通，这个素有“锁钥南滇，咽喉西蜀”之称的巍峨之躯依然将人们与富裕、发达、文明隔得远远的。此时，作为国家重点工程、又是扶贫路的内昆铁路即将修筑的消息让西南人民振奋了，因为这是条让他们走出困境的路；这消息也让昭通人民激动不已，因为这更是他们的脱贫之路、致富之路。
1998年6月，中铁五局四处内昆指挥部在“用一流质量来保证一流工程”的庄严承诺中于昭通成立，所辖8个单位。十二队是这八个单位中唯一的一个桥梁施工单位，也正是这支队伍，活跃在乌蒙山中，穿梭在烈日下狂风里雨雪中，心里装的是乌蒙山人的苦与难，口里念的是“开工必优、一次成优”，手里托起了一座座桥梁。站在一山跨三省的观音山远眺，在一层薄雾的缭绕中，那座座桥梁似乎有了灵气，如蛟龙般从乌蒙山底慢慢升起、腾飞，冲破九宵冲向云外，带着乌蒙山人的希望和期盼飞向富足和安康……
蛟龙腾飞了，蛟龙背后的这支架桥铁军却鲜为人知，让我们把目光投向这群平凡又伟大的人们。
修便道，路地联手情谊长
1998年10月13日，队长刘长宪带着十七位职工，背着简单的
行李，从韶关出发奔乌蒙山而来打前战。经过两天的长途旅程到了贵州水城，之后又上水城到昭通的汽车，车行驶在陡峭的盘山公路上，海拔越来越高，几个职工忍不住直叫头晕。道路破烂不堪坑坑洼洼且窄得只能容下一辆车，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翻入万丈深渊。不足200公里的路程，乘坐的中巴车却从早上四点钟跑到晚上八点，足足用了十七个小时，时速不到12公里！16日，汽车在浓浓的雾中又颠簸了一个上午终于在一个叫侯家湾的地方停下，浓雾和着细雨，已把职工们的行李湿透。在泥泞得能把整个人陷下去的便道上，一台推土机正冒着黑烟发着巨响把一辆深陷泥中的汽车往上拖。一位老工人感叹：我这辈子还从没碰到过内昆线这样艰苦的条件。
1998年10月18日，十二队接手了第一项任务：一条长12.8公里的便道，连同水、电、场地在限期的三个月内“三通一平”。
在半山腰搭了间十平方的临时房，十几个人就挤进去住下，一架双层铺上睡四个人。没有米，吃方便面、黑豆饼、烧土豆，喝山泉。就这样，一天能保证有两餐就不错了。没有电，蜡烛也买不到，在乌蒙山初冬就寒冷异常、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刘长宪和十几个职工睡在四面通风的篷子里冻得直打颤。这倒不算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组织民工，尽快修通便道，十多公里的便道单凭十几个人是无法修的。
正当刘长宪到处找人时，一名叫段富才的六十五六的老头竟主动找上门来。这位矮矮墩墩的老者是位退休工人，退休后回到乌蒙山中的家。那天，他找到临房里，问：“谁是这儿负责的？”刘长宪站了出来，还以为是老百姓来找什么麻烦的。
“听说你们要来修路，我跟你们一起修，不要报酬。”
刘长宪一时搞不懂他的意思。
“唉，你是不知道，”老段感叹，“我们盼路都快盼疯了，你瞅瞅，都啥年代了，可我们这儿的日子跟解放前没啥两样，种土豆，吃土豆，一年到头吃不上一把米。一家找不出一件没补巴的衣服，找不出一口没豁儿的锅。十几岁大的娃娃没书念，啥都不晓得，造孽哟。路不通，地里种点东西想卖几个钱都卖不出，人家山外边的人哪个会翻山越岭往这山旮旯里来？我们就只有呆在山里，越呆越穷越穷越出不去……”
老段一口气说了很多，刘长宪沉默了，来之前只听说这里穷，可没想到会穷成这个样子，这条路对乌蒙山区的人们太重要了！
“能通路，是我们几辈人的梦”老段继续说，“听我父亲讲，政府曾三次想给这一带通路，都没成功。第一次是在1905年，云南成立了滇蜀铁路公司，并在1911年前后勘测完毕，但后来因为军阀混战给中断了。抗战时期也修了一段，又因战乱耽误了。第三次是在新中国刚成立时，我都是半大的小伙子了，可还没修到这里就赶上文革，停工了。你看看，多艰难。如今共产党来给我们修路了，我们高兴啊，村里人委托我来给你们说说，让我们和你们铁路人一起修，让这条路早点通到山外边去。”
听了这段话，包括刘长宪在内的十二队的职工们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同时也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段领了一大批村民，刘长宪一看不禁愣住了：这群人里有拄着拐杖的老太婆，有正给孩子喂奶的的妇女，有白胡子的老汉，还有村干部。经介绍刘长宪才知道，除了在外教书的女儿，老段竟把全家人都带来了，老伴、大儿子、大儿媳、二儿子、二儿媳。
在老段的张罗下，一支由附近村寨的壮劳力组成的民工队伍很快建成。不用多讲大道理、讲管理制度，这些从小在大山里长大、从没出过远门、从来没见过火车的年青人知道这条路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所以工钱还没谈他们就开始干了起来。带头的一个年青人说：“你们大老远来给我们修路，我们怎么还好意思讨价还价，给多少要多少。”人员一到位，便道立即动工。天刚麻麻亮，刘长宪一骨碌爬起来领着工人抡起镐头就干了，乌蒙山山区长年雾蒙蒙难见晴天，便道施工时又逢连阴雨，天天浓雾加雨水，把人从上到下浇得精透。为了抢时间，尽早把便道修通，工人们白天干了晚上又干，连轴转，领工员袁明因疲惫不堪三次晕倒在便道上。便道还末通，所需的物资材料都是人工搬上山，包括一根根180斤重的钢管、重约2吨的变压器。当家家户户老百姓围着火炉烤火的时候，这支特殊的队伍却干得热火朝天，身上的汗水和雨水把泥土冲出一条条小道。
老段不仅把“杂牌军”的工作做得好：不给工程队添麻烦，自带干粮自备水，连征地、拆迁遇到的困难，经他一出面也全都顺利解决。中午休息时，他全家人吃两个在家烧好的土豆，喝几口水就算一顿。小孙子正是吃奶的时候，可老段的二媳妇把孩子放在路边任孩子哭闹，只顾埋头大干。刘长宪看这一家人连地里的庄稼都顾不上，整天在工地上干，心里过意不去，想适当给点补偿，哪知倔强的老段不仅不收，还嫌刘长宪小看了他。
十二月中旬，12.8公里的便道修通了，仅用了二个月时间，比
指挥部限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月。99年一月底，十二队又提前实现
了“三通一平”，职工们搬进了乌蒙山龙潭镇大寨自己建的房子里，有了食堂、有了水、通上了电。刘长宪说，多亏老段，多亏了那些明事理的老乡，要不我们的任务不会这么快完成。
接任务，困难重重不畏惧
1999年2月份，十二队接下七桥五涵的工程，却面临着几个大难题：
一难，人员不足：现有职工加上他自己十八人，却要承担七桥五涵的任务，怎么够！
二难，气候恶劣：一年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天气处在浓雾弥漫、阴雨连绵、狂风骤雨、鹅毛大雪之中，难见阳光灿烂的时候。一天之中的气候更是如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对此，技术室的小伙子们可最有体会：为了取得测量的准确数据，他们每天一大早就备好一天的干粮，背仪器上山，等待天晴。运气好的时候要等上大半天或一整天才能碰到天放晴，就抓紧那一小会儿搞测量。运气不好时，一连空等好几天。
三难，交通不便：道路坎坷崎岖，又全是高山峡谷，距指挥部远，距最近的城镇也有二十多公里。路极狭窄，经常堵车，一堵就是十几个小时。在阴雨的时候，车常会深陷在泥泞里，稍不留神，运输生产物质的十几吨重的车会翻入深渊峡谷。这样的交通条件，运输施工材料真艰难！
四难，砂石缺乏：本地无砂，施工所需砂全凭石渣加工，这在赶工期、大量需要砂石时多急人！
五难，技术员少：钢、木、架、技术室人员均严重不足，亟待补充！
六难，通讯全无：山深且高，手机、电话收不到信号，电视也不能看，与指挥部无法联系。往往电话里一句话能办的事儿，却不得不派专人往返大半天。后来也考虑到安装电台，但又因为效果太差而不得不放弃。
七难，生活艰苦：买菜要到几十公里以外的镇上去买，尽管食堂变花样给职工做，仍免不了饭菜的单调。职工们常年要呆在深山沟里，几乎谈不上任何文化生活，日子过得极其枯燥无味。
面对这诸多困难，刘长宪两道眉锁紧了，暗暗吸了口凉气：妈哟，这一仗可怎么打！但不打又怎么办？当初可是给指挥部立了军令状的。上，妈的，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给吓倒？快刀斩乱麻，刘长宪该解决的解决，解决不了的克服。第一步，先给领导打报告要人。99年三月份，罗建生怀揣任十二队书记的一纸调令，带领一批技工、技术干部奔赴乌蒙山。十二队的队伍壮大了、机构建全了，存在的困难却依然如故，如何克服困难、顺利开工、使内昆线早日开通早一天造福西南人民，刘长宪等干部职工们觉得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但他们毕竟是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二岁的年轻人，什么困难会压倒他们？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决心用智慧、勤劳和汗水去拼搏去奋战！
豪迈曲，挥洒汗泪血来谱写
黄土坡一号三线中桥正式开工了，十二队的全体职工在宣誓大会上立下两条军令状：“开工必优，一次成优”；不建成两桥不回家。
黄土坡一号三线桥在乌蒙山冬季摄氏零度的气温下破土动工了，在机械尚未到位的情况下，为了抢时间，工人们进入带冰水的基坑中施工，手脚冻得裂开了缝。在基坑时间久了，受水和潮气的浸蚀，不少人落下了关节炎，疼起来时贴张膏药又下基坑。寒冷只找偷懒的人，虽然天寒地冻，但工人们个个干得汗流浃背。终于，需要两个月才能完成的基础，他们却只用了一个半月完成，在开工之初就打了一个小胜仗，拉开了大战的帏幕。我们且不看他们大战的结果如何，先看一看在施工过程中这些朴实得当笔者问他们有何感想时，竟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架桥铁军们。
为了节约时间，工人们的饭菜由炊事员送到工地吃，冬天一到，就再没吃过一口热乎乎的饭菜，一直到浇灌完最后一座桥的最后一座桥墩，难怪有人说“我都忘了食堂的门在哪边开”。素有“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的乌蒙山区常会阴雨绵绵，一年之中工人的衣服有十个月是潮湿的，要么被雨雪淋湿，要么被浓雾打湿。身上穿得清清爽爽、暖烘烘的时候很少。有时湿得滴水的衣服又用自己的体温烘干，会感冒发烧，但谁也没有为此而休过病假，拔掉针头又奔工地去。
刘长宪，这一队伍的灵魂人物，工地、指挥部两头跑，跑材料，找砂石，早出晚归，吃饭没个定点，有一顿没一顿，得了胃病。
书记罗建生，大力宣传，营造大干气氛、发起大干高潮。主动请缨，参加生产指挥，把处理内务放在夜里进行。在内昆大干了一年，人瘦了一圈。
领工员袁明、王小平等同志，每天在工地上值班，平均不少于12个小时。
架工班杨志世，在一次浇灌砼时，曾连续值班三天两夜，打完砼时，一头扎在地上片刻就响起酣畅的呼噜声。
就是这样，十二队的职工从上到下，从寒到暑，无论绵绵无尽的阴冷天还是酷暑难耐的大热天，工地上从来不会消失他们一个个
年轻的、生龙活虎的身影。
有付出必有回报。在参加指挥部开展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以及局处“大干一百天”、“大干四季度”等活动中，十二队屡创高产，月月超额完成指挥部下达的各项施工任务，在内昆指名列前茅。在2000年的3、4、5三个月中创造出成桥超500米的纪录，提前半个
月完成两座三线桥的主体施工任务，受到局处指及上级领导的表扬。
这是一曲用他们年轻的身体、用他们的血泪谱写的悲壮的青春之歌，十二队，这个在内昆线才完整的桥梁队，在这首惊天动地的豪迈曲子中茁壮成长、奋勇前进！
降成本，内昆线上创奇迹
黄土坡二号三线大桥全长191.43米，5墩2台（6个单线台）。在施工前，决定采用大模板墩台一次衬砌成型，考虑到成本太高，与指挥部商讨后又决定采用小钢模施工。但改用小钢模却存在以下难点：小钢模施工的接缝多，容易出现错缝、漏浆，造成蜂窝麻面。这种情况下，要想出精品，可谓难矣！此事指挥部领导也确定不下，汇报处里，后经会议决定，先在一座中桥的一个桥墩上试验。
如何克服小块钢模的弊端，使桥墩外美内实的难题摆在了技术干部面前，逼得主管陈雄敏带着技术员夜以继日的研究、反复揣摩，先后五次到兄弟单位学习参观。最终定下来主体用小块钢模、变坡模用木模的施工方案。施工时，他们在小钢模连结缝的处理上，除认真做好连接处的加固外，首次在纵向钢模间加设了海绵条，这样一来，既不影响结构尺寸，又防止了因接缝多、水泥浆漏出后造成蜂窝麻面的现象。在二次立模前，因混凝土自身的收缩，导致钢模与砼间有空隙，就重新上紧已灌注钢模拉杆螺栓，使钢模与螺栓再次相贴，避免了水泥浆流下来污染桥墩表面，保证了外观质量。
试验墩完工了，要拆模了。这一天刘长宪、罗建生、陈雄敏紧张急了，可时任指挥部书记的张伏生却比他们更紧张：黄土坡二号三线大桥其它墩的基础已完成，现全部停工，要等试验墩的结果出来后才能定下一步施工方案；处长亲临现场观看此次试验；内昆线的其它兄弟单位也睁大了眼睛在看五局四处的“创新”。老天似乎为了渲染紧张的气氛也阴沉沉地下起了雨。终于开始拆模，张伏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蹲在雨地里两眼死盯着，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三小时过去了，近四个小时的时候，最后一块模板被敲了下来，烟蒂已是一小堆。看着线条流畅、棱角分明、大面平直、无任何跑模的墩身，张伏生长舒一口气，想要站起来时，脚却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取得了小模板施工的好效果。指挥部与队领导当即决定将这一经验和创新用于黄土坡二号三线大桥。
正式采用小钢模施工了，十二队各个班组的工人们都憋足了一股劲，要用小钢模创出奇迹来。施工过程中他们严格遵照“开工必优，一次成优”的指导思想，认真测量认真立模认真检查认真灌注，团结协作，对每道工序严密把关，并制定出创优规划和安全质量奖惩标准。木工班的工人们为了确保不跑模、不漏浆，严格按照创优规划去施工，误差允许3毫米的，他们决不多出半个毫米。为提高施工人员的技术水平，技术室的小伙子们经常给他们进行技术培训，和他们交流施工方法，帮他们总结经验，优选施工方案。队里为确保质量过关，每次砼灌注前，一定要经过班长检查、领工员检查、技术员检查、监理检查才能灌注。捣固工人是经过挑选的，责任心强、工作细致入微。浇灌砼每隔40至50厘米捣固一次，并保证捣固的时间、密度，使之强度均匀。从始到终，没有发生一次漏捣、错捣的现象。
黄土坡二号三线大桥采用小钢模施工最终取得成功，整个桥墩
内实外光，线条流畅，达到了样板工程的质量要求，被总公司评为样板工程。不仅节约了20万元，更在内昆线上创造了小模也能创优质的奇迹。喜讯一个接一个传出：先后数次被监理表扬，一些工序被定为免检测工序，5个桥墩共获得处内昆指挥部的15000元质量悬奖。在听到这些消息时，十二队的小伙子们红了眼睛，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除了他们自己，又有几人知道这成功背后的苦辣酸甜。
当问到技术主管陈雄敏整个施工过程的关键所在时，他只说了一句话：“一次成优的质量意识很重要。”
攻难关，紧抓质量不放松
十二队对于工程质量的态度是怎样的，我们且听刘长宪的这句话：“质量搞不好，速度越快对国家对企业的损失就越大。”
黄土坡二号大桥墩身较高，尤其柱间有横撑，必须分段灌注，而分段越多，接缝就越多，影响外观质量。从墩身结构分析，有横撑墩身至少分三段施工。技术员们想有所突破，大胆将墩身分为两次灌注。对双柱墩托梁采用对拉加固方式，混凝土从两头对称灌注，防止结构偏压，取得成功。减少了工序，节约了时间，保证了质量。
2000年7月中下旬，杜家沟大桥1号墩正处在施工的紧张期。杜家沟大桥全长138.92米，3墩2台。1号桥墩设计在地质差、地形险的大冲沟内，两面坡又高又陡。一旦下雨，就会发生滑坡、塌方，形成泥石流。冲下来的石头最大的直径达五、六米。泥石沉淀后经积水一泡，很容易使桥基塌方。7月中旬，1号墩在基础开挖刚要完工时，遇到一场大雨，千辛万苦挖好的基础被夷为平地。怎样才能保证基础开挖的进度和质量，让桥墩结结实实地扎进大冲沟？刘长宪和技术人员开动了脑筋：他们采取了截水引流、护壁支撑的方法。首先排水，将基坑周围的渗流水改道引流之后又在墩身四周用钢筋砼打了1.5米厚的护壁支护，防止四周坍塌。有了这些防治措施，经过夜以继日的抢挖，1号墩的基础稳当了，接下来就要抓紧时间灌墩身。时逢雨季，更得抢时间。全队人员没命地干了起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刘长宪犯病了。
三月份就被医生查出膀胱和肾长了结石，坚决让他住院治疗。住院？我倒是想，可能行吗？暗自嘀咕了一句，刘长宪拎着一大包药回到工地。十二队的工地很分散，每天一早出去下午三四点才能回来，饭都赶不上吃，怎么还能按时吃药？所以犯病很正常。这样想着很轻松，可当他忍着痛和全体人员一齐上阵时就没那么轻松了，疼得冷汗不断，脸都变了颜色，还硬撑着，如果不是旁边的人发现，没准他会把自己灌进去。都说现在的人变精了变痞了变得玩世不恭变得得过且过了，但在深山老林里，在铁军的队伍中，仍然有这么一批“刘长宪”们在不吭不哈地干着，不知什么是怨什么是悔。
最终，杜家沟大桥1号墩如期灌注完工。
偏岩子沟大桥全长232.35米，6墩2台。其中5号墩身高达40米，墩身一高，四周无法支撑加固，施工时就易发生跑模和错台现象。如何保持墩身线条流畅、不偏移，又让技术员们颇费了一番心思，制定了严密的施工方案：把40米高的墩身分了十多截，每3米一截。每浇注完一截墩身后，技术员们就再次测量放线，看与设计有无差异，再根据这次的测量数据对下一步工序做适当调整。在打砼之前，还要严格检查模型与测量中线是否吻合，加固是否牢固。凭着技术员们的严和工人们的细，40米的墩身，打了十多次砼，均末出现一次失误。
混凝土捣固是桥梁施工的最后一道工序，也是影响质量好坏的关键工序。对每一个细小的环节，技术员们都作了认真的分析。如考虑到双柱，尤其是托帽钢筋较为密集时，他们就要求将碎石重新加工；考虑到机制砂的特点，就延长搅拌时间，采用串筒浇注砼入模，避免了浆、石分离。就连捣固的时间、位置、间距、频次都作了具体的规定。
施工中遇到象这样的难关很多，刘长宪带领他的工人们正是凭着强烈的质量意识、科学的管理、细致入微的、忘我的工作态度，为实现安全、优质、快速、高效的施工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看硕果，乌蒙山中蛟龙起
2000年4月份，十二队施工的七座桥梁共长1018.27米、五座涵洞168.46延米和一些附属工程基本完成，好消息也一个个接踵而来：
黄土坡一号三线中桥被评为样板工程。
黄土坡二号三线大桥被评为样板工程。
内昆线DK352+776箱涵被评为样板工程。
十二队工地被评为“安全质量标准工地”。
二十人次被授予先进称号。
创下整个工程中无任何大小伤亡事故纪录。
工程合格率达100%，优良率达90%。
……
紧张了两年多的职工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年中从未走出乌蒙山去过昭通或彝良的工人们说：“这下可以出山了。”二年多没见过亲人一面的工人找领导：“这下我可以休探亲假了吧。”刘长宪看着工人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心酸了，眼热了，手一挥，道：“放假一天！”那一天，工人们并非我们想象的样子举杯畅饮，而是倒头就睡。等队长书记一觉醒来，已是艳阳高照，这可是乌蒙山难得的好天气，两人信步爬上观音山，映入眼帘的，正是他们施工的一座座从沟壑纵横的山谷横空出世的雄伟、壮观的桥梁，在朝阳下，在薄雾中它们似一条条刚从沉睡中苏醒的蛟龙，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地腾空而起，向山外腾飞而去……
